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莉娜的哥哥踹開車門,氣衝衝來到伊恩與海利麵前。
伊恩不說二話,直接折過他的手,將他狠狠按在前車蓋上。
“聯邦探員命令你停車你卻大搖大擺繼續向前開。到底瘋了的是我們還是你?”
他的臉已經被壓變了形,發現無法掙脫伊恩之後,一改剛才囂張的姿態,“對不起!對不起!探員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海利悠哉悠哉走到對方的車前晃了晃,笑著拎著什麼東西走了過來,“喲,你挺厲害的嘛!一邊開車一邊抽大麻?”
“你們是為了這個才把我攔下來的?我保證下次不會再這麼做了!我保證!”
“我從來不相信癮君子的保證。說吧,莉娜死的那一天,從下午六點到淩晨,你在什麼地方?”伊恩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什麼?你們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懷疑我殺了莉娜!那是我的妹妹!我的親妹妹!”莉娜的哥哥咆哮了起來。
伊恩仍舊穩穩地將他壓製著,“回答問題。”
“我在我的大學!在我大學的寢室裡睡覺,你滿意了嗎!”
“這個答案我們當然不滿意。”海利在他的身旁坐下,笑著垂下頭來,發絲隨風微揚,在莉娜哥哥的臉上留下一片浮光掠影。
他就似被海利牽引了一般,眼神也跟著空洞悠長了起來。
伊恩咳嗽了一聲。老實說他真的很不欣賞海利這種利用自身外表優勢來分散他人注意力從而達到某種目的的方式。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莉娜死去的當日,下午六點到淩晨,你在什麼地方?”海利壓低了身子,輕聲問,就像一個極有耐心的訓導者。
“……我在家裡喝啤酒喝到爛醉。”
“沒有人給你作證嗎?”
“沒有。”
“為什麼要一個人待在家裡喝啤酒?”
“……因為我的肩膀受傷必須退出大學的遊泳隊!我很痛苦很難受!莉娜還有大好前程,而我卻因為肩傷失去了一切!”
“哦……”海利抬了抬眉毛,看向伊恩。
如果莉娜哥哥說的是真的,如果他肩膀的傷嚴重到要退出遊泳隊的地步,他也不可能在水下製服莉娜。
伊恩鬆開了莉娜的哥哥,聲音裡沒有一絲同情,完全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到鎮,直到你的嫌疑完全被解除。”
“你們什麼意思?我的妹妹死了,你們不去抓凶手反而在這裡懷疑我?”
海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唇角的凹陷醞釀出富有神秘感的笑容“做個乖孩子。”
那就像一句咒語,莉娜的哥哥咽下口水,乖乖地跟著伊恩上了車。
沒過多久,莉娜哥哥的醫療記錄傳到了伊恩的手機上。
他的肩膀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勢頗為嚴重,他已經永遠不可能成為遊泳運動員了。而且這個傷讓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在水下製服莉娜。
“hodan!”伊恩用力地靠在椅背上,而且在莉娜家的對麵有個賣香煙的小商店,攝像頭正好可以拍到莉娜家。從下午六點,莉娜的父親和哥哥回到家,到第二天早晨,他們確實都沒有出過家門。
“一切又回到原點了?原本的保險詐騙理論好像不是那麼站得住腳。”
“你有什麼建議?”
“我嗎?我還是覺得這三起案子是有聯係的。走吧,我們去好好研究一下艾倫以及安妮的屍體。
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也許在莉娜身上找不到的線索,能夠從艾倫以及安妮身上找到。”
他們開車回到了停屍房。
伊恩戴上手套,仔細地檢查艾倫的遺體,對比驗屍報告,將每一個可能隱藏線索的地方都細細查驗。
當他將艾倫的右手抬起的時候,發現了他虎口與掌心處被刮傷的痕跡。
“海利,你過來看一下。這應該是死前形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曾經很用力地抓著什麼。”
海利低下頭來,視線垂落那瞬間,整個世界驟然遠離。
“真應該把這三個孩子的遺體運到市區做更加細致的檢查……這裡……”伊恩抬起頭來,看著海利已經保持著頷首的姿態,終於明白了什麼。
伊恩放下艾倫的手,眯起眼睛看著海利。
他就像一尊靜止的雕像,沒有人能看出他視線的另一端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