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巴夏禮確實不好再繼續提那些不合理的條件。
畢竟內閣也沒有讓他將那些大英帝國丟失的特權通過談判重新要回來。
他隻提出釋放俘虜的問題。董良也沒有將話給說死。
隻是告訴巴夏禮,這個問題可以談。釋放多少,如何釋放,你跟我們的外交部長鄭德先生慢慢談就好了。
畢竟巴夏禮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可能要住在廣州了。
董良還承諾各國使節可以進駐福州,在福州專門開辟一塊地方給他們建造使館。
這一點對巴夏禮也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福州現在相當於是華族的都城。而滿清朝廷到現在都沒有向各國使節開放京城。
當然,董良也有要求,那就是華族也要向英國派遣使節。
僅僅是使節其實並不會對安全造成影響。
董良這麼做的意義就在於,一旦相互派遣使節。
那麼就說明這些國家承認了華族是代表華夏的唯一合法政府。
此時還沒有國際法,派遣使節以表明承認對方的國家主體地位,就是當前已經成型的國際慣例。
這對於華族今後的外交活動有很大的幫助。
今天的談判,鄭德全程在邊上陪同,他好好上了一課。
“元首,咱們就這樣與英國人結盟了?”鄭德如同經曆了一場夢境。
他還不算是一個成熟的外交官。董良也不是。
但是董良知道外交的精髓是什麼。
畢竟是一個曾經天天看新聞聯播的好乾部。
“鄭總長,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隻要對咱們華族有利的事情咱們就可以做。哪怕是讓你給昨天的敵人賠笑臉。”
董良毫不避諱地將外交的精髓告訴鄭德。
身為元首,他以後要少參加這種身份不對等的談判。
要談的話,應該是英國女王來跟他談。
雖然他對那個喜歡穿黑色蕾絲裙子,身材臃腫,愛吃甜食的少婦並不感興趣。
但是那位女士怎麼說也是創造了大英帝國一個時代的傳奇人物啊。
傅善祥也全程參與了談判,她對於董良天馬行空的想法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遠東在哪裡?華族不是還在準備全力進攻長江以南的清軍嗎?
怎麼一下子又跑到關外去了?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元首,您真的準備進攻沙俄人?那麼南方的戰事怎麼辦?”
雖然每次董良都有自己的理由,足夠說服她,但是傅善祥還是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真的打。”董良乾脆利索地回答道。
“遠東是沙俄人的說法,那裡應該屬於外興安嶺。位於黑龍江以北,向南就是滿清黑龍江將軍的轄區。”
“清軍中有一支索倫兵,你們應該都聽說過。”
傅善祥點頭道:“索倫兵乃是清軍中最強的戰力。因為其生活在關外的深山老林中,靠打獵為生,野性難馴,戰鬥力非常強悍。”
傅善祥博學多才,知識淵博。
“是啊,不過這些年滿清作戰過於依賴索倫兵,以至於將外興安嶺的戰士都給抽光了。要不然沙俄人也不會趁機占領這麼多的土地。”
“實際上沙俄人的兵馬也不多,他們一般都是幾十上百人的探險隊,但是卻卻能夠屢次擊敗清軍。不是沙俄的戰力有多麼地恐怖,而是滿清的墮落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們其實不需要多少兵馬,隻要幾乾人就能擊敗遠東的沙俄人,從地理上來說我們的船隊從扶桑運送補給到遠東去比沙俄人從西邊走西伯利亞運送補給和人員要容易得多了。”
“所以說,我們完全不用擔心怎麼擊敗他們。困難在於我們怎麼守護那裡,遠東的氣候嚴寒,夏季短暫,一年當中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可以活動。我們要室單純在那裡駐軍,消耗巨大,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沙俄人的援軍就會過來。我們甚至不知道沙俄人會派出多少援軍。”
“不過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就是向那裡派遣建設兵團屯墾。”
傅善祥道:“元首,您是準備在那裡種田嗎?”
剛才還說那裡氣候嚴寒,怎麼種田啊。
在傅善祥的認識中,到了關外就進入了遊牧部族的生活區,要是能夠種田,為什麼那些人要遊牧啊。
“確實是去種田,因為沙俄人也在那裡種地,他們有一種麥子叫做黑麥,這種麥子非常耐寒。”
董良的印象中後世的黑龍江可是生產大米的,東三省可都是糧食生產大省。
遠東地區的北邊堪察加半島就不說了,至少黑龍江的中下遊應該是可以種田的吧。
“事實證明,在那裡每年種植一季糧食是可行的,不過因為單產降低,必須要開墾更多的土地。而我們現在有了更加先進的農業機械。生產效率提高,完全可以在那裡搞大規模種植。另外,誰說我們就不能搞畜牧業了呢?當地還有大量礦業、林業資源都可以開發。”
“我的意思是我們從黑龍江的下遊開始開發,暫時不與滿清接觸,趕走當地的沙俄人,然後以他們的據點為中心開發出一批定居點來。將來再以這批定居點為基礎,向上遊發展。”
“可是元首,我們的人基本上都是南方人,他們受得了北方寒冷的氣候嗎?”
作為一名大秘,傅善祥還是非常儘職的,該提的問題必須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