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哪知一轉身,卻對上一雙熟悉且布滿悲痛的雙眼……
黎望舒!
雲裳頓住腳步。
人來人往中,昔日戀人兩兩對望,心境截然不同。
雲裳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神色恢複如常,唇角泛起一抹溫和的微笑,像是偶遇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般。
而黎望舒則完全相反,雙眼猩紅,那些蝕骨的思念和絕望的痛苦如劇毒一般滲入四肢百骸,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拚儘全力,也做不到如她這般冷靜。
從突然看見她的欣喜若狂,再到看見她和彆的男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旁若無人地親吻,她臉上的嬌羞之色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突然意識到一個讓他生不如死的事實,他的裳裳,愛上了彆的男人……
他記得她所有的喜好,記得她最喜歡吃這家烤魷魚,所以在她離開後的日子裡,他幾乎每天都要來烤上幾串,即便他並不喜歡吃。
他太想她了,想得受不了,隻能憑借著一些與她共有的美好回憶撐下去。
可是怎麼辦呢?
他在痛苦的深淵裡掙紮煎熬,而她卻已經和彆的男人共赴愛河了……
鬱淩恒站在雲裳的後側,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
而隨著他倆對視的時間拉長,鬱淩恒一張俊臉緩緩陰沉下來。
可妒忌剛從心裡滋生,一隻小手就親昵地勾住了他的手臂……
雲裳挽住鬱淩恒,轉身往另一邊走。
黎望舒拿著魷魚串僵在原地,死死看著那夫妻倆緩緩離去的背影,雙拳緊握,手裡的竹串折斷……
劇痛襲來,撕心裂肺。
鬱淩恒一直瞅著神色如常的鬱太太,一顆心大落大起,好不刺激。
以為她乍然看到初戀又會被影響,剛要生氣,她卻主動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肯定了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尤其是當著黎望舒的麵,他頓時感覺到了她滿滿的誠意。
嗯,鬱先生表示非常滿意!
但他又有些不放心,怕她是裝作不在意,所以一直盯著她看,想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除了剛看到黎望舒的那瞬她怔愣了一下之外,從始至終她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左看看有看看,依舊興致昂揚地找好吃的,絲毫不受影響。
仿佛剛才偶遇的不是初戀前男友,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點頭之交,轉身即忘。
“鬱先生,我知道我天生麗質貌美如花,但你也不用這樣盯著我看吧,我會不好意思的耶!”
突然,雲裳停下腳步,轉眸迎上他的目光,俏皮可愛地衝他飛了個媚眼,大言不慚地嬌嗲。
鬱淩恒不理會她不要臉的自吹自捧,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小臉,微挑著劍眉淡淡輕哼,“就這樣走?”
“不然咧?”她也學他挑著眉,似笑非笑地反問。
“不打個招呼?”
她失笑,“有必要嗎?”
“怎麼沒必要?沒見人家那樣直勾勾地看著你麼?說不定有好多心裡話要對你說呢!”他的語氣抑製不住地泛著酸氣。
被他矯情的模樣氣得啼笑皆非,雲裳輕咬著唇角做思考狀,然後一副“你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對他點了點頭,“也是哦!那我們還是去打個招呼吧,其實我也想聽聽他要對我說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卻叫他倏地一把抓住手臂狠狠拽進了他的懷裡。
他惡狠狠地瞪她。
她踮起腳尖去吻他。
於是傲嬌的男人立馬又開心了。
銜住她主動送上來的唇瓣輕輕咬了一口,在這寒冬裡,他卻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暖洋洋的。
這壞脾氣的小女人真是越來越容易牽動和改變他的情緒,他不知這樣的現象是好是壞,但他就是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
“鬱淩恒,你怎麼這麼壞!”
她突然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嘟著嘴嬌嗔道。
“我哪兒壞了?”鬱先生心情好,目光灼灼地盯著鬱太太泛著淡淡緋紅的小臉,慵懶輕哼。
鬱太太微眯著精光乍現的水眸,“你故意的吧?!”
“……什麼?”他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卻裝傻。
“剛才你是故意親我的!”她說得篤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看向彆處,小聲咕噥,繼續裝。
“你看到黎望舒了,所以故意親我!”
她越說越肯定,語氣有點咄咄逼人,鬱淩恒不悅,心一橫,索性就大方承認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故意親你的,怎樣?”他瞪她,一副“我是大爺我怕誰”的狂霸拽架勢。
他又忍不住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在責怪他使心機,她是不是在心疼黎望舒,她剛才的不在乎是不是都是裝的?
鬱淩恒心裡泛起一絲無措,不明白自己是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安全感的,如此患得患失根本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雲裳,你是我太太,我親你天經地義,我想在哪兒親你就在哪兒親你,我想什麼時候親你就什麼時候親你,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這都是我的權力!!”他生氣了,霸道地喝道。
見小氣的男人又要發脾氣了,她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親親親!親得好!我就喜歡你親我!!”
她仰著小臉笑眯眯地看著他,嬌滴滴地諂媚道。
鬱太太說喜歡他親,鬱先生二話不說就捧住她的臉頰,毫不吝嗇地給了她一個足以令人窒息的深吻……
鬨的夜市裡,擁擠的人群中,小兩口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
一雙布滿妒恨和痛楚的眼睛,遠遠注視著他們,那麼不甘,那麼絕望……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殘忍?
為什麼明明屬於他的幸福卻要被彆人搶走?
為什麼他已經這麼這麼努力的想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卻還是來不及了?
裳裳,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心?!!
……
……
……
c市
三天後,鬱淩恒和雲裳回到c市,兩人恩愛甜蜜如膠似漆。
這天天氣晴朗,鬱先生約鬱太太午餐,還體貼地到她公司接她。
“我們去吃什麼?”
坐上鬱淩恒的車,雲裳就迫不及待地問,喜悅之情顯而易見。
雲裳想,她和鬱先生現在應該是處於戀了吧,因為隻要接到他的電話,哪怕隻是跟他閒扯幾句,也能讓她心潮澎湃。
“你想吃什麼?”鬱淩恒動作嫻熟地開著車,雙眼盯著前方注意著路況,慵懶反問。
雲裳想了想,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吃什麼都可以?”
“嗯!”他應,忙裡偷閒地轉眸看她一眼,然後補了三個字,“包括我!”
“……”
流氓!!!
她嗔他一眼。
唇角的笑靨染上一抹壞,她盯著他完美的側臉,說“我聽陶陶說東街有一家野味餐廳,我們去吃蛇羹吧!”
鬱淩恒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能彆惡心我麼?”他狠狠瞪她。
他最討厭軟綿綿的蟲子和動物,光看著就已經渾身汗毛倒豎了,還吃?
“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的嗎?”她得意地鄙視他。
他將心裡那股惡心感壓下去,輕籲口氣,說“吃點正常的!”
雲裳嘟嘟嘴,正要再逗他兩句,他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鬱淩恒放慢車速,一手開車,一手接電話。
“喂!歐記,有何貴乾?”
鬱淩恒此話一出,雲裳柔和的目光頓時泛起寒意,皺眉。
“在路上,開車呢……哦,準備跟鬱太太一起吃飯……嗯……嗯……”
簡單地說了幾句,鬱淩恒就掛了電話。
“誰?”雲裳問,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緊繃。
他看她一眼,“歐陽。”
果然!
她冷了臉,“乾嘛?!”
“哦,沒什麼,說想一起吃個飯。”
“你答應了?”
“嗯,我覺得拒絕好像不太好——”
“停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