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新驚奇!
夜朦朧。
月朦朧。
風搖樹影舞婆娑,
亂銀碎玉滿地滾。
多麼靜怡的道台府!
徐虎剛到中院門,隻見散發著櫻花和桂花香的嫋娜夜風中,那白衣女鬼烏發閃閃,仍在懷抱琵琶,似一朵白雲在反複的彈唱著那首傷心的琵琶曲,在曼舞
“明月如晝照夜空,
冷風似泣慟樹影。
妾心恰似池中水,
眼燈難息,
心漪不平,
浪千層!
彈斷琵琶千條弦,
胸中事,
誰知音?”
許虎被驚嚇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渾身的毛發都直豎起來,心跳的快要蹦出了胸膛,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是屏住呼吸,躲在花木暗影裡靜靜偷聽偷看
陳大慶父子倆聽得今晚上的彈唱聲從後院來到了中院,父子倆都被驚嚇得忙悄悄打開前院二樓暫住的廂房的後窗,從窗內細看偷聽中院內的這一幕新的戲劇表演
婆娑月光下,隻見白衣女子靠在荷花池邊的假山旁,在一株大迎春花樹下曼舞彈唱
“星宿眨眼看究竟,
花木招手問原因,
閨中女字言難儘!
問訊飛蠅,
拜訪走蟲,
禱告神靈,
幫我解答個中因。
謝天地,
眾神靈。
突然,東廂房底樓正中房簷下,隨著一團青色煙霧飄起,嫋嫋走出一個身著一身青衣,臉色皮膚皆青的娥娜中年婦女來,手拿一管長簫,向白衣女子笑笑,邊朝白衣女子走去,邊嗚嗚咽咽地吹了起來……
白衣女子一驚,停唱罷彈,朝青色女子施禮道個萬福,問“不知大嫂何方人氏?如何稱呼?緣何到舍下?”
青色婦女也還禮道個萬福,說“白娘子認不得我,我卻認得白娘子。白娘子欲知我來曆,請聽我也附庸風雅一番。”
青色女子邊舞,邊唱了起來
“家住陽光雨露村
絢爛蔥蘢妙丹青。
大地無我十八媼,
一片荒涼風沙中。
白衣女子忙又施禮說“太對不起了!小婦人驚動了十八媼。小婦人這廂陪禮了!
突然,南房底樓正中房簷下,隨著暴發出一團赤色煙火,走出一個一身赤色的粗漢子來,他手拿一把板胡,甕聲甕氣地向白衣女子喝道“大膽女子,深更半夜又彈又唱,攪我安寧,該當何罪!”
白衣女子忙陪禮道個萬福“太對不起了!小婦人這廂有禮了!敢問大哥,如何稱呼?”
赤色漢子“哈哈”幾聲笑,也風風火火地邊拉邊又扭唱起來
“炎炎龍蛇燧中生,
一腔烈烈名小人。
世間無我冰一塊,
冬天我成汝親人。”
白衣女子忙又施禮說“原來是小人大仙駕到,恕小婦人有失遠迎!”
突然,隨著院子正中的花木叢中燃起一團黃色煙霧,又走出一個一身黃色的胖大慈祥的老太婆來。老太婆懷抱一把琵琶,顫悠悠地來到白衣女子身邊,關切地撫摸著白衣女子,關切地說“可憐的孩子,想開些……”
白衣女子慌忙施禮問“敢問大娘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