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教子真經_拍案新驚奇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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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教子真經(1 / 2)

拍案新驚奇!

1嬌生慣養

丁成龍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向這個世界的所有需求,都在他的父母親那裡得到了滿足。丁大年和嶽林杉夫妻倆活著的人生目的,似乎就是滿足獨生寶貝兒子丁成龍所有的需求。丁成龍在公子生活的溫室裡幸福地成長著,二十一歲終於高中畢業,但遺憾的是,他連續六年高考都名落孫山。最後一年補習時命運和他開了個荒唐的玩笑鬼差神使,他當年的高中同學齊民師大畢業後,來當他的班主人老師了。丁成龍受到了無法忍受的打擊,無臉再繼續補習,徹底放棄了讀書成龍的遠大理想。從此,丁成龍思想消沉一落千丈。白天,他羞難見人蒙頭大睡,母親嶽林杉把一日三殘送到他床頭,他爬在被窩裡吃完,然後象烏龜那樣,又把頭又縮進被筒裡,進入莫明其妙的夢鄉;天黑,他起床吃喝畢,就坐在電腦桌前,進入網絡世界,時哭時笑,時怒時罵,時故掌,時捶胸……嚇得丁大年夫妻徹夜難眠……

兒子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成了癡子傻瓜?諄諄教導、嚴厲批評等措施無效之後,丁大年終於強行關了電腦。丁成龍一看丁大年關閉了他的命根子,就暴跳如雷,瘋了似地進行反擊,父子倆大打出手,扭作一團。兒子年輕體壯,隻打得老子鼻青臉腫,腿瘸腰傷……

丁成龍從丁大年夫妻的兒子,漸漸演變成了老子。如此連續四年,當年的校花嶽林杉,憂愁成疾,五十開外年級的人,頭發花白,身形枯瘦佝僂,如今成了一個未老先衰的耄耋老媼;曽今風流瀟灑的大才子丁大年,也愁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懨懨病老翁。

教育人的人將獨生兒子教育成如此模樣,這豈不是對丁大年和嶽林杉夫妻教師資格的莫大諷刺!

丁成龍已經三十歲了,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丁大年夫妻求親訪友托人說媒,心想給丁大年娶個活潑開朗的媳婦,說不定他會從網絡世界走向現時世界。雖然丁大年夫妻要啥有啥,在芙蓉鎮算一流的好條件,但是,好事不出門,壞話傳萬裡,姑娘們一聽丁老師的兒子丁成龍的名子,都把頭搖得象個卜郎鼓那小子神經病,是癡傻……嫁給他,他爸媽老死了,咱跟著他吃電腦電視裡的東西?……

丁大年夫妻東奔西跑、乞親求友作媒伐五年整,花掉了數萬元冤枉錢,沒有一個理想的姑娘願做丁成龍的妻子!

最後,丁大年夫妻及丁成龍的娶親條件從四鄉農戶村姑降到隻要不聾不瞎不啞不傻就行的地步,但是,也無人願把身心健康的女兒嫁給丁成龍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白癡做終身伴侶。

取妻之路不通,嶽林杉就到寺廟裡去求神佛。僧道算命先生都說,問題出在丁家祖墳上。隻要燒了作祟的丁成龍的爺爺的屍骨,一切就吉祥如意。丁大年半信半疑,支持嶽林杉將自己老爹的屍骨挖出來,澆上煤油燒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象僧道算命先生說的那樣吉祥如意。燒掉丁成龍爺爺屍骨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家裡來了客人,丁大年看丁成龍不起床還在睡覺,到丁成龍床前喊叫聲音大了些,惹惱了丁成龍。“你野狼嚎什麼?”丁成龍翻身起床,一拳頭砸在丁大年嘴上,丁大年的臉上馬上開起了醬油鋪。

“你這個畜牲,還打老子!”丁大年滿臉血汙地扭住丁成龍,“老子打死你,就當老子這輩子沒生養過你這麼個兒子!”

