我心長安!
她有意掙脫,但手指回碰到對方指節下端時,熟悉的觸感讓她動作不由滯住,這是……
剛睡醒思考速度本就慢些,再加上過去不好經曆的印象實在深刻。非常多而複雜的原因,使常安對於自己的判斷不太相信。
“噓、噓——”床上的人坐起來,鬆開她的手臂,把手挪到她的頭發上安撫,“彆怕,彆怕……”他連續說了好幾聲,聲音越來越低,是在安慰她,可何嘗不是在表達自己的思念。
“嘉睿?”她全身鬆懈下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常安對味道敏感,他身上沾了草葉子味道,這個程度,是在上麵碾壓過才會有的。她神經再次因此繃緊。可是太黑了,她看不清他,回身去打開台燈,卻被他直接拽住,壓到了下麵。
“我回來推開門時,你手機剛好響著。”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像是她小時候頑皮的把父親從新疆帶回的葡萄凍到冰箱裡拿出的樣子,那黑潤潤的色澤讓人企及,“既然鈴聲一時都叫不醒你,說明你很累。我就沒有叫醒你。”
常安下意識地低了低下巴,“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是有危險。”她雙手搭到他的背部開始摸索,想判斷那裡是否有何異常。此外,心裡頭也在害怕和擔心他現在表現出的親密,是不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為剛剛拽住我的人是壞人。”
背部衣料乾燥,沒有任何的異常,她的手再摸到他身側,同時很輕很慢地移動上身,小心無比地感知他的正麵。
“我不是壞人,”他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不過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保證不了了。”
她羞窘得即刻不再動彈,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肩頭位置,小心商量說“那,能不能先放我出來?”
他沒回答,也沒移動,笑了聲問,“你知不知道狼什麼時候最危險?”
“什麼時候都很危險。”常安想了想說。
“不對。”他把她擋住額頭的頭發往旁邊攏了攏,“是餓的時候。我餓了,常安,所以我不會放開你。”
她後來的話,全被他堵住了。開始意識較為清醒能推開他時,她以為他的親密動作不會維持很長時間,也就由著他來了。可後來,當她被脫得就隻剩下裡麵的衣服,才知道為時已晚。
隻覺得全身血液好像都流的不太正常,任他予取予求。不過睡前有進食,又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她尚承受得了。然因為心疼他,比起以往,她主動了許多。李嘉睿感受的到,也沒把過程拖得太久。結束後,常安被他抱著再去洗了次澡。
洗澡時,她確認他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好歹鬆了口氣。
而當兩人一同頭發半濕的下樓,被下麵擺餐桌的人看到,看他們的眼神便多了模模糊糊的曖昧。常安難為情低下頭去,李嘉睿握住她的手,目光澄澈,和光線黯淡屋中那個不知饜足的男人判若兩人。
情緒有些複雜,她吃飯時沒吃下去多少,飯後和兒子通過視頻電話,竟感到有點餓了。不過怕麻煩,她想,忍忍也就過去了。可等到他們在外散步回來時,進門聞到了很清淡的粥香味。
“今天太忙,沒有吩咐他們要將晚飯做得清淡。你晚上吃的太少容易傷胃。”他拉開椅子,把粥碗推到她麵前,“這是另外讓他們準備的百合蓮子粥,很清淡,多少喝一點。”
常安用湯匙攪拌了一下碗裡的粥,發現粥沒有熬得很稠,上層浮著米油泛著清亮色澤,讓人看見了就很有食欲。送一勺到嘴裡,蓮子和百合都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本身的清苦味道被米香調和了。米粒則被熬得很軟,她喝的時候隻須舌頭用功,牙齒幾乎不必費什麼出力氣。不過唯一遺憾是粥有點燙,需要慢慢吹,慢慢地喝。
“你從小不愛吃豬肉。”李嘉睿坐在旁邊看著她一勺勺喝粥,說道“我小時候,是討厭喝茶,討厭吃豆腐。”
“為什麼呢?”常安拿了隻碗,也給他盛了一些。
“怕苦。”他用勺子攪拌碗裡的粥,垂著頭苦笑。
“怕苦?”不可思議,在她印象中,他似乎生來就是什麼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