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維納斯_拍案新驚奇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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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維納斯(1 / 2)

拍案新驚奇!

1命運太苦澀

馬玉芳姑娘小時侯很頑皮,從四、五歲開始就跟著她的爺爺———西北著名武術家馬窮圖踢腿練拳學武藝,村裡人叫她假丫頭。假丫頭玉芳行俠仗義揮拳打不平,鏟強扶弱踢腳喜逞強,上樹掏雀窩,下河摸魚蝦……沒有她不折騰的。終於有一次將櫃上的暖壺撞翻,滿滿一壺開水澆在頭臉雙臂上,送到平湖鎮衛生院,由於治療不當,引起繼發感染手臂骨髓炎,被截了雙臂。玉芳病癒後不但沒了雙臂,並且頭臉上留下多處皺疤,漂亮的臉蛋也毀了容。無臂殘廢,玉芳八歲就輟學了。

玉芳是家中老大,妹妹玉芬是老二,弟弟玉寶是小寶貝。弟弟周歲那年媽媽患胃癌去世了,第二年爺爺暴病而亡。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全落在爸爸和嚴重殘廢的玉芳身上。玉芳的爸爸在平湖鎮小學當教師常常不在家,照顧弟妹的實際責任就完全落到了沒有雙臂的玉芳身上。

功夫是練出來的,英雄是出來的。隻要功夫深,鐵棒也能磨成針。嚴酷的現實,把九歲的玉芳上了生活的梁山。玉芳牢記爺爺的話,經過常年艱苦不歇的磨練,練出了一身令人驚歎叫絕的雜技般的生活絕技。她能用嘴齒代替手臂乾多種家務活,能用嘴齒咬著刀勺切菜炒菜喂弟弟吃喝,能用雙腳洗衣被作多種電器縫補衣被,能用嘴齒咬著筆寫一筆行雲流水般的漂亮字,能用嘴腳弄筆彩畫畫技藝非同一般!她看電視、dvd學地躺拳、潭腿、泰拳,練就一身好功夫……成了家鄉平湖鎮東川村家喻戶曉的大能人。

玉芳不僅僅是克複身體殘廢,發奮自強的身體上的強人,更為可貴的是,她助人為樂,待人忠誠,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所以,又有人叫她母夜叉孫二娘。

但是,爸爸的心裡和眼裡,玉芳卻是個讓她丟人顯眼的累贅。每當放學回家,爸爸正眼不看玉芳一眼,抱著寶貝兒子玉寶,領著公主女兒玉芬,在村巷裡轉悠,家務活全部扔給玉芳滿頭大汗地耍雜技。乾完了活,玉芳用嘴翻開妹妹的書看,爸爸厭惡地喝斥起來“看看看,看啥?看你這怪物樣,你就是真成了書法上的懷素,科學上的居裡,功夫上的詠春……也不會有四肢健全的好男人娶你!……”

玉芳不敢頂撞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敢惹爸爸不快。眼淚隻往肚裡流。

十多年後,玉芬和玉寶不再依靠玉芳照料,相繼考上大學獨立生活了。玉芳的爸爸也再婚,買了新房,組建了新家庭。那個鎮郊鄉村農家小院,就歸玉芳一人住。玉芬和玉寶不忘大姐的養育之恩,放假就來看玉芳。爸爸和繼母來到鄉下。爸爸說“嫁人盼個養老的兒女吧。要不,你七老八十蹦噠不動了,誰照料床下?”繼母說“芙蓉鎮街上有個開修表店的,姓唐名順財,小時害小兒麻痹病雙腿殘了,但拄著雙拐啥都能乾。順財有一套連家鋪小院,母親也去世得早,家中隻有一個七十歲的善良老爸。你這房子老朽,再不修就住不成了。同病應相憐。還是和順財一塊互相照顧吧?”

玉芳哭了。葡萄大的淚珠象斷了線的珍珠,叭啦啦從玉芳眼裡滾落出來。

爸爸生氣了“哭啥?看你這怪物樣,人家不嫌你就不錯了。準備準備,擇個日子嫁過去!”

這年三八婦女節,玉芳就嫁到了芙蓉鎮。

2道路多坎坷

婚後一年多,玉芳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起名叫作健康。

唐順財和玉芳是性格、愛好等多方麵完全不同的兩類人。唐順財除了喝酒抽煙就是吹牛,他看玉芳用嘴畫畫寫字,就罵道“畫個屁!畫得再好頂屁用,咋沒當上美術學院的教授,還不如給老子炒碟菜下酒實用!”玉芳早起踢腿翻筋鬥練功,唐順財就罵道“蹦躂個屁!你再蹦躂能蹦躂出一條手臂來?”……

