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瑜誌得意滿,“我在小院住了多年,有幾個老鼠洞、蜘蛛結網的周期、甚至是樹下的螞蟻窩有幾個入口,都了如指掌,何況是多了個人?”
雖然幽靈侍衛沒有出現,他甚至沒看到有人,可這個時節傍晚的風以及樹影就是不對。
他當時站的位置,高過簷角的樹枝影子,應該落在他的脖子上,就算是長高了些,也不會高過他的頭頂,那個方向一片幽暗。
衛顏默然,她壓根不信這種說辭,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沒必要刨根問底。
她隨口說道,“這麼心細?以前犯那麼多錯。”
隋瑜摸摸鼻子,好吧。
其實以前也常有人盯著的,每次都在那個位置。
假裝沒發現罷了。
有人沒人,掃一眼就能知道。
真靠樹影……沒法判斷的,畢竟三年了,難道樹不會長嗎?
衛耀祖還是有點呆,這都信。
不過他早就知道有人盯他,為了能有見太陽的一天,哪怕是私底下,他也沒說過家族一句不好的話。
要不然,能帶他出去三年?
還不是他表現得願為家族肝腦塗地麼。
他所有的不滿隻針對隋瑜,這也是他蠢蠢欲動時,隋靜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緣由。
甚至,在最後的時候,他自然是對母親孺慕的。
能拿捏人最好的東西,除了感情便是利益。
他成了隋瑜,隋家才是他的靠山,和他的利益息息相關,又對家族有感情,甚至渴望得到母親的垂憐,這難道不是最好利用的人選麼。
對於母親而言,是男是女並不重要,畢竟都是她的血脈,能為家族帶來利益就足夠了。
替換之路,比他想得還要順利。
隋瑜的屍體,就在那座小院的枯井裡,她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隋家的人冷血,他也不遑多讓,索性就沒告訴衛顏,而是一臉求表揚,“為了表現得病重,我硬生生餓了五日,又補了五日,才參加考試的。這會兒,正是最好看的時候,你喜歡嗎?”
衛顏扶額,“我不喜歡這麼瘦的,多吃點。”
“你心疼我了?”
“也不是,難免以後有需求的時候尋你,太瘦了硌得慌。嗯……向顧沉舟看齊吧,他是完美身材。”
隋瑜冷了臉,“顧氏就那麼得你喜愛?”
衛顏皺了皺眉,“他是正房,你有意見?”
“行,他是正房,我永遠見不得光。”
“對啊,你也知道。”
衛顏看了眼他,擺擺手,“穿好衣裳,我讓人送水進來。彆整這些沒用的。”
她現在是知道隋瑜喜歡她了,那關她啥事呢。
難道他喜歡她,她也得最喜歡他麼,有一點喜歡就得了。
畢竟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做起來也沒勁。
隋瑜沉著臉,擰著性子不肯聽話穿衣服,拿餘光覷她。
可衛顏壓根就不搭理他。
半靠著,閉目養神。
好似沒他這個人。
他臉色更沉了,冷聲道,“衛顏,我現在是隋瑜。也許以後會養女人的,隋家有這個能力保證秘密不被人發現,不缺你一個。”
這些日子,每次想起衛顏氣憤地奪了他手中她以為的鴆酒時,都忍不住想,她還是心悅他的。
也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可她滿足了,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就又渾然不在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