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等得都快睡著了,隋瑜才把鬆衍哄得先離開。
原本是打算讓隋瑜帶著人回隋家的,賭一把,看看真隋瑜會不會搶鬆衍。
鬆衍有了機會,一定會不擇手段爬床的。
這個幾率隻能是賭,現在都鬨大了,隋瑜隻要不回隋家,在外麵住一段時間,隋家基本上就沒了退路了。
要麼放棄科考,要麼讓隋瑜上。
放棄基本不可能的,畢竟隋靜的未來上限已經確定了,除非她那個皇子小未婚夫突然暴斃。
謀害皇家子嗣,誰也不敢說做得天衣無縫,除非隋家有造反的心思,否則隻能安分守己。
可隋家百年的基業,肯定是舍不得放棄的,隻能讓隋瑜將錯就錯。
清月的朝廷格局的變動一向不大,家族的衰敗,大多數還真不是因為造反一類的事件。
偶爾有,但是很少。
多數家族的沒落,都是因為子嗣不豐,女子偏少。
在這種情況下,還得有出息的女兒,可謂是難上加難。
百年前世家的權利很大,甚至可以淩駕皇權之上,女帝要想娶五大家族的男子,那都是做夢。
自從科舉的改革,不中榜不可為官的規則產生,家族的勢力,越來越沒落了。
不想沒落,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培養女兒好好學習,爭取一考即中。
真不好說,當初改革科考,是不是皇室做出來的局。
剛開始的書院,隻招收士族子弟,世家們雖然反抗了,可沒乾過皇室,真要真刀真槍的來,代價太大了。
世家們一琢磨,權利還是在士族手中,其實也差不多。
可慢慢的,開始招收了普通的民眾,到了現在,朝中的官員,有一半都來自平民。
雖然為官也成了貴族,可權利分散,此消彼長,士族稍微沒落,皇權獨大。
這是一鍋成功的溫水煮青蛙。
世家都成了散沙,被磨得沒脾氣了。
隋家再厲害,也不敢如何,也得按規則行事。
隋瑜之前在盛陽,周圍都是學子,且來往不多,即便是真的隋瑜出現了,旁人察覺不對,也不敢往真假隋瑜的身上想。
可京城不一樣,隋瑜本身就不是深居簡出的人,也就這幾年被控製在了家中,出現得少。
假的隋瑜一出現,便就是彆人記憶、印象中的人,可記憶短時間不容易混淆更改。
尤其……進了世家大族的院子,貼近相處後,隋家肯定是動都不敢動。
衛顏之前鬨的那些,就是為了做個顯眼包,路途安穩,有人盯著瑜家,不敢隨便弄死他,把他換掉。
可最後一截路了,隋家怕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至於用什麼手段,她目前沒想到,也不慌。
到了這一步,隋家其實已經拿隋瑜沒什麼辦法了,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回去。
但是……這不現實。
隨便隋家怎麼來。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天子腳下,總歸不能真刀真槍的來吧。
隋瑜最後還是哄好了鬆衍,對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率先離開了城門,還不忘給衛顏一個誌得意滿的表情。
衛顏扯扯嘴角,問隋瑜,“他真的聽了你的胡說八道,打算自己去隋家?”
隋瑜依舊不說話,自顧自地上了她的馬車。
“你嘴巴不說話就割了,給你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