夫妻生活隨著歲月的衝刷,逐漸失去了豔色和鮮味。唐順財是個嗜酒如命的懶蟲,如今戴手表的人少,修表店生意不好,他就無事以飲酒為業。唐順財沒有自知之明,認為自己有手,並能拄著雙拐到處能行走,臉容不錯,就覺得比玉芳高人一等,對玉芳常常吆來喝去,當作丫環長工役使,稍不順心,就動手拿動西亂扔打她。好在玉芳練就的雜技武術功夫,唐順財奈何她不得。一次唐順財一手拿碗朝玉芳頭上扔著砸,然後掄拐朝玉芳肩上打來。玉芳一擺頭用嘴將碗咬住飛來的碗,側身飛起一腳踢在唐順財掄拐的手腕上,將拐踢飛,然後一隻腿單腿金雞獨立站著,另一隻腳靈活地在唐順財臉前憤怒得顫抖著,眼裡閃動著複雜的淚花說“你嫌我沒有雙手臂又毀容難看,那你在我們去鎮上登記結婚時乾啥?要不是我們都是讓社會瞧不起的殘廢人,對你同病相憐,我還不嫁你這沒有自知之明和同情心的懶蟲!我警告你,你再這樣無自知之明欺負人,再毫無節製地醺酒不圖上進,我們就離婚!……”

唐順財被玉芳製服了。從此再不敢向玉芳亂動手。隻要玉芳在,酒也不敢公開亂喝了。

一天,玉芳領著六歲的健康,到平湖鎮老家,去探望曾照料過她的三奶奶。三奶奶重病在床,玉芳守護了幾天。玉芳這一走,唐順財難得有大好的良機放心大膽地過酒癮。幾個酒友聚在表店內猜拳行令徹夜鏊戰,天亮一看,唐順財早死了。劣質酒喝得太多,酒精中毒啥時侯死了都沒知道。玉芳接到公爹電話回家,請人辦喪事安葬了丈夫,將表店改成了煙酒雜貨店,和公爹輪守著雜貨店過日子。公爹本來有高血壓病風燭殘年,加上唯一的殘廢兒子不求上進走正道早逝,一年後因腦溢血猝亡。玉芳把他父子葬在一塊。從此,玉芳和兒子健康相依為命,開始了新的生活。

玉芳家臨鎮街有二十多米長。除掉三間年久失修的雜貨店和寬大的大門外,還有六七米長的鄰街地方是內院房後脊。公爹和丈夫活著時,玉芳建議他父子貸筆款把這家院店鋪重新設計翻修一下把臨街的建築全部拆光,兩米五一間,蓋成正規的鋪麵,租出去吃房租……讓土地發揮應有的效用。自己留三米多作店鋪和出入院內的通道。但唐家父子貸不上足夠的款是一方麵,關健還是沒有創業的魄力和遠見桌識,有這鼠目寸光的父子倆攔路,玉芳的創業計劃沒法實現。現在,玉芳成了這家小院真正的主人,就可以充分發揮她的各種才乾了。

主意打定,玉芳領著健康,拿上自己小店的茶葉、冰糖、奶粉去找退休在家的爸爸和繼母。玉芳將自己翻修家院的計劃告訴爸爸和繼母王蘭,不等爸爸開口,繼母就忙向玉芳訴說起自己的困苦來“小芳啊,我和你爸都有退休工資,你翻修房子,做父母的,我們本該拿筆錢支持你。但是,正不巧,我那三兒子正考美國留學生……那得需要多少錢啊!我和你爹還正準備找你尋點錢呢。”還是爸爸骨肉相連,玉芳臨走時,他把玉芳送到樓下沒人處,抹著淚將一個兩萬多元的存款折偷偷往玉芳衣袋內塞,邊說“孩子,原諒爸爸當了怕老婆。我的工資卡都被她控製了……這是我以前背著她僅存的兩萬多,你拿去用吧。”玉芳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今後萬一讓繼母知道了,爸爸豈不倒大黴!為了爸爸的幸福和家庭和睦,玉芳用頭推開了爸爸給她塞存折的手,邊用斷臂抱起健康匆忙離開爸爸,邊哽噎著說“爸爸,原諒我不了解你的難處,給你出了一道難題。相信我會有其它辦法的。爸爸,夫妻間要坦誠佈公,互敬互愛,心心相映,存私房錢,自己痛自己的骨肉,最會影響夫妻間的信任和感情。王媽媽也老了,照顧你也很不易。天下的後媽很不容易當。聽女兒一句話,把這私房錢交給王媽媽吧!今後和王媽媽要一心一意……”

玉芳匆匆地走了。爸爸手拿錢折,望著玉芳的背影,在樓道口發愣。

機警的繼母在樓道裡跟蹤竊聽著。聽著玉芳給她爸爸說的話,繼母被感動得心潮彭湃,也濕潤了雙眼,心下暗暗地說“多麼賢惠又聰明能乾的孩子啊!比起我親生的那幾個隻知向我要錢,不知我為難的兒女,玉芳啊,你是天上一塵不染的白雲,他們是地下臭穢汙濁的泥沙!……”