父子倆又扭作一團,撕咬踢打得難解難分。嶽林杉忙來勸駕,被丁成龍一茶杯砸在頭上,暈倒在地,被客人送到醫院搶救……

丁大年和嶽林杉對獨生兒子丁成龍徹底失望了。嶽林杉住院三天後的一天,丁大年和嶽林杉夫妻從雙雙醫院裡神秘的失蹤了。

2山窮水儘

這天天黑,丁成龍起床尋飯吃不見父母的人影,他自己不會做飯,到廚房又尋不見其它現成的吃食,到門外街上,看隔壁四海飯店也關了門,就到小賣部買了一斤糕點回家,自己燒了一壺開水,沏了杯茶,湊合著,邊吃喝邊又進入他的網絡世界……

丁成龍如此生活一連五天,身上的錢全部花光,沒錢吃飯了,他才慌亂起。他不安地去問爸爸的好朋友——隔壁四海餐廳的老板周天佑。周天佑說,他也不知道丁大年父妻的下落。他又尷尬地去學校訊問,學校校長搖頭歎氣地說,醫院來電話說,丁大年夫妻雙雙失蹤已五天了,他親自給丁大年夫妻打電話,總說關機,派人到家找,喊破嗓子沒人開門……學校已經向公安局報了案。看來丁大年夫妻是出事了。

丁成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亂起來。

第二天上午,丁成龍正爬在床上捂著癟癟的肚子心慌意亂,就聽有人急促地在敲家院門。莫非這一雙老不死的來了?忘帶了鑰匙?丁成龍心下一陣驚喜,但裝作厭惡的樣子,慢慢起床,打開了門。

敲門的人是老鄰居周天佑。

“你聾啊?大白天栓門睡覺,在坐月子啊?”周天佑沒好氣地扳著臉說,“告訴你剛才派出所來人敲你家門敲不開就走了,讓我傳話給你四天前,在河灣林中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屍體都黴爛了,無法辨認,派出所警察從屍身上搜出的手機號碼上通過移動公司的幫忙,才查出這兩具屍體是你爸和你媽的名字,就給學校打電話派人辨屍,學校派人前去,從屍身衣著上確認是你父母無疑。屍體現在放在臨河火葬場,派出所叫你前去,給火葬場簽字交錢,進行火葬。”

“我,我沒錢……”丁成龍“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個熊!哭能哭出錢來?你對他倆好一點,他倆能這麼雙雙自尋短見嗎?”周天佑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看在老鄰居麵上,你寫個借條,我借你五千塊錢,我陪你打的去火葬場,把你爸媽火葬了。”

這時的丁成龍對周天佑唯命是從。忙寫了借款條遞給周天佑,從周天佑手中接過五千元錢揣了,到街上買了兩個大餅、一瓶飲料,邊狼吞虎咽,邊和周天佑打的直奔臨河火葬場。

一對麵目黴爛無法辨認的男女屍體穿著壽衣靜靜地躺在候葬室裡。丁成龍跟著周天佑進入候葬室,一看死屍臉上黴爛的模樣,就蹲在門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嚎你個熊!還不去交錢美容入爐火化,再等什麼?”周天佑一把把丁成龍拎出候葬室,扯著他來到財務室,交了總共四千九百三十元錢,再等了半個多小時,有人送來分彆寫著丁大年、嶽林杉名字的兩個廉價骨灰盒。

丁成龍用顫抖的雙手臂抱著這兩個仿佛千萬斤重的骨灰盒,搖搖晃晃六神無主,一路聽著周天佑沒完沒了的責罵和訓斥,不知何時來到自己家。他將兩個骨灰盒沒好氣地扔在父母臥室的寫字台上,這才發現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就出門到四海餐廳要了兩碗鹵麵狼吞虎咽了,又回家強打精神坐在電腦桌前,進入網絡世界之後,把父母之死和其它世界上的一切又忘得一乾而淨,又時哭時笑、時怒時罵、時鼓掌、時捶胸……起來……

如此不上三天,身上的七十元錢吃喝光了,他想賣掉家中空著的電冰箱、沒用的電飯煲、洗衣機等東西,但他自己不會做賣買,隻有又厚著臉皮去四海餐廳找周天佑去商量。

這次周天佑很客氣。周天佑說丁大成已經借了他的五千塊錢,丁大成要買東西,理應先賣給他。不過東西賣完了再賣什麼?隻要丁成龍以小院房產做抵押,把房產證交給他作抵押,想借多少錢,就寫了借條到他那裡來取錢,最後一次性結賬。丁成龍樂得連連點頭,生怕周天佑變卦,慌忙又寫了張五千元的借條,連同房產證,雙手捧給周天佑收藏,又拿了五千元現款回家,吃飽喝足,又坐在電腦桌前,時哭時笑、時怒時罵、時鼓掌、時捶胸……起來……

