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微笑,不卑不亢,"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也是家事。此人乃族中不仁不德之人,郡主莫要受她蒙騙。"
她現在是官身,想對付她,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就是郡主又如何?
陛下能允許她為非作歹?
這個裸奔,衛雪奔定了。
她說的。
她拒絕得明確,安平郡主也不能真的插手旁人的家務事,她或許是真的嘴笨,竟不知說什麼。
隻看向謝思崖。
謝思崖嘴角帶笑,看了衛顏許久,才說道,"郡主,走吧。"
他率先離開,而安平瞪了衛顏一眼,疾步跟上。
衛顏眯了眯眼,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宣告,他在安平郡主的麵前,就是高高在上。
而安平郡主,並沒有任何察覺。
一個在權勢裡泡大的女郎,怎麼可能變得如此?
“你有沒有看出不妥?”
隋瑜聽到她詢問,才收回目光,輕輕點頭,“怪異,莫非是恃寵而驕?”
衛顏搖搖頭,"未必。"
下次找機會試試看。
絕不是恃寵而驕。
觀念和思維模式的灌輸,尤其還是大環境如此,那是一輩輩子都無法糾正的。
就算是隋瑜,男女之間的上下位都沒有得到灌輸,沒有經過洗腦,隻有家族式奉獻的洗腦。
按理說,他的最不懼怕女人的。
可他對於女人,是有天然的尊敬的。
當然,地位比他低的不算,俯視地位比自己更低的人,這是一種心理,哪怕是不表現出來,就是會有,不分性彆。
而隋瑜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地位平等,他是鬨騰是性格扭曲,但是絕對是把自己放在下位。
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證明了什麼?
這是環境造成的結果,甚至刻進了基因裡,再厲害的男人,在清月王朝這種環境下,在妻主麵前,會不自覺的低頭。
而女人在夫郎的麵前,有絕對的話語權,在同身份人的男人麵前,也會不自覺俯視。
她沒有這習慣,那是因為平等的觀念沒有完全改過來。
所以,謝思崖再如何得寵,也不敢這麼對待安平郡主,恃寵而驕,體現的是寵。
寵愛是什麼?
是彆人賦予的,是從上而下的。
謝思崖已經不是處於下位者在思考了。
而安平郡主能對其低頭,甚至謹小慎微,這不隻是戀愛腦的問題,是挑戰了她的基因和血脈。
她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衛顏想起追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原主,還有行為舉止怪異的衛雪,以及安平,總覺得不安心。
除了幾個人,她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情況,大家爭得你死我活,都是金錢的地位名聲權勢,甚至搶美人,或者是氣不順,出一口氣呢。
而原主和安平,放棄骨子裡的驕傲和尊嚴,為的隻是男人的感情,在清月這種思想觀念裡長大的,大多數女郎腦子裡怕是隻有一句話“堂堂女郎何患無夫?”
比如張懿珊,她就是喜歡男人,也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高調追求,但是絕不會委曲求全。
在她的眼裡,男人更像是戰利品。
所以,衛顏其實沒發現原主的沒對勁,對鬆衍的追求,她歸結於是為了撫平自己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