3真情動繼母

一周後的一天,爸爸和繼母雙雙來到了玉芳家。

繼母將十五萬元現金放在玉芳麵前的床上,把玉芳乾瘦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激動得老淚橫流,哽噎著說“好孩子,我生養了三個孩子,當了一輩子教員,見識過許許多多的青年男女,他們都受過各種不同層次的正規教育,但比起你來,他們是汙濁人類精神世界汙垢,你是淨化人類靈魂的清泉;他們雖然身體上是健美的,但思想精神上是殘醜的;你身體上雖然有殘疾,但思想精神上是健美的。是上天賜給我一個好女兒,我今後一定要百倍地珍惜愛護你!孩子,這十五萬元錢,你先用著,不夠了媽媽我再給你想辦法!……”

玉芳依偎在繼母懷裡,也放聲大哭起來,象離鄉三十年的遊子撲倒在久彆的慈母懷中,哭得多麼幸福!

爸爸抱著健康,滿眼喜樂的淚花落在健康莫明其妙的臉上。

繼母是個古道熱腸的勤快人,說乾就乾,僅僅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幫玉芳把乾活的匠人都找好了。匠人叫羅永豐,三十出頭年級,堂堂一表人才,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畢業,分到臨河市城建局當技術員,但他一心想乾一番事業,就辭掉鐵飯碗,貸款兩百多萬元,又向親友借了一百多萬元,組建了有固定職工十多人的“宏遠建築公司”,是芙蓉鎮這一代有名的包工頭。羅永豐的妻子彭菲在省城省報當記者,她堅決反對羅永豐辭掉鐵飯碗下海創業,不久前,抱著一歲的兒子羅翔與羅永豐離婚了。羅永豐家在離玉芳家不遠的芙蓉鎮街上,羅永豐的媽媽王氏王老太太,玉芳也挺熟的。繼母王蘭還是王老太的娘家堂妹。羅永豐稱呼王蘭為姨娘。細論起來,玉芳該稱呼羅永豐為俵哥呢。修家立業是大事,熟人不會偷工減料,乾活叫人放心。

羅永豐也早聽說過無臂醜女魏玉芳用嘴、腳做手戲雜技,雙腿翻飛地躺拳……的傳說,但一直無空暇驗證,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豈能放過。約好的這天,羅永豐專門帶著他手下張天寶、雷鐵柱、薛前進三個會武功的精壯青年,前來看場地談生意了。

玉芳在繼母的張羅下,在破舊的大堂屋擺桌接待羅永豐四人。

羅永豐四人一入座,羅永豐就給他姨媽王蘭眨眨眼睛,向玉芳爽朗地笑著說“聽說俵妹用嘴能沏茶倒水炒菜作飯勝過常人,一雙鴛鴦腳芙蓉鎮上無敵手……今天我們不勞姨娘大駕,先要嚐嚐俵妹的廚藝。稍後,我這三位兄弟還想領教領教俵妹的鴛鴦腳。不知俵妹意下如何?”

“俵哥過獎了!”玉芳邊謙虛地應答著,邊用嘴輕鬆地咬起裝滿開水的暖壺,在放好八寶茶的茶杯裡一滴不漏地一一倒上了水。然後到廚房,用嘴咬住菜刀切肉切菜,咬住油壺往鍋裡倒油,咬著鐵勺炒菜……

羅永豐四人圍在玉芳身後看呆了。

鐵的事實證明隻要有恒心,鐵棒真能磨成針。

末了,三個氣壯如牛的青年盯著乾瘦嬌小的玉芳,摩拳擦掌地挑釁起來。五大三粗的張天寶羅漢似地站在院中央,居高臨下地蔑視著高不過他肩的玉芳,戲笑說“俵姐,你這十幾間房子算個啥,就我們三個人乾,用不了半個月就給你完工。你今天能用腳把我們三個一個一個都放倒在地,你的活我們三人給你承包了,隻要材料錢,不要工錢,工錢我們三人自己負擔。你敢嗎?俵姐放心,我們的拳腳上有眼,點到為止。”

雷鐵柱和薛前進忙鼓掌叫好。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玉芳快活地笑著,繞著張天寶在院正中土地上用腳畫了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圓圈,說,“這樣你們太吃虧。你們三個一起上。誰出了圈子就誰輸,誰倒地就誰輸。”

“俵姐,你在開玩笑吧!”三個青年金剛羅漢般地並排站立著,大笑不停,“大丈夫一言,說話算話。俵姐,來吧!”

羅永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他也抿住笑,鑽進圈內,盯著玉芳,拍著胸脯說“俵妹,你能對付得了他們三個,再添我一個也無關勝局吧?大丈夫一言,絕無反悔!你若把我們四個都打出圈子,或放倒在拳內,你翻修房院的材料錢都不要了!一切按你的設計施工,也絕不會偷工減料。我們公司不大,但幾十萬元錢還沒當一回事。就當我們學習俵姐功夫的學費吧!”

