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惱的事隻有盛陽書院被錦陽書院比下去了。
從此書院的名聲一落千丈。
至於衛顏……
小小年紀身居高位,四品官也算朝廷肱骨,可也不過是時事造人罷了。
螢火之光,什麼時候滅掉,那都是說不準的。
曇花令人驚歎,卻隻能一現。
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倒是隋瑜……
當初過來的時候,書院本沒有想派係的爭鬥,畢竟隋家的麵子,表麵還是要給的。
現在倒好,因為他的轉學,盛陽書院不再是她就讀的書院,可以堂而皇之的就任。
又是隋家的人,這以後的盛陽,怕是沒以前那麼輕鬆了。
不過,他也輕鬆不了。
二人年少氣盛,一時得名而張狂,自覺天高海闊任魚飛,官場這條路,才剛剛踏足,路可是遠的很呢。
且讓衛顏囂張一二。
盛陽衛家和京城衛家徹底分崩離析,她要是死了,還不是隨便讓人揉捏。
小小四品官,這麼快就得意了。
衛顏還有更得意的,看向盛陽教學署的人,微笑道,“教學署是否也管教諭的品行?”
她話音剛落,李夫子的麵色就是一僵。
盛陽城主落馬,但是始終沒有承認在馬場要射殺衛顏一事,更沒牽扯過盛陽書院。
他的落馬,是彆的案子導致。
這件事,本以為已經過去了。
今日衛顏趁著宴會,舊事重提,恐怕她當時不是陰差陽錯地躲過去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明白。
她現在是大官了,要計較,要算賬,她怕是躲不過。
忍不住去看嚴湘君,希望她能站出來說話。
當初的那些事,可都是為了書院著想,也是以她馬首是瞻的。
嚴湘君把玩著酒杯,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沒聽到衛顏說話,也沒看到她的求救。
她並非是懼怕衛顏,拋棄李夫子。
因為,她是真的對李夫子不滿。
城主的事兒事發之後,她派人探聽過,衛顏曾當著眾人的麵,求她給一個做題測試的機會。
卻被她拒絕了。
如果她能理智點,衛顏都提出了這種要求,也許是有點水平的,給她安排一二。
如今就不會如此棘手了。
書院因為她的緣故,徹底跌出前十書院不說了,還讓錦陽書院得了利益。
兩個書院離得很近,許多人沒有派係的認知,自然都是挑的錦陽書院就讀。
聽聞,錦陽書院現在都挑挑揀揀上了,入學測試的題,難度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這意味著,錦陽書院的學子,從入學開始,就是比盛陽書院的學子聰慧。
往後,她都鬥不過藺微玉了,會一直被她踩在腳底下。
她惱恨李夫子辦事不利,竟然沒給衛顏機會,也沒同她知會一聲,又不好拿她如何,不然顯得她心胸狹窄,容不得一點錯處。
至於馬場的事,要是有人查,不如讓李夫子扛了。
若是沒查到,也沒什麼嚴重的罪,不值得出手。
借衛顏的手,順其自然的辦了李夫子,這是最好的。
李夫子知道,這是不會管她了,心沉到了穀底。
可悲的是,因為嚴湘君遲遲沒追究她的失職之罪,她依舊相信嚴湘君。
隻想著不能攀咬,更不能把山長拖下水。
她家本來就不是什麼有勢力的,要是把嚴湘君咬住了,不但不能脫罪,隻怕是下場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