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怎麼了?”
陸家夫婦注意到白蕊逐漸放慢了腳步。
白蕊轉過身,神色凝重地問陸父,“陸先生,你還記得當時是怎麼進入這個村子的嗎?”
對她來說,用法力打破眼前的這個彌帳空間不是什麼難事。
但從進村開始,她就一直在不停的消耗,如果此時蠻力破出,陸小小三人極有可能會被反噬,她此時已沒把握完全護住三人。
既然如此,按照這裡的邏輯,如果要帶領即將被同化的陸家夫婦離開村子,那出路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的來時路。
“我想想。”
陸父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隨手挽起襯衫的袖子,
“我記得,當初我們是從河邊涉水,沿著田地的邊緣走過來的,應該是在左邊。”陸父沉思片刻,而後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好,我們繼續走。”
順著陸父所指的方向,一行人繼續快速趕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腳下的路變得越來越漫長,白蕊所感受到的來自空間擠壓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她的額頭漸漸開始出現汗水,法力也逐漸開始乾涸,強光手電中射出的光芒已經遠不及之前明亮。
經過了仿佛一個晝夜的艱難跋涉,白蕊的耳邊終於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快到了,加把勁!”她給陸小小和陸父打氣。
隻是,哪怕有白蕊的法力加持,陸小小和陸父也已然耗儘了體力,呼吸如同風箱一般粗重急促,隻剩下毅力在堅持。
“白小姐,放我下去吧,我去背小小。”
白蕊背上的陸母心疼地看著丈夫和女兒疲憊的模樣,主動說道。
“我背小小,你扶著陸先生,儘快。”
白蕊略一思索,放下陸母,轉而背起了陸小小。
這會,陸小小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臉色潮紅,胸口劇烈喘息著說不出話來。
“走!”
白蕊再次帶著三人出發,這處空間的阻攔當下已宛若實質。
腳下的路鬆軟黏腳如同濕泥,踩上去完全用不上力,空間距離明顯拉長,時間的流速也進一步加快。
剛下地沒走一會,陸母又開始喘息起來。
此時,陸家夫婦終於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異常。
畢竟,他們的體力就算再差,也不至於幾百米都堅持不下來。
他們擔憂地對視了一眼,腦海中拚命逃離度假村的雨夜變得越發清晰起來,他們努力邁開步子跟隨白蕊的腳步。
手電筒的光芒被擠壓得隻能照亮前方十多步的範圍,亮度更是降低到了普通手電的亮度。
周圍的麥田被不知來自何處的風吹動,長長的麥杆彎曲,如同柔韌的鞭子抽在白蕊的身上。
旁人看來,麥稈抽動的力道輕飄飄的,但打在身上的瞬間,白蕊卻感覺自己仿佛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一個無主自發形成的小破空間都欺負到她頭上了,等她法力恢複了,一定要拆了這個破地方!
白蕊咬牙暗恨。
終於,一條淺淺的河流出現在白蕊的眼前,說是河流也不貼切,更像是一條鄉間的溪流。
溪水看似清澈,卻看不見底,溪流莫名地從麥田裡穿出,又穿流回了麥田中。
“還有多遠?”
白蕊扭頭看向身後的陸家夫婦。
“快了,我記得河邊有塊大石頭,應該就在附近。”
答話的陸家夫婦相互攙扶著彼此,步伐已經變得蹣跚。
石頭?
白蕊急忙轉過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