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還真不能隻看家世,哪怕隻是酒肉朋友。
這段並不穩固的友誼裡,她是高攀,估計在彆人的眼裡,她的地位同張懿珊的跟班無異,不過是大家都讀了些書,也都要臉麵,不說出來罷了。
張懿珊這帶著嘲諷的調侃,不就是想坐實這個。
衛顏思索了下,她覺得她還是挺正直的。
這種當了跟班就可能借來的權勢,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的。
她以為的是,以後互相為了利益互相幫助,勢弱的暫時低頭。
沒想到,張懿珊隻想讓她做狗。
這就不能忍了。
當官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不用隨時隨地做狗麼。
她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
可不興本末倒置。
當即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掙紮著坐起來,笑嘻嘻地說道,“怎麼會呢?我是不是軟腳蝦,藺瀾可清楚得很呢,不信你問他。”
張懿珊臉色僵了僵,猛地看向藺瀾。
又覺得失態,立刻移開了目光,麵上重新帶上了笑容,可勉強得很。
她其實不信衛顏和藺瀾真的有什麼。
錦陽書院的天之驕女多的是,衛顏除了算學有點天賦之外,其他的稱得上差。
不管是家世還是相貌,都算不上頂好的。
藺瀾沒有愛慕她的理由,自然也不會發生什麼。
她之前知道衛顏的算學的成就時,就猜測過,所謂的藺瀾愛慕,不過是把衛顏挖過來的障眼法。
她之前也是有心交好的。
畢竟是錦陽書院費儘心思也要挖來的,能考中的概率很大。
同窗之誼,在以後的往來中,還是有點用的。
可這次的隨堂考試,衛顏的成績就不夠看了。
倒是隋瑜,還有幾分本事。
她想試試能不能交好隋瑜,卻不能放下麵子,隻能邀請隋瑜在錦陽書院唯一的朋友。
人是來了,不過也不怎麼給麵子。
和衛顏嚼舌根,不將她放在眼裡。
加上藺瀾也在,不免想把衛顏的位置,放到很低的地位上,給她下馬威。
沒想到,平時言行舉止偏討好她的衛顏,竟然直接挑釁她。
她依舊不信藺瀾和衛顏之間能有什麼,可始終膈應。
藺瀾是她看上的男人。
被衛顏這麼說,她隻覺得已經被玷汙了。
她穩了穩情緒,笑道,“是嗎?你可彆喝多了說胡話,辱了阿瀾的清白。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可有的門第,還是講究這個的。”
那倒是,對於男的是不是清白,很多人家也沒什麼在意。
但是稍微有點權勢的人家,肯定都是不會娶這樣的男人的。
因為丟人。
她自己沒有懟衛顏的立場,就攛掇著藺瀾發脾氣。
看看他冷若冰霜的臉,哪能忍受衛顏胡說八道。
這樣的人家,豈能不在乎名節。
藺瀾確實生氣,想掀桌。
衛顏托著腮,笑盈盈的,“阿瀾忘記了嗎?盛陽東風長街,馬車一天,樹下的……”
“閉嘴!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藺瀾惱羞成怒,麵紅耳赤的斥責她。
那些都是莫須有的,尚且還能忍受,可他是真的親過衛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