就這樣,丁成龍白天除了上街吃喝,就是睡覺。晚上鑽進網絡世界,喜笑怒罵,手午足蹈。沒了錢就寫了借條到周天佑跟前去借,借了錢就隨心所欲地過著比父母在世還要好的生活。如此一年半,小院裡荒草萋萋,隻有一條通向廁所和院門的幽徑述說著這院房裡還有人住。

這天中午,丁成龍又寫了一張五千元的借條去找周天佑借錢。“讓我算算再說。”周天佑不慌不忙地從寫字台抽屜裡取出用夾子夾著的一疊丁成龍寫的借款條,一張一張在計算器上加了一陣子,聽著計算器裡報出的數子一十六萬五千元,馬上沉下臉,說,“你那房子最多也賣十五六萬錢,加上家具,十六萬五千就到頭了。你已經借了我十六萬五千塊錢,你今天不給我還清這筆債,你這房院從今天起,就歸我所有了。”

丁成龍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山窮水儘了。他抹著鼻涕眼淚,嗚咽著哀求周天佑說“周伯伯,求求你,我,我沒飯錢了,那你,少,少借我一點吧?……”

“你沒長腦子啊?你爸媽被你氣死了,現在你自己不想辦法掙錢養活自己,還靠誰養活你?你沒有還債的本事和門路,老向我借錢,難道要我養你一輩子?”周天佑變了臉說,“限你三天之中還清我的一十六萬五千塊錢的債,否則,三天之後我按約來收回屬於我的家院。看在你父母與我往日的情分上,我再借你一百塊錢,當作這三天的飯錢!三天後你如再找不出掙錢的門路,再彆想從我這裡借走一分錢!”

丁成龍隻有另寫了一張一百元的借款條,從周天佑手中拿了一百元錢,抹著淚走了。這天晚上,丁成龍有生以來第一次沒在網絡世界裡喜怒哀愁,他坐在打開的電腦顯示屏前茫無目的的胡亂漫遊,邊一心二用地思索這一百元錢花光了,到哪裡去弄飯錢?突然,一條關於城鎮居民“低保”的信息進入他的視野,他象一個掙紮在大海中的落水者發現了一截漂浮的木頭那樣興奮,忙按信息裡的要求寫了一份書,尋著收拾好了戶口本、身份證等證件,熬到天亮,出門吃了早點,然後一路打聽著,來到了社區辦公室。

社區主管“低保”的一位姓陳的主任一看丁成龍的模樣,就扳著官腔說“你不瘸不聾不瞎,年輕輕吃什麼‘低保’?你羞不羞?沒工作,怎麼不去找?國家有規定,超過十八歲,不滿六十歲的非殘疾人不準吃‘低保’!”

“我爸媽都死了,沒人給我找工作。”丁成龍紅著臉,忙結結巴巴地央求說,“求社區給我找個工作吧?”

“你是咱社區的大名人,你所有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你要工作,行,社區給你照顧一下。跟我走。”陳主任領著丁成龍來到社區院門口,指著院內三層辦公樓上下內外及院外的草坪馬路,說,“你就負責社區這些地方的衛生吧。每天早晚將辦公樓內地板拖一次,將門窗及玻璃、窗台等所有的地方都擦一次,還有院內外己廁所的衛生,都要打掃乾淨。社區每月給你八百元工資。你願意乾,明天早上七點鐘就來領東西上班。不願乾,就另謀高就!”

當清潔工?丁成龍如同當頭挨了一棒,但一想到兩三天後沒處籌錢吃飯的嚴酷現實,他忙紅著臉尷尬地說“領,領導我對電腦,很,很熟悉,給我安派個作電腦的工作吧?”

“你是個電腦專家,社區裡人人知道。但社區不需要象你這樣高精尖的大人才。社區隻需要一個吃苦耐勞的清潔工。你不乾,想乾的人還排著隊呢!”陳主任神秘地笑笑,盯著丁成龍說,“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西北大學正缺少計算機教授,你快去應聘吧!”說完,一扭頭朝院內辦公樓走去。

“我乾!我乾!……”丁成龍慌忙朝陳主任追去。

3窮途末路

第二天,丁成龍一大早就到社區辦公樓,作了工作登記,領了工作服、拖把、掃帚等清潔工具,戴了個遮住大半邊臉的大口罩,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地開始了清潔工作。

