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乾的北部以及克裡米亞都在打仗,戰火讓大量的人無家可歸。
老人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妻子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但是此時的奧斯曼帝國首都伊斯坦布爾卻非常的熱鬨。
從前線退下來休整的英法聯軍,還有那些傷員都聚集在這裡。
這讓戰爭狀態下的伊斯坦布爾呈現出了一種畸形的繁榮。仿佛是一座國際性大都市一般。
聖索菲亞大教堂在尖塔掩映下的半圓形房頂,與它邊上落下一半的夕陽交相輝映,仿佛是另外一個太陽。
這裡有清真寺、有東正教大教堂,甚至還有猶太教堂。
就跟各式各樣的教堂一般,街道上有各式各樣的人。
其中有帶著頭巾的阿拉伯人,有裹著頭的波斯人,帶著小帽的奧斯曼人,穿著大紅色龍蝦服的英國人,藍色軍裝的法軍。
這麼多的麵孔,都不怎麼讓人感到奇怪。在這群人中一個穿著長裙,披著華麗錦緞披風的華族女子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這個女子帶著麵紗,但是典型的東方服飾,加上含蓄的東方眼睛,還是顯示出她的不同。
豔妮與喬治已經在伊斯坦布爾滯留了三個月時間。
原本他們準備在這裡停留一下就趕到歐洲去,但是突然爆發的戰爭,讓這裡成為了歐洲的消息中心,來自倫敦、巴黎、柏林、維也納、甚至是聖彼得堡的政治家和間諜在這裡彙聚。
豔妮發現,在這裡,她就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情報。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克裡米亞戰爭了。
豔妮也知道這場戰爭對華族的重要性。
對於西方人來說這場戰爭叫東方戰爭,但是對於華族來說這就是發生在遙遠西方的戰爭。
戰爭距離華族遠,意味著不會對華族帶來直接威脅。而這場戰爭又幾乎影響了所有的歐洲國家。那麼華族就有機會成為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勢力。
豔妮負責在西方的情報中轉工作。那些運送藥材的葡萄牙快速商船就成為了傳遞情報的載體。
因此,雖然身處伊斯坦布爾,但是豔妮對國內的情況了如指掌,也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任務。
這一次任務不是孫老,而是元首親自下達的。
元首指示要不惜一切代價讓這場戰爭持續得更久一些。
豔妮知道,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取決於英法兩個主要盟國的決心。
似乎是看到這個女人孤身一人,四個奧斯曼混混不知何時盯上了豔妮。
豔妮其實也發現了對方,但是她並不擔心對方。
盜竊和搶劫在此時伊斯坦布爾司空見慣,但是這些混混隻能欺淩弱小。
她徑自向碼頭的方向走去,她要去碼頭見國內來的聯絡員,光靠她自己是沒有辦法建立起歐洲的情報站。
她需要更多的幫手。而那些沿途招募的人,隻能在聖喬治醫院工作,或者是作為魔鬼藥的經銷商,並不是可靠的情報人員。
這件事情是不能讓喬治醫生插手的。這個美國醫生隻能作為一個馬甲使用。豔妮可以靠著魔鬼藥控製對方,但是不能保證他的忠誠。
一個女人在異國他鄉做這些事情,真的很累,但是豔妮卻甘之如飴,每次收到國內的消息,看到護衛軍又取得了勝利,豔妮都會興奮一陣子。
這成為了支撐她繼續工作下去的動力。
平時她還是與喬治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現在的喬治醫生,在魔鬼藥的作用下已經徹底淪為一個雙麵人。
豔妮有時候想想都會感到害怕,這種藥物竟然能夠將一個人變成這樣。
在公眾場合,喬治是一個和善的神醫,在抗生素以及華族先進消毒技術的幫助下,他做的外科手術成功率非常高。
但是背地裡,他喜歡與那些歐洲貴婦偷情,帶著這些女人一起注射魔鬼藥。
他宣稱這種藥物可以洗滌人的血管,消除疾病的危險,同時還能洗滌人們的靈魂。
甚至有些注射的人宣稱這是上帝的眼淚。因為他們注射了之後,看到了天堂中的場景。
但是這種藥物的價格貴得離譜,甚至比黃金還要貴好幾倍。
董良的手中存貨也不多,他甚至讓人私底下與東印度公司購買原料。因為董良不允許這些東西在華族境內種植。
他有些東西一旦擴散開來,就連華族都難以控製。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董良親手釋放了一隻魔鬼。
他要保證這支魔鬼隻在西方肆虐。
“嘿,女士,你撞到我了。”突然一個頭頂上裹著頭巾的年輕男子撞了豔妮一下。
這人身上的黑色罩袍滿是泥汙和破洞。下巴上的胡須粘著一縷一縷。
身上散發著陰溝裡的臭味。
豔妮將手縮在披風底下。握住彆在腰上的左輪手槍。
不要看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典型的小家碧玉東方女人,但是死在她手中的白人可不少。
當初為了特訓豔妮這批間諜,華族可是用了不少該殺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