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會難過。”李承遠終於開口,“我不希望那樣。”
“嗬。”紀彥成冷笑,“你知道公司這些年一直寵著你,是覺得你有潛力能給董事會那群家夥帶來效益,現在你才剛開始發揮價值就想著跟公司說你有原則,你覺得上頭能答應?”
“承遠,還是那句話,公司現在寵著你是看你能賺錢,要是你想斷了他們財路或者說你不想給他們賺那麼錢,你覺得人家能答應?還是說,你的事務所現在發展的不錯,能付得起違約金了?”
紀彥成說的全是事實,李承遠閉了下眼,頭疼的想了會兒,睜開眼時卻還是堅定。
“紀哥,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挑本子的事是你定不是公司定,你不用唬我,我不上當。”對著這個良師益友,李承遠主動放下身段,“算我求你,換個節目吧,那個軍營野戰兵的生存節目我覺得也挺好的。”
紀彥成把煙掐滅,歎了口氣,“你現在是大爺,既然你不怕苦,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綠野》暑假開始錄,我跟劇組那邊溝通一下把你的戲這個月先全趕拍完,不然參加完節目曬的又黑又糙的還怎麼拍剩下的戲。”
李承遠道謝,起身離開。
門關上前,紀彥成恨恨的咬牙,“李承遠,你最好是能一直紅,早早的還了公司的債,愛乾嘛就乾嘛去,老子真是伺候夠你了。”
李承遠腳步微頓,他從公司預支的錢早就還上了,現在欠公司的,無非是三年自由身。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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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趕拍剩下的戲份,李承遠之後的一個月都在橫店泡著,一天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連軸轉。
連累著跟他拍對手戲最多的女主角竹青也要加拍趕錄。
溫暖不像在學校時空閒那麼多,因為要準備飯店的開業各種事項,她都沒工夫也沒精力再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去橫店探班。
甚至最長的一次三天沒有和李承遠打電話,隻是發了幾條短信聯係——兩人的作息完全不同。
那次三天不聯係,溫暖以為李承遠隻是忙,可拍攝快結束,他們要回來之前,溫暖才從他的新助理小羽那裡知道,當時李承遠因為熬夜加飲食不規律得了急性胃炎在醫院打點滴。
但是那樣忙碌的日子裡,溫暖在偶爾的歇息時還是會有一絲的擔憂。
越是在意,越是不安。
她是靠死纏爛打加日夜相伴讓李承遠喜歡上自己的,那麼彆人是不是也可以?
比如那個竹青,性格好,模樣好,身段好,為了配合李承遠的拍攝進度更是不辭辛苦的跟著他連軸轉,甚至在李承遠生病住院時陪在他身邊照顧。
越來越強烈的危機感,讓溫暖不得不主動采取行動。
問清楚了李承遠回b市的航班,恰好是周末,她把店鋪的事情交給設計師,打車去機場接機。
李承遠是從通道出來的,低調的服裝和壓住半張臉的鴨舌帽讓他不那麼顯眼。
可溫暖一眼就看見了他,不止因為什麼心靈感應熟悉了他的氣息,還因為她看到了最近風頭正盛的竹青——沒有任何掩飾,隻是戴了副粗框眼鏡。
李承遠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可回頭看身後的竹青時卻露出了個溫煦的笑容。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李承遠向通道外看了一眼,看到溫暖時有片刻的驚詫,隨後伸手抬了抬帽簷,專注的盯著溫暖幾秒鐘,又把帽簷壓下去,跟著已經走到他身旁的竹青繼續走了。
像是所有的猜疑被證實,溫暖覺得自己就跟出來抓偷人的老公的可憐原配一樣,鼻子堵堵的,眼睛澀澀的。
她轉身,不過三分鐘,李承遠的電話打來,“到停車場來,小心些,有記者。”
“不。”溫暖不知是賭氣還是不安,“彆被拍到,你們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我們?誰們?”李承遠笑了聲,“快點過來,彆鬨。”
“我沒鬨!”溫暖聲音提高了幾分,隨後又蔫了下去,“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吵架,你先走吧,我晚點去你那邊。”
李承遠那邊似乎是被催促著什麼,他按著話筒對旁邊的人說“抱歉,等一下”,又轉過來對溫暖說,“有狗仔偷拍,剛才跟竹青一起走隻是幫她個忙而已,你彆誤會也彆不高興。”
溫暖沒回答。
李承遠又耐著性子哄,“過來吧,這麼久沒見,你不想我麼?”
“不想,一點兒都不想。”溫暖嘴裡說著氣話,腳下卻大步的往停車場走去。
“小沒良心的。”李承遠笑著罵了句,“可是我很想你,快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