往日彆人乾這工作,兩個多小時就打掃得乾淨徹底。但是,丁成龍從早上八點半忙活到中午十二點,工作人員都開始下班了,他還在底樓廁所裡滿頭大汗的喘氣。這時,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乾部來上廁所,上完了廁所,臨出門時,他望著丁成龍,驚奇地湊到丁成龍臉前,盯著丁成龍的臉,“嘿嘿”一笑,嘲諷說“喲,這不是電腦專家丁成龍先生嗎?不在辦公室進行科學研究,怎麼有空到基層視察?嗨,你視察哪裡不好,卻偏要視察咱社區這臭廁所?……”

丁陳龍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學。這位同學家景窮困,學習又不好,所以在校時丁成龍一致瞧不起他,並且時常還譏諷他。今天丁成龍是遭了報應。丁大成龍生平還未遭受過這類羞辱打擊,馬上,臉紅得象個熟透的柿子,隻覺得兩眼視物模糊,兩耳“嗡嗡”亂響。那個刺耳的聲音繼續在陰陽怪氣地說“老同學,我現在在區政府組織部。今天是來你們社區檢查工作。有機會到我那兒來玩。老同學開個玩笑,可彆當真啊!……”

那個刺耳的聲音消失了。丁成龍卻癱軟在低樓廁所門口。

“丁成龍,你怎麼了?有病?”陳主人下班經過底樓,發現丁成龍臉色十分難看,就快步上前詢問。

“哇……我,我不乾了!……”丁成龍委屈地哭著,脫下工作服,扔下清潔工具,用肮臟的雙手捂著臉,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家跑去。

丁成龍跑到離家不遠的一家小飯館,察看前後左右再沒有熟悉他的人,這才入內要了一碗牛肉麵狼吞虎咽了,買了十個大餅,然後象老鼠樣溜回家,洗了手臉坐著發了好大一陣子呆,寂寞難耐,又坐到電腦桌前,進入了網絡世界,喜怒哀愁起來,把世界上的一切忘得一乾二淨……

這天下午,丁成龍正在網絡世界裡喜怒哀愁,電腦突然關閉——停電了。丁成龍被氣得暴跳如雷,邊往院門外鄰居家去察看是統一停電,還是他一家停電,邊罵不絕口。這時周天佑正在四海飯店門口和他的愛犬大黃與熟人閒聊,一見丁成龍罵罵咧咧出了門,就青著臉迎過來,沒好氣地說“你窮叫喚個啥?你已一個季度沒交水電費了,人家水電公司的人敲門,你裝聾作啞不開門,人家豈不給你停電斷水?”

丁成龍這才想起好長時間沒交水電費了。家裡沒了電和水,電腦電視看不成是小事,連一口開水都喝不上,豈不把人渴死?眼看秋去冬來,早晚天氣寒冷,交不上取暖費不給供暖,豈不把人凍死?不找上工作掙上錢,豈不把人餓死?今天弄不來錢還了周天佑的債,這房院明天歸了周天佑,我到哪裡遮風避雨去睡覺?……丁成龍越想越覺得他已經山窮水儘,無路可走了。他無力地蹲在自家門前,又抱頭低泣起來。

“聽說社區給你安排了清潔工的工作,你為啥不乾跑回來?”周天佑來到丁成龍身邊,嚴厲地說,“看來你是還不了我的債。從明天開始,我要按和你的和約收回這房院。不準你再踏進這房院一步!”

丁成龍慌了,向周天佑哀求起來“周伯,求求你,你真收了房院,叫我到哪裡去住哇?”

周天佑冷笑說“看來你的腦子沒壞掉,還知道沒房沒法生活。沒有遠慮,必有近愁。那你怎麼不想想父母遲早必有一死,父母死了,你靠什麼掙錢養活自己?老實告訴我,在社區乾了一早上,為啥突然不乾了?”

“周伯,你給我找個不讓熟人們發現的地方工作吧!……”事到如今,丁成龍一把鼻涕一把淚,隻有如實地將老同學如何羞辱自己的事向周天佑述說。

“連那麼偉大的人,都有人辱罵。你丁成龍是個啥東西,不能刺激刺激?”周天佑嚴肅地說,“看來指望你乾工作掙錢還我的債是沒一點希望了。我今天給你下最後通牒明天早上十點鐘以前,拿上你所有的東西,從這小院裡滾出去,這小院屬於我了!”

丁成龍哭求說“周伯,我啥都沒有了,你叫我往哪裡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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