“謝謝俵哥和三位大師傅的同情照顧。”玉芳會心地笑著點點頭,等羅永豐四人麵對著她並排站穩,說聲“得罪了”,縱身躍起,雙腿旋舞著,向圈內淩空踢去,旋起了地上一陣陣風……

4偶遇知音人

武術界有一句名言套路是假功夫真。羅永豐四人是斷斷續續拜師學的武,東學一拳,西學倆腿,心血來潮就三天打魚,吃不了苦累就兩天篩網。滿足於一知半解。但玉芳從四、五歲開始就跟著爺爺學練,爺爺沒了,就從電視上看武打片學練,買dvd碟片教材係統學練。就是現在,天剛朦朦亮,她就起床練到天大亮,才打掃衛生。晚上臨睡又練一個多小時。為此,她沒少跟唐順財吵架。她針對自己沒有雙手臂的缺點,因地製宜地專門在閃站騰挪、翻滾跳躍,腿腳、頭、腰背、胯、肩上下功夫,集他人百家之長,自創出一套“鴛鴦腳”。

羅永豐四人一看玉芳動作快得旋起的風,就看出玉芳並非泛泛俗輩,馬上慌了手腳,四人不約而同地往後忙閃身躲過玉芳來腿,欲以靜製動,再尋戰機。玉芳可是先發製人,挨著羅永豐一隻腳剛落地,隻一扭胯,就把後躲還未站穩的羅永豐一個踉蹌推出了圈,又一側肩,將還未反應過來的薛前進也一個踉蹌撞出了圈。雷鐵柱慌得忙躍起,剛躲過玉芳又向他腳下掃來的掃蕩腿落地,就被玉芳一個鴛鴦外鏟腳鏟倒在地,仰麵朝天跌出圈。這套一攻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張天寶自知遠不是玉芳的對手,忙尷尬地向玉芳抱拳認輸說“求俵姐原諒小弟夜郎自大。小弟認輸!”

繼母王蘭得意地向羅永豐四人不依不饒地說“認輸可以,但你們四個是財大氣粗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要算話啊!”

“算話!算話!”張天寶、雷鐵柱、薛前進忙紅著臉說,“一定算話!”

“算話!算話!”羅永豐用佩服的異樣眼光盯著玉芳,說,“明天就動工!”

玉芳若無其事地安慰羅永豐四人說“開個玩笑,俵哥和三位大師傅千萬彆當真。工錢等所有費用,到時侯我一定如數兌現!”

第二天,張天寶三人帶著五個普工前來,當天就把臨街的建築都拆光……開始動工了。

翻修家院外麵沒事乾,玉芳就在廚房表演她的生活雜技給公司廚師幫廚。廚下沒活了,玉芳就到乾活工地,表演她的乾活雜技來幫活。玉芳不但能用嘴倒水炒菜切肉菜,並且能用腳扔磚瓦百發百準,惹得工地上圍滿了看神奇的不掏錢的看客。

羅永豐雖然在公司裡還有其它諸多的事要忙碌,但他每天都會抽空前來工地看看。但是,房院翻修工程進行半個月後,羅永豐一連十多天沒來玉芳家。玉芳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寂寞越來越強烈地襲上心頭。她紅了雙頰,用斷臂捶打著自己臉頰,心下暗暗在罵自己“不羞,你個沒有雙手臂,又毀了容的醜八怪寡婦,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去愛大學生、工程師、董事長、健康瀟灑……的俵哥羅永豐?不羞!不羞!不羞!……”

兩個禮拜後,羅永豐提著一個長方型的大紙箱回來了。羅永豐一到工地,就興衝衝地扯著玉芳斷臂來到休息的乾淨處,神秘地望著玉芳泛著幸福的紅暈的臉,說“俵妹,猜猜,我從省城給你帶來了什麼禮物?”

玉芳的臉紅得更厲害了。紅得象熟透的石榴,在風中羞答答搖擺“不,不,不知,道!……”羅永豐打開紙箱,取出一雙人工機械手臂,命令玉芳脫掉襯衫,露出兩半截斷臂,邊給她安裝機械手臂,邊說“這下,你就用不著耍雜技了!你從維納斯變成了機器俠!……”

玉芳按羅永豐的教授作機械臂,果然方便了許多。

“俵哥,多少錢?我把錢一塊給你……”玉芳囁嚅地紅著臉問,“這麼好的東西,肯定很貴,怎麼能讓俵哥破費呢?”

“難道我是醫療器悈公司的推銷員?”羅永豐沉下臉說,“難道俵哥給俵妹送點禮物都不行?在人與人之間,除了商品交換、互相利用、金錢關係之外,難道再沒一點其他新鮮的東西嗎?”

