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探事件簿!
數碼相機中清晰地記錄了季佳澤被凶手殺死、分屍的詳細過程,給警方的調查工作,省了不少事兒。
而錄像帶的內容,則令所有辦案人員大吃一驚,繼而又大喜過望。
裡麵竟然是多年前的n大刁x青碎屍案現場實況版!
主角——也就是凶手,卻是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季佳澤。
小東y了季佳澤殺死刁x青的犯案手法,隻不過沒有把屍塊煮熟而已——估計是作案時條件不允許。
法醫在季佳澤胃部和食道裡檢測出安眠藥的成分,並且在他家茶幾上的紅酒瓶子裡,檢測到同樣的成分。
這充分說明了現場沒有反抗跡象、也沒有鄰居聽到動靜的原因。
至於送嬰兒屍體到夙家的快遞,如同孫啟森事先預料的,沒有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萬通快遞公司規模很大,每天要承接數千份訂單,根本沒人留意到委托的客戶是誰。
“無所謂啦,”在特意跑到夙家,向夙夜介紹案情的時候,孟彥名歪在床上,用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說道,“我檢驗過屍體了,確定那具女嬰屍體上,隻有對衝傷而沒有打擊傷。
雖然還沒有找到她的家人、沒法確認她的身份。不過,起碼我們知道,她死於意外,跟刑事犯罪沒有關係。”
“你是這樣想的嗎?”夙夜淡淡問道。
“怎麼,難道你還有彆的想法?”孟彥名納悶。
夙夜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深秋,b市發生了很多事情,令輿論為之嘩然,舉國為之震驚。
“博宇”總裁夙博罕家發生縱火案,造成一人死亡。
市政協委員、愛之家孤兒院負責人季佳澤被殘殺、碎屍。
b市公安局因禍得福,通過這兩起案件,成功破獲了沉寂多年的n大刁x青碎屍案。
一時間占據了各大新聞版麵的頭條,獲得了上級的褒獎。
還有個小小插曲就是,在警方宣布結案後,某位私家偵探,悄悄交給了歐宇辰厚厚一疊調查材料。
一個星期後,那名私家偵探連同他的家人,離奇失蹤了,b市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
接著,省紀委、中央紀檢委同時收到匿名者的舉報材料。
舉報愛之家孤兒院借收養孤兒的便利,多年來非法出售兒童器官,並操縱黑社會性質的丐幫團夥,打殘、打傷孩子,有組織地讓他們在街頭乞討、敲詐、勒索,借以瘋狂斂財。
b市乃至全省官場為之震動,多名收受賄賂,心甘情願為季佳澤充當保護傘的官員,以受賄罪被查處。
以非法渠道取得兒童器官,高價售賣給患者家屬的某三甲醫院相關負責人,及同謀共犯,也被刑拘。
同時被拘捕的,還有綽號六子的孤兒院管理員劉穩和季佳澤的妹妹季曉琳。
他們將由檢察院,提起公訴。
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半個月後。
b市公安局某間審訊室。
今天有很好的陽光,脈脈地從鐵窗斜斜照射進來,在對麵牆上,勾畫出不規則的、一條條亮白的斜格子。
我坐在桌子旁,打量著套在手腕上的金屬“鐲子”。
隨著尖銳刺耳的摩擦聲重重響起,審訊室的鐵門,被慢慢打開。
一個穿著黑襯衫、黑色v領毛衣、黑色長褲的少年,慢慢走了進來。
室內光線黯淡,少年蒼白的小臉,便格外白而醒目。
一雙黝黑的眼睛,深深嵌在臉上,顯得突兀的大,下巴尖尖的,看起來挺清秀的。
他徑自走到桌前,在我對麵坐下。
我認得他,夙博罕的孫子夙夜。
“如果你不介意的,我有些事,想問你。”簡單地自我介紹後,夙夜直截了當地說。
我聳聳肩,表示不介意。
“請問小東是怎麼離開愛之家的?”
我若無其事地回答“他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我們一直在找他,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他會躲進下水道裡。”
“愛之家管理挺嚴格的,從那裡偷跑出去,不太容易吧?”
“惡魔島監獄據說是美國管理最嚴格、安全等級最高的監獄,也曾經有犯人成功越獄,更何況小小的愛之家。”
對我的回答,夙夜不置可否,又說道“進入季佳澤家的罪犯,顯然很熟悉他,也很熟悉他家的環境。
罪犯知道,那天季佳澤會參加政協會議,知道他會留宿在那間房子。
並且,罪犯沒有撬鎖,而是用鑰匙開的門。”
這些廢話,警察已經跟我說過了。
他繼續用低緩的聲音說,“你不覺得,對於一個卟啉病患者來說,要進行詳細的調查,購買作案工具等等,都是很難完成的任務嗎?”
“你的疑問,應該跟警察說吧?”
“我會跟他們說的,在我跟你談過以後。”
我看著夙夜,他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的眼光,也讓我覺得不詳。
但是我並不在意,現在,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在意的呢?
“以謝雨欣的名義,送到夙家的死嬰。
胸腹部的刀傷,呈現不規則的鋸齒狀,顯然罪犯的手不太靈活,有可能是帕金森患者或者是卟啉病患者。
所以我推測,應該是小東做的。
警方始終沒有找到女嬰的父母,假設她是個棄嬰或者是孤兒,生活在愛之家,那麼,找不到她的親人就是理所當然的了。”夙夜接著說。
他全猜對了,所以我沒出聲。
“那個女嬰意外身亡後,小東剜掉了她的眼睛,掏出了她的心臟,意在告訴歐宇辰,這件事跟十五年前歐宇夕的死有關。
至於在她的胸腔裡放入燧石,”夙夜沉吟著說,“小東也是被丟棄的孩子,我猜他是同病相憐,想要給她最後的保護和憐憫。
你們利用這具嬰兒屍體,轉移了我們的視線,成功進入夙家,布置縱火現場。”
他又猜對了。
“剖開死嬰的胸腹部對卟啉病患者來說,不算太困難。
但要讓他把一個身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成年男子,細細碎碎的分屍,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夙夜繼續說道。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冷冷地說。
“愛之家管理嚴格,誰能把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地弄出去呢?能做到的人不多,你恰恰是其中的一個。”夙夜抬眼,用他那雙幽深幽深的眼睛,直視著我。
我冷笑一聲。
“誰會那麼了解季佳澤,能在他家裡來去自如?
隻有你!也隻有你,能不著痕跡地給他下安眠藥。
小東,或者換成其他人,都是不可思議的。
他們不會知道,季佳澤會選擇哪瓶紅酒,不能確保季佳澤一定會喝下有安眠藥的那一瓶。”夙夜黑沉沉的眸子,帶著陰寒的涼意,讓我感到不太舒服。
他慢慢地說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哥哥?
還要把他碎屍?
季曉琳!你告訴我!
許多人都有恨他的理由,有要殺他的理由,唯有你,是最沒有道理要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