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臉盆,“洗漱,去卓家,收拾清楚點,彆讓人看出破綻。這毒你可是自己扛過去的。”
隋瑜沉默地點點頭,“無需你多言。”
衛顏撇撇嘴,不用她多言?
昨天忙,沒盯著他,差點就惹出大事來。
可看看隋瑜依舊狼狽的模樣,隻擺擺手,把刻薄的言語都收回去了,給他留點麵子。
等他收拾好,衛顏上下打量,確定沒問題了才和他出門。
昨夜後半夜才雨停。
朝陽升起,陽光穿過帶著水珠的葉子,稀稀疏疏地落下來。
隋瑜和她並肩,卻是目不斜視,一直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衛顏倒是開口了,“今兒的事我做決定吧。”
隋瑜瞥了她一眼,片刻後收回目光,算是默認了。
即便被卓家的人當槍使,他也不能如何,頂多虛張聲勢,隋家現在巴不得他過得不好呢。
而且這種事,並不可能要始作俑者賠命,不痛不癢的懲罰,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衛顏要借機做筏子,便由她去。
雖然說話很難聽,可昨夜終究是救了他一次。
他也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
往後如何,是敵人還是朋友,又或者是陌路,都是以後的事了。
衛顏滿意地笑笑,趁機施展大師手法,“男人嘛,還是要聽話乖巧一點,才會惹人喜歡。你今日看起來順眼得多。”
雖然很油也很下頭,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打擊彆人的自信,她向來不是很擅長。
隋瑜恍若未覺,不想聽她多說一個字。
他何嘗不知道這些?
隻是不甘心罷了。
難道所有的努力,都給彆人做嫁衣,然後歸於內宅,每天無所事事,等著妻主回家。
然後用儘手段,和一群男人搶一個女人。
怪沒意思的。
……
卓家今日冷冷清清,宛如無事發生。
不過剛進了門,就立刻有人引她和隋瑜去了主院。
想必昨日的事,卓夫子已經知道了。
二人進去,便屏退了左右。
卓清然一向的表現是溫和的,今日也不例外,先關切地詢問了隋瑜的身體狀況。
“昨日家裡的小兒郎們胡鬨,可還好?”
隋瑜眼皮子都沒抬,沉默著沒說話,仿佛沒聽到一般。
他不接話,卓清然有些尷尬,可隋瑜畢竟是隋家的女兒,又被卓家的這事醃臢事波及,倒是也不好多言什麼。
便看向衛顏,對她使了個眼色。
衛顏會意,立刻出來打了圓場,“昨夜事發突然,學生立刻帶了他離開,事態緊急,還踹了兩個守門的奴仆呢。今日我是來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