自從玉芳來到這個殘疾人的世界裡,對她的殘疾,羅永豐是第一個給予同情和幫助的人。大顆的眼淚,從玉芳飽經風霜的雙眼裡又流了出來,她淚眼望著羅永豐不悅的臉,不知說什麼好。

羅永豐看玉芳哭了,馬上和言悅色地逗趣說“我真孤陋寡聞。從來沒聽過孫二娘會流淚……”

一句話,惹得玉芳馬上破啼為笑。

小院工地上,歡樂的笑聲一片。

一個月後,玉芳的家院翻修徹底竣工。收工的這天一大早,羅永豐一大早就來了。在離彆的茶話會上,玉芳拿出剛開始約定好的十七萬五千元翻修承包錢,用機械手捧到羅永豐麵前的桌上。激動地說“俵哥,活乾得十分好。本來多給師傅們點煙錢,但怕俵哥又見怪,就這點工錢,請收下吧!”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俵妹,你把我們看成言而無信的小人啦?”羅永豐又沉下臉,把錢推到玉芳麵前,紅著臉說,“男子漢大丈夫,打賭輸了,就得言而有信。我們收了這錢,今後怎麼做人?做生意最講信義,今天我們言而無信,今後怎麼取信世人?”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俵姐,你孤兒寡母又殘廢了雙手臂,生活很不容易,就算我們幫幫你吧!這錢我們確實不能收。”張天寶、雷鐵柱、薛前進三人忙推辭說,“俵姐彆陷我們於無信無義了。”

“今天這錢你們不收不行!開了個玩笑就當真,這象成年人乾的事嗎?全國有那麼多殘疾人,有不少比我還需要幫助,你們咋不去獻一份愛心?你們真把我馬玉芳當作殺人越貨,欺蒙坑騙,開黑店賣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孫二娘啦?”玉芳有生第一次這麼厲害地發了火,她將錢又推向羅永豐,怒衝衝攔在門口,噙著淚說,“今天你們不拿這錢,誰也彆想走出這門!你們連個玩笑都開不起,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眾人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如何是好。

5高尚奇情愛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卻之不恭了。”羅永豐看玉芳真的生氣了,就尷尬地用顫抖的手將錢裝進提包,紅著臉向玉芳說,“俵妹,你是個我從未見過的奇女子,是個活著的維納斯!”

看羅永豐和他的夥伴們很不自在的低著頭走了,玉芳才長長地出了一口久憋的氣,望著翻修的新家院,舒心地笑了。

玉芳的鋪麵地理位置好,還未竣工就讓人以每間月租三百元定租完了。剩下帶大門的兩大間,玉芳自己留下,繼續開雜貨鋪。一個月有兩千七百元房租的固定收入,加上雜貨鋪的近千元收入,玉芳娘倆的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玉芳助人為樂,人緣很好。鎮殘聯來人,要幫玉芳給雜貨店免稅;鄰裡好友來給她出謀劃策,到社區去“低保”。玉芳搖頭說“象我這樣既殘廢又沒工作的人,在咱社區和鎮上當‘低保’戶的,確實不少……但是,我們大家動點腦子想一想古今中外,三皇五帝,從來是百姓種地、作工、經商,出錢糧繳稅養政府,哪有政府出錢養百姓的?百姓向政府伸手要錢,那麼,政府去向誰要錢?那些確實失去生活能力的老幼病殘人,政府給予‘低保’是對的,但不老不幼不殘的人,絞淨腦汁尋找種種借口吃“低保”,叫政府養活,這不是剛砸破一種鐵飯碗,又鑄造另一種鐵飯碗嗎?我有信心和辦法自己養活自己,向政府伸手要錢,臉上發燒,羞,沒臉見人……”

玉芳謝絕了來自多方麵的社會關懷。這年,玉芳被芙蓉鎮黨委和政府評為“最佳女強人”,被臨河市殘聯、婦聯評為“三八紅旗手”,芙蓉鎮黨委書記餘錦繡、臨河市婦聯主人吉賽男和她成了好朋友,玉芳成了芙蓉鎮上的大名人。

房院翻修好,羅永豐離去已真正一個月了。不知為什麼,玉芳越來越苦苦地思念起羅永豐來。最近,夢裡常常夢見和羅永豐在一起。白天常常思念羅永豐走神發呆。隻要她一閉上眼睛,羅永豐魁武瀟灑的身影和英俊憨厚的笑容就出現在她眼前。說來也奇怪,正在玉芳如饑似渴地思念羅永豐的時侯,繼母給她帶來了她痛苦渴望的東西。繼母一進門就興高彩烈地說“玉芳,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來了什麼叫你驚天動地的好事情?”

玉芳幸福地笑著說“媽,好生意?”

繼母笑眯了雙眼,盯著玉芳紅蘋果似的臉,使勁搖著頭“不對,再猜?”

