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想要將頭給縮到到塹壕裡麵,但是周圍的人也想這麼做,空間根本不夠。敵人的步兵追在逃兵的後麵。他們跑起來速度飛快,步槍在胸前上下擺動,控製著他們前進的節奏。
不時有人單膝跪地向前射擊,然後就看到那些逃兵中不斷有人倒下。
上帝啊,這該死的戰爭。荷蘭人在東印度群島已經幾百年時間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敵人。這些華族的人就是野蠻的掠奪者。
敵人越來越近,天空中有榴彈不斷落下,有些甚至落進了塹壕中,隨著一聲爆炸,一群鴨子,不,是一群戰士被炸飛出去。
這條筆直的塹壕,似乎成為了我們為自己挖好的墳墓。
軍官大聲嘶吼著讓士兵們射擊。
我也舉起了手中的槍,可是眼前全是一臉驚恐地奔逃而來的自己人。我不知道該不該射擊,但是聽到了身邊的槍聲,手指不自覺地扣動扳機。
來不及看究竟是哪個倒黴蛋中槍倒地,我趕緊給步槍裝彈。這該死的戰爭怎麼會打成這個樣子。
荷蘭軍隊的素質怎麼會這麼低下呢,這完全不對勁。
不對,不是我們荷蘭軍隊的素質降低了,而是我們的對手變了。這個對手作戰的方式非常詭異。一上來就是先用非常猛烈的火力將你的隊形打亂,讓你這邊的士兵士氣迅速降低。
然後他們的步兵就以純粹散兵的陣型追上來。
如果你要保持隊形,他們就繼續以強大的火力輸出。那種射速非常快的槍,簡直就是線列步兵的噩夢。我認為必須要全麵廢止線列步兵。
也許是太過緊張了,我的裝填速度慢了很多。有些人明顯是承受不住壓力向後跑去。
似乎沒人覺得這個塹壕能擋住對麵殺來的敵人。
那些人似乎也不害怕傷亡,塹壕的阻擊,打死了對方不少人,然而他們的速度一點沒有減弱。
不斷有子彈在我的頭頂飛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夠擊中我的頭,我儘量壓低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顆榴彈在我的不遠處爆炸。身側的戰友被衝擊波推著向我撞來。
沉重的撞擊讓我瞬間昏迷過去。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那些敵人似乎追著我們的人跑遠了,戰場上靜悄悄的,連打掃戰場的人都沒有。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活動了一下手腳,我極目望去,周圍全都是屍體。塹壕裡的屍體堆疊在一起,大路上的屍體則大部分是趴著的,後背朝天。
我找到一把完好的步槍,收集了一些子彈和火藥便向南邊的叢林中跑去。
在叢林中,我跑了大概半天時間,快要到天黑的時候,看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片屍體,其中以士著仆從軍的數量最多。
讓人驚恐的是有大量的野獸在這裡進食。我小心地繞了過去,萬一哪隻野獸喜歡吃活的,那麼我就完蛋了。
我一直逃到了島嶼的南部,幸運地在海岸邊碰到一艘從澳洲開來的英國商船。
……”
吉爾伯特還是幸運的,那些逃到巴達維亞的荷蘭人全都被包圍在這座港口城市,成為了甕中之鱉。
接下來護衛軍沒有采用強攻的戰略,而是派人去找荷蘭人談判。
一方麵是為了保護城內的華人免遭傷害,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減少護衛軍的傷亡。
南洋縱隊可是華族在南洋諸島唯一一支野戰部隊。
這一次,董興福做的很好,荷蘭人果然投降了。
這些人到底還是商人,他們怕死。因為死了,賺再多的錢也沒用了。
不過華族這邊也讓渡了不少利益。至少允許這些荷蘭人每人可以攜帶最多一萬荷蘭盾的財產離開。
最開心的還是城內的華人。他們已經被荷蘭人軟禁很長時間。
實際上,當護衛軍打到蘭芳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想要離開。
然而荷蘭人將離開的通道給封鎖。
後來荷蘭人在婆羅洲戰敗,他們更是將所有的華人都給集中關押起來。
同時還沒收了華人的財產。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華人被殺害。
雖然動手的是當地的士人,但是沒有荷蘭人的默許,士人又怎麼敢這麼做呢。
荷蘭人乘坐幾艘商船逃走了,但是那些士人逃不走。
護衛軍進城之後,對周圍的士人展開大規模的清算。
扶桑仆從軍再次被放了出去。
巴達維亞周圍的士人短時間內幾乎要被清空。
當地的華人則參與進重建工作當中。
秩序在慢慢地恢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