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探事件簿!
文案
墮天使手執利刃,揮向罪人的頭顱,把城市變成了屠宰場。
張晗玥發來莫名其妙的邀約短信,直到歐宇辰變成殺人凶手,夙夜才知道,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精心布置的詭局。
誰在幕後謀劃?誰在發出冷笑?誰能破解彌天大禍,誰能找出那心懷叵測的元凶,誰在置之死地而後生?
夙夜執意捍衛的,不是法律與公義,而是心中最重要的人——為此,他押上了生命中最沉重的砝碼。
楔子
瘮白的殘月,嵌在幽暗的蒼穹,像死人乾涸的眼睛,嘲弄地覷視著大地。
路邊的老榆樹,猶如古裝電視劇裡常見到的、私塾裡的老夫子,搖頭晃腦地擺動著枝葉,在輕起的晚風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接近午夜,五月末的微風還裹挾著絲絲涼意。
這裡是b市老城區內一條狹長僻靜的巷子,立在巷口的枝形路燈,隻剩下一個燈泡還亮著,彌散出昏黃暗淡的光芒,照亮燈下狹隘的一團空間。
幾隻蚊蠅,圍繞在燈泡周圍,嗡嗡嚶嚶叫著,時不時沒頭沒腦地撞在燈泡壁上。
蔡維宏打了個酒嗝,使勁敲敲暈乎乎的腦袋,搖搖晃晃走進巷子。他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經年累月的重體力勞動,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身上藏藍色的工裝已經泛白,胸前“xx製磚廠”幾個字也褪了色,模模糊糊的,看不大分明。
巷道兩邊,都是七十、八十年代建的筒子樓,夜色中默不作聲地矗立著。牆體布滿斑駁、龜裂的痕跡。
腳下滿是亂七八糟的垃圾,沒走幾步就被絆了一跤,手掌被啤酒瓶的碎片劃破了,疼得他齜牙咧嘴。蔡維宏嘟嘟囔囔咒罵了幾句,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剛要繼續往前走,忽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
他停下來,皺起眉頭,醉眼惺忪地回頭瞟了一眼。觸目所及,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難道聽錯了?晃了晃足有幾百斤重的沉甸甸腦袋,蔡維宏感到強烈的眩暈,胃裡一陣翻騰,半個小時前灌入的酒精,正在體內叫囂著作祟。喉嚨裡咕嚕咕嚕連著響了幾聲,他再也按捺不住,彎下腰,哇哇一通嘔吐,搜腸刮肚的,直到實在吐不出什麼東西了,才扶著旁邊冷冰冰硬邦邦的牆壁,顫巍巍地勉強直起身子。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臭烘烘的酸腐味道,他自個兒聞著也覺得很惡心,抽搭抽搭鼻子,用袖子胡亂蹭了蹭濕噠噠、黏糊糊的嘴角,蹣跚著向前走去。
胃裡不停鬨騰的酒水,終於被清了出來,醉意隨之減輕了不少,渾渾噩噩的意識,也漸漸清醒起來。
噠、噠、噠……
走了沒多遠,身後又傳來響動。
蔡維宏支起耳朵。
噠、噠、噠……是腳步聲嗎?
他扭頭,隻見漆黑的街道,空蕩蕩的,兩側的樓房,零星亮著幾盞慘白幽清的燈。作為即將拆遷重建的老城區,這裡僅剩下幾戶人家還沒搬走了。
除了他自個兒,街道上一個活物都看不到。
蔡維宏突然感到不安,很不安。迎麵撲來的高大、冷硬、昏暗老樓,猶如蹲踞的一隻隻巨獸,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似的。體內殘存的酒意,不知不覺化作冷汗,一股腦冒了出來。
他加快步子,想趕快回家。
他的家,就在前方幾十米處——一棟七層筒子樓的頂層,是單位分給他父母的福利房,父母過世後,將房子留給了他。前陣子,已經和開發商簽訂了拆遷補償協議,拿到了租房的補償款,等到來年,就能原住址回遷,住上新樓了。
因為這件事,蔡維宏這些天心情一直都很好,今天和同事聚餐,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喝了。”他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噥著,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換了新樓,日子也又有了新的奔頭。他那個沒福氣的老婆車禍過世七八年了,留下他孤零零一個,回到家裡,連個能說說話、暖暖腳的人都沒有,老是覺得冷冷清清的。趕明跟單位的劉大姐說說,讓她幫忙介紹個女人吧,離婚帶孩子的也成,反正他沒孩子,不怕隔心……
他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以後的生活一片豁亮。
這時,腦後突然感到股瘮人的涼意和詭異的氣息。他下意識回頭,眼前佇立著一道幽靈似的黑影,藏青色的防風外衣包裹著具瘦削、高挑的身材,手中的斧子在夜色裡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寒光折射中,可以看到兜帽內是一張陌生的年輕麵孔,臉頰肌肉在興奮地抽動,嘴角噙著捕獲的、心滿意足的獰笑,
那笑容幾乎令蔡維宏窒息。
還沒等他開口,黑影已經高高舉起斧子,向他腦門狠狠劈砍,鮮血和著腦漿,立刻飛濺出來。
蔡維宏瞪著詫異、驚恐的雙眼,大張著嘴巴,重重摔倒在地。
鋒利的斧子還在一下下揮動著,每一下都落在他身上,把他剁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