玉芳歪著頭繼續猜“弟弟和妹妹們回來啦?”

“不對,再猜。”繼母提示玉芳,“猜你自己的事。”

“我有什麼事?”玉芳愣了。

“還是讓我告訴你吧。”繼母笑嗬嗬來到玉芳身邊,用手指梳弄著玉芳零亂的頭發,說,“昨天羅永豐剛從省城回來,就來找我和你爸。他帶著隆重的四色禮,先來找我們老人,向你求婚。你爸有點事沒來,讓我來通知你,作個準備,約個時間,羅永豐要來送禮。”

玉芳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雙頰燃起了兩朵火燒雲。

不大一陣,玉芳臉頰上的火燒雲漸漸退去,兩行晶瑩的淚珠卻從她飽經風霜的眼裡咕嘟嘟滾落出來。

繼母迷惘了,她忙用手背擦著玉芳臉上的淚水,說“孩子,你怎麼了?這是好事,喜事,應該高興才對,你哭什麼?”

玉芳破啼為笑,擦乾眼淚,平靜地說“媽。婚姻要講究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我和俵哥是俊郎多才配醜女殘廢,大經理對窮寡婦,根本無法般配。先彆說我既殘廢又沒文化幫助俵哥創業,俵哥如娶我這樣一個既殘廢又毀了容的帶男孩子的丒寡婦當經理夫人,人們怎麼看待他?豈不讓世人嘲笑俵哥!叫俵哥怎麼在這個世界上出人頭地?媽,你也早看得出,我也非常愛俵哥。真因為我愛他,所以,包括我自己,我不能讓任何人對俵哥和俵哥的一切造成任何損害!我嫁給俵哥,會對俵哥在社會上造成多方麵的不利和損害,所以,我不能嫁給俵哥!媽,告訴俵哥,找個有文化的善良的健康姑娘吧!……”

“我的好孩子,你這顆小腦瓜裡怎麼裝了這麼多的救世真經?你莫非是古代聖人投胎,現代雷鋒轉世?……”繼母理解了玉芳的心思和決定。當天晚上,繼母找著羅永豐,把玉芳的話和決定,如實地告訴了羅永豐。

羅永豐懷疑是玉芳故意在考驗他,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找玉芳,一進門就信誓旦旦地說“俵妹,彆再考驗我了。我向你求婚,一不是沽名釣魚,二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三不是同情可憐你,四不是偷學你馬家的武藝……而是真正喜歡你的人品思想,喜歡你的自強自尊,喜歡你的正直俠義……我愛你,你愛我,愛情婚姻自由,我們做夫妻,管社會上的閒言碎語乾啥?難道你不愛我?”

“俵哥,我主意已定,你再彆說了!我可以嫁給你,但我隻能將我的靈魂嫁給你,和你做一對靈魂夫妻??——好朋友!”玉芳噙著淚說,“正因為我愛你,為了不讓你因為與我的結婚而受到社會傷害,所以,我不能將我這醜陋的寡婦殘廢身軀嫁給你!”

羅永豐根本沒有想到,他向玉芳求婚,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羅永豐覺得,玉芳的靈魂是一個他還未真正經見過的神秘世界,越進入這個世界,越發現這個世界的瑰麗和神秘,她象浩瀚無垠的宇宙星海那樣令人神往和神秘莫測。麵對玉芳的對答,羅永豐似乎理屈詞窮了,半晌,他隻掙紮出誓不甘心的一句話“玉芳,我說不過你,你執意不嫁給我,我沒辦法,但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非你不再婚娶!”

羅永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玉芳站在自家大門口,望著羅永豐遠去的背影,痛苦的淚水無聲地往肚流。

6危難救孤寡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爸爸和繼母來看玉芳母子倆。繼母向玉芳透露了一個關於羅永豐的消息說羅永豐年輕美貌的研究生前妻彭菲將她和羅永豐的不到一歲的兒子羅翔扔給羅永豐,和一個美國大款結婚,去美國當大老板娘了。這下可苦了羅永豐的母親王老太太了。王老太太快七十歲的人了,腰腿風濕病身體不好,無法照料羅翔,羅永豐就化錢聘請了個保姆進行照料。

玉芳聽後忙說要去羅家看看。

爸爸盯著玉芳一雙冰冷的機械手臂,歎口氣說“你的心思我知道。孩子太還小,你那冰冷的鐵手臂不靈活,一不小心弄傷了孩子,豈不是幫倒忙?我勸你彆再給永豐添亂啦。”

繼母也阻止說“孩子,你的好心思我們都知道。你回絕了羅永豐的求婚,所以我才告訴你,羅永豐的母親不同意你做她的兒媳婦。為此,她娘倆吵了好幾次架。如不是她娘堅決反對,羅永豐的求婚你能這麼輕易推脫得了嗎?你是個認死理的強脾氣,他也是個一條道走到黑脾氣強。羅永豐的公司出了幾次質量事故,效益不好,他常在工地上,你去他家,一定惹永豐媽誤會,會自取其辱……你千萬彆去他家……”

