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新驚奇!
海州市西城區有個熱鬨的街道叫狀元巷,狀元巷裡有個古老的大宅院叫道台府。
這是改革開放十多年後的一天午夜。
道台府的主人陳文軒正在中院和孫子陳強睡覺。突然,隻聽後院傳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淒涼的琵琶聲和女人淒楚幽怨的歌聲
這麼深的夜了,誰在我後院彈琵琶唱歌?
陳文軒側耳靜聽了好大一陣,確信這琵琶聲和歌聲是從自己後院中彈唱出來的,他就輕輕的起身穿好衣褲,左手拿起床頭放的手電筒,右手抄起常常勤練不輟的太極長劍,不敢驚動熟睡的孫子和隔壁的兒子、媳婦,輕輕的拉開門,躡手躡腳地向後院走去
狀元巷是東西走向的一條幽靜的巷道,道台府占據了整個狀元巷北邊的所有建築。
道台府麵南坐北。一進三院。
三院中又各有東西兩個彆院。
道台府東邊是臨街的狀元街,西、北邊兩邊也是繁華的大街,唯有開門的南邊是海州最大的河海公園,又叫海州人民公園。
道台府前院開門的南邊是一溜三十多大間的連家鋪麵。門西是租住的一家診所。東邊是飯館雜貨鋪。
道台府雖大,但它的主人隻有一個退休在家的老漢陳文軒和兒子陳大慶、媳婦許靜及一個十多歲的正在上初中的孫子陳強。
前院被診所攪擾,不住人。
陳文軒一家四口人住在中院正院。
後院和其它的彆院都空著養花養鳥。
一鉤銀鐮似的殘月掛在後院高大的銀杏老樹尖,水銀似的月光將後院塗抹得皎潔一片,桂花香的夜風輕輕的搖曳著寬大幽深的後院內久未修剪的茂密的花草和嫩枝閒葉,茉莉香的夜風輕輕吹拂著荷花池中憂愁的碧波和正在打瞌睡的荷葉
陳文軒怕驚跑了進院搗鬼的這個不知何人的這個女人,就息了手電,握著太極劍,悄悄摸進了中院圓形的院門
奇怪,看家護院的大黃狗今晚怎麼瀆職銷聲匿跡?
陳文軒剛進後院門,明亮的月光下,就見看家護院的大黃狗大黃四肢癱軟,僵死在後院門內西走廊下
陳文軒來不及查看大黃狗的死亡,抬眼朝中院東邊水井房那邊一看,隻見一個身穿一身雪白的清朝旗袍的女人,披著一頭遮住顏麵的瀑布似的烏黑的長發,正在懷抱琵琶,在井房門口的那顆高大茂盛的櫻花樹下邊彈,邊歌唱曼舞
陳文軒是學校同事中出了名的陳大膽。但麵對眼前的這個白袍女鬼,他的渾身馬上泛起雞皮疙瘩,禁不住打起了寒戰……
“女鬼!”陳文軒被驚嚇得渾身的血“騰”的一下湧上頭頂,渾身的神經都“唰”的一下繃緊成了將要射箭的弓弦。
陳文軒左手緊握著隨時可以打開的手電,右手緊握著太極劍,躲在後院門內一棵枝葉茂密的桂花樹下,心驚肉跳地細瞧細聽。
隻見這女人彈奏著一曲淒涼憂愁、如泣如訴的琵琶曲,淒楚的邊舞邊唱道
“庭院深深香閣空,
芳草萋萋衾衣冷。
一腔悲憂訴苦雨,
庭院人稀,
知音不在,
陰陽兩隔,
彈破琵琶無人聽!
夜難寐,
空長恨。
長夜沉沉似海深,
星空渺渺比幽冥。
一腔悲憤訴明月,
蟾宮淒涼,
心愛逝匿,
天遠心寒,
喚破銅喉無和聲!
滿腔恨,
起風雲。”
陳文軒心驚肉跳地盯著這個顯然是鬼的女人,大著膽子,使勁揉揉雙眼,顫聲問“你,你是誰?深更半夜跑到我家後院來哭啥?”
白衣女子朝陳文軒邊緩緩走來,邊惱怒地說“大膽不孝孫子陳文軒,你看清了,我乃你祖母白如霜!我含冤九泉五十年不能超生,久久寂寞地守候在此孤院。你將陳家房院租與它人,招來塵世喧囂,吵得你先祖們陰魂難寢,你還敢向你祖母問罪?讓我用家法來回答你!”
白衣女子說著,衣袂飄飄,長發颯颯,輕飄飄向陳文軒走來……
陳文軒嚇得魂飛魄散,淒厲地大叫一聲,掉頭沒跑幾步,被腳下大黃狗的屍體絆倒,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