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_霸關記(古代戰爭文)_思兔 

第10章(2 / 2)

莫度瞥了眼怔在原地的薑蘭亭,按兵不動,靜觀變局。這是那個悲慘亡國後裔們之間的事,他不便參與。

對於大理國,那個曾經疆域曾雄霸西南邊陲一帶的帝國,薑蘭亭記憶已經模糊。隻記得母後父王的容顏,她本應該姓段,但她的母親不願她長大成人後像那個男人,那個窩囊了一輩子的男人,薑王妃讓女兒隨自己姓了薑,段興智也沒有阻攔。

那年段興智出兵不利,失了蜀地,金兵遣人勸段興智讓位與金國,便可留他一人苟活,做大理總管。金印冊封時,段興智拿了金印欲獻給底下坐著的金將,賣國以求保命,是薑王妃奪了金印與冊封書,親自交到薑蘭亭手上,並拿了國刀‘催花雨’親手係在薑蘭亭腰間。

“我大理國土,住著千千萬萬的人,這兒是我大理民子的家,容不得外賊在此踐踏!在外敵麵前我等彆無選擇,隻能提劍對抗,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我們自己,為守護我大理茫茫淨土,哪怕流儘最後一滴血,隻因,大理國的軍士,沒有一個孬種!”

那一日的蒼穹下的身姿,一輩子印在了數以萬計的軍民腦海中。那一年,大理士不肯出仕,在善闡城死於金兵刀下的英靈何止千萬人?若是沒有薑王妃,如何能帶動血性早已被段興智磨去的大理士們?又如何能動輒數百人與金兵對抗至死的壯舉?

大理國將士雖然身死,但順從王妃應詔,此生問心無愧!

此時,白瑪活佛麵對的便是那位王妃的女兒。

這位奇才並沒有奇怪薑蘭亭的失態,隻有說不出的悲憤與自責。他舉目望向這個記憶中還是個小女娃(艸)娃的公主,她如今的眉目像極了薑王妃。

薑蘭亭眼神黯淡,手中握緊那柄國刀催花雨,每當提起那個亡國的名字,她便是這樣。

白瑪活佛雙手撐地,道“老衲但憑公主差遣,必不辱使命。”

薑蘭亭神情複雜,許久後才說道“活佛救我一命,便已是極大功德,斷然不用行此大禮。如今沒有大理國公主,隻有薑蘭亭,活佛將我視作晚輩教誨即可。”

白瑪活佛的頭一低再低“不可,不可!老衲自知當年袖手旁邊看大理王國淪為金賊天下,後半生悔恨於斯,但請公主讓老衲助力。”

薑蘭亭上前扶起白瑪活佛,淡淡笑道“金賊兵強馬壯又豈是活佛一人能平得了的,擊殺金賊複我國土,是必然的事,屆時還望活佛助我等一臂之力。我娘的仇,段興智不報,蘭亭還記著呢。”

白瑪活佛周身一震,重重點頭,頓時百感交集。薑王妃果真生了個和她一樣剛烈的女兒啊。

薑蘭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向在旁一直不發言語的莫度問道“將軍,郡主現在在何處。”

莫度起身道“郡主如今在洞外的密(艸)林中。”

薑蘭亭點點頭,與莫度、白瑪活佛一同出了山洞。

她走往密(艸)林中,莫度則隨白瑪活佛回了木屋。

她一路尋來,走近一處清溪,遙見趙丹青一人靜靜坐在溪邊,威風鼓動朱鳥檀簪下的青絲,趙丹青望著蕩起漣漪的水麵,濕了鞋襪也不管不顧,如同泥塑。

趙丹青靜坐了多久,她便在她身後站了多久,薑蘭亭心中升起一種錯覺,仿佛隻要一開口喊她觸碰她,就會碎掉一般。

最終,薑蘭亭還是越過她,腳尖觸及水麵的瞬間如同生了蓮花,濺點水滴卻不見她腳底下沉,依舊穩穩站在水麵上。她蹲下(艸)身子,替趙丹青脫了鞋襪,晾曬在一旁被陽光曬得刺燙的石頭上。

誰都沒有說話,趙丹青隻是默默注視著薑蘭亭,薑蘭亭隻是從青衫中取出一塊絹布,細致又極近溫柔地一點一點替她擦淨玉足上的水滴。

觸手一片冰涼,薑蘭亭便用並不大的雙手儘可能地包裹住趙丹青涼透的玉足,為她暖熱。

曾經,趙丹青也是這般為天生體寒的薑蘭亭暖手,今番,薑蘭亭以同樣的方式為趙丹青暖足。

趙丹青凝視著眼前俊俏的女子,身體微微顫抖,心臟鼓動,撐住身體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溢滿薄汗。

暖得一會兒,趙丹青牽了薑蘭亭坐在自己身旁,薑蘭亭這才看到她眼中布了血絲似是整夜未睡。

趙丹青望著眼中容光深蘊的薑蘭亭,終於輕輕倚在她溫暖的懷中,睡了過去。

那一日,趙丹青沉沉地睡了,睡了很久,夢中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夢境打攪她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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