玉芳驚呆了。她心下暗暗慶幸自己拒婚決定的正確。震驚之後,又馬上感到一種輕鬆和平靜,剩下的隻是對羅永豐的思念和對孩子的牽掛。

自從繼母透露了羅永豐及其家庭消息後,羅永豐從此再沒有來來過玉芳家。

從此,玉芳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俗話說英雄多難,賢人短命。半個月後的一天中午,繼母又慌慌張張地跑來找玉芳說“玉芳,天塌下來了!今天早上,羅永豐在河西建築工地監工乾活,被從六層樓上掉下來的一塊磚頭砸在頭上,當場被砸死,他的屍體拉到家,他娘一看就哭得昏了過去……”

這驚天霹靂震得玉芳頭裡“嗡嗡”作響,暈眩欲倒,她忙關了店鋪,安排懂事的健康在家寫作業看家,和繼母一路小跑來到羅永豐家。

按當地習慣,羅永豐的屍體頭朝門躺在上房正中。身上穿著新買的壽衣,臉上蓋著黃表紙。

“永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玉芳跪倒在羅永豐頭邊,用機悈手輕輕揭去羅永豐臉上的表紙,望著羅永豐難以閉合的雙眼,嚎啕大哭起來,“我對不起你。你放心安息吧,我會加倍地報答你的知遇之情!……”

玉芳在羅永豐家忙了三天,她用淚水張羅著羅永豐下了葬。

玉芳正在偏房勸慰羅永豐的母親,和她商量今後生活的事,突聽吵吵鬨一夥人進了院。

“老太太不好啦,有人搶東西了!”保姆抱著嚇得“哇哇”哭叫的羅翔,驚慌失措地跑進屋來,哆嗦著把羅翔塞給顫抖的羅母,邊往外走,邊慌亂地說,“大娘,你是個好人,如今你有了難,這幾天的工錢我不要了……節省幾個錢還債吧,這孩子你還是自己心,我走了……”

一眨眼,保姆不見了影子。

玉芳一驚,追出門,到院裡一看,院門外停著一輛大卡車,有個中年漢子雙手叉腰地站在院裡,正指揮著十多個精壯青年,將羅永豐家各屋內的電冰箱、彩電等值點錢的東西,一件一件,一股腦兒全往院門外的大卡車上抬。

“放下!”玉芳一聲斷喝,一個虎跳來到中年漢子麵前,用一指冰冷的機械手指著漢子鼻尖,怒目圓睜的喝道,“你是什麼人?你好大的土匪膽,大白天也敢到彆人家裡搶劫啊!”

“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這麼一個醜八怪?”中年漢子怒衝衝打量著玉芳的機械手和臉,邊撥開玉芳的機械手,邊喝道,“你給老子乖乖地鑽到一邊去!欠債還錢,沒錢變賣家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羅永豐欠了老子三十萬,你有種就給老子還了,老子拉他這些垃圾乾啥?”

玉芳一驚,結巴著質問“羅永豐欠了你的債,你應當到他的公司去要錢,為什麼要趁人之危,搶他家裡的家具?”

“公司個屁!”中年漢子冷笑道,“欠了銀行兩百萬貸款沒還一分,叫公安局把公司封了要拍買。他乾了剛一年多,連銀行貸款都還不清,哪有錢還我們私人的債?我自認倒黴,隻能在這裡變錢!醜八怪,你給我滾開!你有本事就當大俠當到底,替她把老子的三十萬債還了,要不,今天拉家具,明天就給老子把這家院騰出來!”

玉芳最忌恨有人叫她醜八怪殘廢。無可抑製的怒火衝上玉芳腦門,她盯著高傲的中年漢子,冷冷地說“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真不明白,羅永豐怎麼交了你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野蠻朋友!你,你有本事再罵一聲醜八怪叫我聽聽!”

“醜八怪!醜八怪!醜八怪!……”中年漢子氣急敗壞的罵道,“老子大江大海都過了萬萬千,難道還———”

中年漢子話沒說完,“叭”的一聲響,玉芳右腳的一隻皮鞋掌重重地搧在了他左嘴巴上。中年漢子淬不及防,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擦著嘴角流出的血,朝圍上來的眾青年氣急敗壞地喊“打!打!打死這醜八怪!……”

眾青年一看他們的老板被這無臂醜女人打得嘴裡出了血,老板發令要打,認為在老板麵前立功受獎的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到了,於是,十三個精壯青年就揮拳的揮拳,掄掌的掄掌,踢腿的踢腿,舞棍棒的舞棍棒……胡亂叫罵著,一窩蜂地朝玉芳撲去……

