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知道了。”隋瑜隻是暫時過來上課的夫子,現在隋瑜都離開了盛陽書院,她其實不在乎錦陽和盛陽書院的比拚。
若非現在離開,顯得不仁不義,她都不會繼續留下。
嚴湘君自然無法冷靜,衛顏已經是錦陽書院的人了,她隻要是冒頭,哪怕隻是一點點,她都會夜不能寐。
人是她親手送出去的,倘若……
她搖搖頭,應該不會,如果衛顏有這種本事,也不應該假裝是差生了。
不過是一道算術題,算不得什麼的。
她還沒想完,又聽侍者喊起來,“衛顏答題,答案為九。”
她忍不住離開了雅間,走到走廊上,俯身往下看。
主持人拿著冊子,眸光裡也滿是意外和讚賞,“恭喜衛顏,答案正確。”
嚴湘君冷著臉,一次快速答題是運氣,兩次是誤打誤撞,若是還有第三次呢?
她巍然不動,隻看著下方。
和她想的一樣,隻公布了題目沒有多久,甚至拿著題目走過台的侍者還沒下去,衛顏旁邊的鑼,又敲了起來。
以前的一百題,加上公布答案,每次都需要兩個時辰三刻鐘左右。加上其餘的兩輪,每年女神節,這艘樓船畫舫,都會在江上漂浮到子時正以後。
看這個情況,怕是亥時正,第一輪就會結束了。
衛顏的方向,萬眾矚目。
再出題,參賽者盯著題目,而圍觀的人,都盯著衛顏的動作。
她在寫寫畫畫,上拿的是大家都不屑用的炭筆。
而她似乎不覺得不文雅,捏得端端正正,甚至用紙包住了一節,手指也是乾乾淨淨的。
在她身上,炭筆似乎不是商販走卒專用的,看起來也有幾分風骨。
衛顏還是一如既往,題目來了就立刻轉化成數字,馬上計算,等主持公布答案的時候,立刻抹掉寫在桌上的數字。
如此二十題,她漏掉了三題。
原因無它,有的題比較容易,盛陽書院的學子又不都是草包,也有簡單心算的能力。
而他們習慣的文字,不需要做任何轉換,就能無障礙計算,搶得比衛顏更快。
可二十題,一刻鐘的時間,比往年的時間都短,而她的戰績也很耀眼。
買她被淘汰的人太多了,比如林書意這種,不說傾家蕩產,她個人也欠了一屁股的債。
衛顏勢頭很猛,現在已經拿了十七分,要是繼續下去,基本上晉級沒有任何問題。
便有人開始說酒樓作弊,就為了那麼多銀子,這個聲音,在進度到達七十題時,隻用了半個時辰,而衛顏一人就拿到了五十九分。
這個分數,晉級已經毫無懸念了,即便是衛顏接下來的題都不答。
“不對,肯定是提前背過答案了。”
“鴻騰酒樓店大欺客,不公平。衛顏一個低級乙班的學生,怎麼可能有這種的成績?”
“抗議,鴻騰酒樓訛詐!”
喊的聲音太多,主持人一句“不許喧嘩”已經無法製止了。
雖然可以強行把人趕出去,可現在人數太多,大多數還是鴻騰酒樓的客戶。
要是不解釋清楚,鴻騰酒樓在盛陽書院的分樓,怕是經營不下去了。
“諸位稍安勿躁!”主持人大聲說道,高出來一截的高台,有很好的傳音效果。
既然她要給回應了,大家自然都閉嘴了,等待她說話。
主持人看向衛顏,“這位女郎,大家都對你的成績有異議,不知……”
“你快拉倒吧。”衛顏睨了她一眼,“彆逼我也送你對聯。題目是你們鴻騰酒樓出的,也是你們封存的。擺不平她們這些酸雞,就想來擺平我是吧?”
她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就是突然覺得,無所畏懼,懟來懟去很爽。
一旦形成了這個人設,回頭不爽就罵起來,彆人也隻會說她就是個沒素質的莽夫。
若是畏畏縮縮,或者是禮貌禮儀俱佳,以後隻要做錯一點事,旁人便會覺得她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