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給我係的!”葉姝嵐坐到桌前準備吃飯,“他說晚上幫我解。”
“哦——”點點頭,丁月華故意拖長了音,促狹道“晚上幫你解啊——是去你屋還是去五哥的屋子,或者其實你倆現在住在一起?”
葉揚也麵露詫異之色,無意識地清了清嗓子,卻更添了幾分曖昧之意。
葉姝嵐被這話驚了一跳,若非考慮到坐在旁邊的是白玉堂,嘴裡的這口粥怕是就要噴出來了。不過沒噴出來也糟了大罪,不停地咳咳咳,白玉堂無言地瞅了丁月華一眼,然後幫葉姝嵐拍背。
被白玉堂冷冰冰的眼神一瞧,丁月華立刻乖乖低頭喝茶——咳,她方才什麼都沒說。
不過——五哥晚上幫葉子解發扣什麼的,這真的沒有居心不良麼?
不太順利地吃完早飯,葉姝嵐不自覺地摸了摸有點不太舒服的脖子,舉手提議“我們去杭州知府那裡瞧瞧喵喵審犯人吧!”
“可是,昭哥好像不想我們去……”丁月華也有些意動,所以有些為難。
葉姝嵐仰頭瞧白玉堂。
白玉堂果斷點頭“我帶你們去。”
又是三個人一起。
杭州知府距離藏劍山莊不遠,三人輕功又都不賴,不過兩刻鐘,便到了目的地。
因為昨晚的事情,府衙裡頭的守門的捕快倒是認得他們,很爽快地放人進去了,一進去,就見展昭正站在院子裡發呆,不曉得有沒有審完花蝴蝶,他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很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葉姝嵐躡手躡腳走過去,正要拍肩膀嚇人,立刻被展昭握住手腕,一扭頭,連忙鬆開,無奈道“怎麼是你?你們又都來了……”
丁月華低頭踩石子,白玉堂徑直過去,抓起葉姝嵐的手腕看了看,確定無礙後還是小聲囑咐道“以後離這貓遠點。”
“白五爺醋性還挺大。”展昭抱著胳膊撇嘴,隨後問道“你們又來做什麼?”
“花衝你已經審完了嗎?他怎麼會在那裡啊?”
丁月華也好奇地看過來。
“花衝啊……”展昭無奈地捏了捏鼻梁,“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花衝喜愛的女子要麼是他人的妻子,要麼是獨居的寡婦,還有的是出家的尼姑。不過從他來了杭州之後,杭州家家戶戶都嚴防死守,尤其是有男人的家裡,很是不好得手,所以他很快就把目標定在寡婦和尼姑身上。大宋的民風還是很開放的,守寡的婦女不多,僅有的幾個也都是烈性子,可就算以死相逼,在迷藥的麵前也什麼都不管用,所以好幾個寡婦受辱後便自縊而亡,僥幸逃過的也紛紛出走外鄉避禍。最後花衝就把目標定在郊外的幾家尼姑庵。之前天竺寺旁邊的尼姑庵有尼姑投水自儘,就是因為被花衝侮辱。當然還有不少被玷汙後為了名聲忍氣吞聲的,所以花衝到底光顧過多少庵子實在沒法查清楚,一直到他進了城南的慧海妙蓮庵……
展昭說到這裡,有些尷尬地住了口。
“慧、慧海什麼庵的怎麼了?喵喵你彆說一半就停下來啊!”
對上三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展昭揉揉太陽穴,隻能繼續講“南郊去年年底的時候新起了個茶社,叫玉蘭坊,就在慧海妙蓮庵附近。據說布置得十分雅致,現在又正是賞玩的好時節,不少書生公子哥兒都經常去……但奇怪的是,有兩三個公子出了門之後就再也不曾回來。據陪同的書童說在茶社裡一直是跟在公子身邊的,就是出了茶社之後曾經離開過一小會兒,等回來,人就不見了——哦,對了,巧得很,這幾家的小童離開的時候都曾下過雨……”
“莫非是那玉蘭坊有什麼玄機?”丁月華果然比較正直,很快就順著這個思路想了下去。
展昭沒說話,卻看了看另外兩人——白玉堂神色不太對,就連葉姝嵐都吃驚地張大嘴巴。展昭一挑眉,看葉姝嵐“你知道怎麼回事?”
丁月華也看向她,葉姝嵐晃晃頭,小聲道“根據喵喵你的提示,說不準就是那些公子哥兒跑去庵子裡躲雨,被庵裡的女尼扣住不放唄。”
“扣住他們做什麼?”丁月華還是不懂。
“尼姑們扣住年輕的小夥子,還能做什麼……”葉姝嵐一撇頭——所謂的佛門淨地,有的可並不是那麼乾淨的。
展昭點頭“花衝去妙蓮庵本以為又要勸說威逼,甚至備好了迷藥,結果卻是一拍即合……不過花衝本就是安不下來的性子,快活日子過了幾天便厭煩了,要走的時候卻被那群不肯放他離開的姑子下了迷藥,拘在了庵裡。那天夜裡他剛逃出來沒多久,一回招賢館就見眾人都被抓了……像他那般心思狹隘陰險狡詐之人必定十分痛恨引起這一切的人,所以就在路邊埋伏。他本是個挺厲害的角色,若非縱欲過度身子被掏空了,隻怕我們四人當天真會有人受傷。”
丁月華這才徹底明白過來“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時有個衙役跑了過來“小人參見公主殿下駙馬爺展護衛展夫人,知府大人聽聞幾位光臨府衙,令小人邀幾位前去一敘。”
當初藏劍山莊擴建的時候杭州知府沒少幫忙,雖然在霸王莊之事上處理得不太好,但為官也算不失圓滑,見見也無妨。幾人對視一眼,一齊跟著衙役往前走。
杭州自來富庶非常,這一點從知府院落的安排擺設就能略窺一斑,四人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風景。府中的院子很大,一邊挖了個很深的湖,雖然因為初春,湖麵並沒什麼可看的,但是湖岸上的假山堆疊得格外出彩,斧削刀刻,形如真山。葉姝嵐不由多打量了兩眼——咦?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