羅大娘嚇得忙撲出門,朝隔壁鄰居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快來人呀,強盜搶東西打人啦!……”

說是遲,那時快。玉芳早和十三個青年交上了手。隻見玉芳雙腳翻飛如封似閉,閃站騰挪出奇製勝,踢撞鏟掃……一場一個無臂殘廢女對十四個健全大男人的武鬥開始了……

7見義怒勇為

羅永豐家對麵不遠處就是芙蓉鎮公安派出所。早有人跑到派出所,把消息告訴了正在值班室打撲克贏喝酒的派出所所長劉勝利。劉勝利一聽是河西水泥廠老板許虎到羅永豐家拉東西抵債,和殘疾人馬玉芳打了起來,就赤紅著臉,忙帶著他的哼哈二將趙前和孫立,一路小跑趕來。

俗話說;狗巴結屙屎漢,人巴結有錢漢。劉勝利領著他的哼哈二將來到羅家大院裡,隻見十三個青年被玉芳踢打得東倒西歪、腿瘸臂垂,嘴臉血汙,大老板許虎鼻青眼腫,正被玉芳步步緊到院東南角雞窩邊,手拿一把鐵鍬,可憐巴巴地盯著玉芳,在哆嗦篩糠。

“舉起手來!馬,馬玉芳,你,你目無國法,竟敢侵犯人權打人行凶,打,打許,許廠長?”劉勝利怒衝衝上前,將許虎護在他身後,向他的哼哈二將擺手示意,命令說,“把這擾亂社會治安的打人凶手銬起來帶走,先拘留起來再說!”然後,他又轉身向許虎點頭哈腰地陪著笑,關切地說,“許廠長,快領大家去醫院治療,這個母夜叉瘋婆娘,我一定給你嚴加懲處,叫她賠償大家的一切損失!……”

趙前拿手銬去拷玉芳,一看玉芳沒手臂,隻有一雙冰冷的機械手,就為難地向劉勝利打著酒嗝,微有醉意地說“報,報告所長,她沒,沒手,沒地方上,上銬……”

劉勝利這才記起馬玉芳是沒有雙臂的殘廢人,他被酒精燒昏了頭,習慣成自然,一瞅馬玉芳無臂殘廢的怪模樣,不覺嘴裡把不住門溜出一句贓話來“你娘的,你個連手臂都沒有的丒八怪,也敢打——”

“叭”——劉勝利話沒罵完,玉芳又一隻左腳掌夾著一股風搧在了劉勝利右嘴臉上,隻搧得毫無防備的劉勝利一個狗搶屎撲倒在玉芳腳下。玉芳站在劉勝利身邊,朝嚇得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哼哈二將瞅了瞅,邊用機悈手掏腰裡的手機,邊眼裡冒著憤怒的火焰,瞪著劉勝利,說“我無臂殘廢向誰討要吃啦?我醜八怪礙著你什麼啦?上班工作時間喝酒,喝大了酒來給違法亂紀分子撐腰壯膽,來給受害群眾耍酒瘋,你,還有你們,對得起你們帽徽上的國徽嗎?對得起培養、信任你們的黨和政府嗎?對得起養育你們的我們這些納稅人和人民群眾嗎?你們眼睜睜望著這些違法亂紀分子大白天公開地違法搶劫不管,卻對主持正義的好人亂發威……不把你們身上的這三套警服剝下來,我就不是馬窮圖的孫女馬玉芳!”

玉芳撥通了好朋友芙蓉鎮黨委書記餘錦繡的手機。恰巧餘錦繡下班步行剛好路過羅家院門。餘錦繡一聽馬玉芳電話中怒衝衝的聲音,就知道馬玉芳無大事不會打攪她,忙快步來到羅家大院。早有近鄰好友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街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向餘錦繡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餘錦繡把鼻子分彆湊到劉勝利三人嘴鼻邊嗅了嗅,朝許虎等人瞪了幾眼,向劉勝利喝道“上班工作期間,為什麼喝酒?酒醉出勤亂罵人,難道不挨打?對違法公開搶劫的人有法不依、違法不糾,對見義勇為的好公民不但亂動刑罰,還野蠻的辱罵……我看你們局長如何獎勵你!”

餘錦繡又盯著許虎說“許廠長,就是變賣羅永豐家產抵你的債,也應該由公安司法部門和公證處出麵。你這不是公開搶劫還是什麼?你也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口吐贓話胡亂辱罵人呢?你指揮著這麼多人打一個無臂的殘廢女孩,知不知道羞恥二字?你如果不想吃官司,就給我把東西乖乖地搬到原來的地方放好,你如果覺得你錢多後台多不怕打官司,那你可以把這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拉走,作為馬玉芳和羅大娘的律師,我們在法庭上見!”

“餘書記,我知錯!我知錯!”許虎慌忙朝眾青年喊,“沒用的東西們,還不按餘書記說的把東西都放回原地去,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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