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完秦楓述說的血淚史，他從秦楓的言語跟情感中能體會到秦楓並沒有在說謊，這片大地上真的會發生了他口中述說的血淚史，他也真的將這些曆史銘記在了心中。
“孩子，可知伯濟跟衝遠他們為何會反對？可知為何老夫要借陛下之口讓你來此？”
老人沉思許久，覺得不能在談論下去了，於是轉移話題的開口問道。
“不知。”
“嗬嗬，當日玄成跟隨爾等從鬆洲回來後，見完陛下，就來見了老夫，拿著你的俘虜勞動改造計劃請老夫過目斧正。”
“老夫當日看完後甚是歡喜，雖隻是一個戰俘的處理事宜，然卻能看出很多旁人看不出的問題，就比如如何教化異邦，讓異邦徹底德化。”
“老夫聽聞這是位少年郎寫的後，便知玄成用意，這事不是你一個小子能夠擔得起的，故而去信讓伯濟跟衝遠挑頭站出來反對，而這番做法，也是在保護你們秦家。”
“你秦家雖然你父功勳卓著，然你們曆城秦家始終不是一個大家族，人丁更是凋零到隻有數人，底蘊跟五姓七望比更是遙不可及，就如這次鄭家一脈的家主便欲用你父之性命來祭奠他的子嗣，這就是一個大家族的霸道。”
“而此番處理俘虜，朝廷將多上十數萬的勞力，以這些勞力來修橋鋪路，便可貫穿東南西北各地，屆時他們這些世家在當地的根基便會產生變故。”
“這些世家裡，不缺乏名宿跟朝堂重臣，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根基被動搖，所以你秦家必當處於風口浪尖。”
老人開口闡述著這件事中的凶險。
“老祖宗，這事小子曉得，魏公當初便跟小子提及過。”
“單從武力上來說，我秦家與瓦崗出身的幾位叔伯合在一起的軍中勢力應該已經不懼這些世家了。”
“而若他們想動用文人士子的口誅筆伐來抨擊我秦家，就莫怪小子動手徹底瓦解他們的根基了，小子的底蘊比他們還恐怖，他們隻是一個家族的幾百年底蘊，小子可是有著一個國家的一千多年底蘊。”
秦楓想起之前魏征跟他提及到的事，他在鬆洲之時就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
“意欲何為？”
老人看得出秦楓胸有成竹，可他不知秦楓會如何對付這些世家。
“世家除了數百年積累的錢銀，最重要的根基有二，一是倚仗他們所在地建成的家族勢力，如滎陽鄭氏在滎陽幾乎能隻手遮天。”
“二則是他們掌控著天下文人的書籍，整個大唐有八成以上的書籍都是在這些大小世家裡。”
“所以若他們逼急小子，小子大可獻出秘方，讓朝堂大量印刷廉價書籍來瓦解他們的這一根基，屆時天下士子們難道還會一邊拿著便宜的書籍，一邊被煽動來找我秦家麻煩？”
“到時候這些世家們該擔憂的是如何護住根基，而不是繼續來挑釁針對小子了。然小子知道此番做法，必定會讓朝堂產生大變，這不是如今的朝堂能夠承受得起的，也不是小子眼下所期望的。”
秦楓沉聲說道。
“大量印刷廉價書籍？”
顏之推抓住重點問道。
“老祖宗且看小子耍一回把戲。”
秦楓說完從懷裡掏出他的三枚印章，這三枚印章裡，一枚是他的世子印章，一枚是他的私人印章，一枚是他的總教官印章。
又從旁邊拿來一張白紙，沒有印泥，隻能在茶盤裡的茶水裡稍微潤濕了下印章，就在白紙上錯亂順序的印出三列文字。
“原來如此！哈哈，我等頭腦已經僵化，遠不及汝等小子般靈活啊！”
老人雖說年邁，但是見多識廣的他一經點撥，立馬看出了秦楓的含義。
“師尊曾言，若是當年墨家等諸子百家能流傳到今日，怕是很多東西都不會失傳，甚至一些更加神奇有益的東西都能被他們發明出來，至少昔年稷下學宮之輝煌必當流傳至今。”
“東漢之時雖有鴻都門學，卻又因是宦官把持，以討好皇帝為目的，這目的便已經是讓鴻都門學走上了歧路。”
秦楓想起昔年聽過的一段關於漢武帝獨尊儒術的利弊爭議，他清楚現在大唐儒家的地位，所有他沒全部說出這些利弊，隻是以感歎的方式提及了百家爭鳴，試圖給其他的學說謀一個冒芽的機會。
“孩子，老夫聽聞汝師曾西行萬裡，是否為真？還有你之前說的，這片世界上還有其他文明，可否跟老夫說說。”
老人沒有讚成或是反對秦楓的話語，隻是安安靜靜的聽著秦楓在那裡述說著曆史上的百家爭鳴的時代，等到秦楓說完，才開口問道。
“師尊是否遠行萬裡，小子也不得知，不過說到其他文明，不如小子跟老祖宗說說這片大陸上存在過的四大古文明，如何？”
秦楓對於唐朝時期西方曆史根本沒印象，於是打算挑出四大古文明來跟老人述說。
老人點點頭，示意秦楓繼續述說，這時候的秦楓跟老人都沒注意到，小院的門外有四個身影出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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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曾言，這片世界有著四大古老文明，分彆是古埃及文明、古巴比倫文明、古印度文明跟我華夏文明。”
“古埃及文明位於亞非大陸交界處的尼羅河流域，也就是現在大食往西南方向的位置，那是一個神秘的國度，他們有著神秘莫測的金字塔，獅身人麵雕像，他們以法老跟王室作為統治階級。”
“他們的王朝已經在漢朝時就被強大的西方羅馬帝國給覆滅了，雖然文明有所傳承下來，也在逐漸的走向滅亡了，或許不久的將來就會被大食人吞並蠶食，導致徹底滅絕。”
“古巴比倫文明，位於亞歐大陸之間的底格裡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兩河流域，也就是現在大食與薩珊交接的區域，古巴比倫文明十分的璀璨耀眼。”
“他們是曆史上最古老的西方國家，他們的巴比倫古城廢墟遺跡被稱為是世界奇觀，其中的古巴比倫空中花園被譽為古代七大世界奇跡之一，是與長城相提並論的奇跡。”
“這個文明已經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因為外族入侵，繁華的城邦被入侵者毀成一片焦土，隻有些許遺跡遺留人間。”
“古印度文明，位於印度河流域，也就是現在的天竺所在地。”
“這個文明在數千年前也因為外敵的入侵，導致整個文明直接滅亡，在滅亡千年後，那片流域又開始誕生出了新的印度文明，也就是現在的天竺文明。”
“現在那片流域裡，隻能依稀的顯現出一些昔年的文明文字，關於那個斷代掉的文明，已經不可考究了。”
秦楓把後世學校裡老師講述的幾個文明的簡史細細的跟老人講述著，老人傾耳細聽著，不時的有些許驚訝的表情。
而小院牆外的四個聲音，也聽得入迷了，就算如老邁的顏思魯，也都是一副入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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