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二話不說,方局撲上去就一把拽住了雲裳的頭發,再順勢狠狠一甩,直接將她甩得跌倒在地。
雲裳本來有點三腳貓功夫的,換做以前,兩個方局都不是她的對手,可她肩膀疼,剛流了產身體也非常虛,一不留神就中了方局的招。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狼狽地倒在地上,還好包房裡鋪著地毯,不然指不定得摔成什麼模樣。
被如此欺負,內心難免脆弱,許是出於本能,她第一時間看向沙發另一端那個揚言要恨她一輩子的男人……
雙眼飽含期盼,她多麼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樣為她挺身而出拚死護她周全,多麼希望再次看到在n國為救她不顧性命的鬱先生。
然而,從始至終他都麵無表情,冷眼旁觀。
果然,再深的愛,也會有變質甚至消失的一天。
這世間有太多的情侶或夫妻,前一刻恩愛恨不得為對方去死,可轉瞬間就能兵刃相向巴不得與對方至死方休。
什麼情啊愛啊,不過就是世人閒來無事的消遣,精神層麵的東西永遠都抵不過殘忍的現實和誘人的物質……
有人說真愛堅不可摧,可堅不可摧的真愛幾千年來又能看見幾對?
其實愛情是最不堪一擊的東西,一個小誤會,一次小爭吵,一個小矛盾,就能把所謂的真愛徹底粉碎。
當然,她相信他是愛過她的,比如在n國的時候。
隻是,再深的愛也會隨著時間和一些變故而流逝,他以前愛她,現在不愛了,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這世間,除了自己的父母,沒有人有義務真的愛你一輩子!
所以雲裳,醒醒吧,或許你們真的今生無緣……
鬱淩恒看到雲裳被方局甩得摔倒在地的那瞬,表麵冷漠無情,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拳頭都快捏出水了。
他瞪了嚴楚斐三次,嚴楚斐都對他投射過去的暗示視若無睹,氣得他想狠狠踹他一腳。
緊接著又看到方局朝雲裳撲去,而那女人傻愣愣的來看他,卻不知道躲……
她是豬嗎?
他又氣又急,狠狠咬著牙根在內心咆哮,就快忍無可忍……
狼狽倒地的雲裳心生悲愴,一時忘了自己正身處危境,等她回神時,便看見肥碩如豬的方局正朝自己一屁股坐下來。
她差點被坐斷氣。
澀域熏心的方局這會兒已經完全喝高了,本就垂涎雲裳的美色,再被她以如此剛烈的態度拒絕,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膨脹,自然升起非要把她弄到手的決心。
所以忘了場合也感覺不到空氣中越來越冷的氣流,他撲上去就騎在了雲裳的身上,雙手直接伸向她的衣襟,毫不知恥地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一個現場版……
呯!
包房的門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被狠狠推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方局的雙手還沒來得及觸到雲裳的衣襟,就被莫名其妙的一腳踹得飛了出去。
那麼肥碩的身體,被踹飛了,可見來人是用了個多麼大的勁兒。
鬱淩恒離開沙發一公分的臀,在看見怒火衝天的歐陽闖進來的那瞬,又默默坐了回去……
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仿佛他從來沒有動過。
方局被踹得重重砸落在玻璃茶幾上,啪嚓一聲,茶幾被壓碎,四分五裂。
殺豬般的慘叫聲,從方局的嘴裡嚎出來,嚇傻了其他正津津有味準備看好戲的眾人。
臉如玄鐵的歐陽,渾身燃著一股熊熊怒焰,嚇得整個包房頓時安靜了下來。
表麵看起來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男人,一旦發起飆來,尤為恐怖。
包房內的人雖都是來頭不小,可堂堂歐s記也不是尋常人,所以除了靜觀其變,沒人敢吱聲。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雲裳看到歐陽那飽含心疼和氣憤和目光時,眼圈不可抑止地紅了起來……
受了如此委屈,她愛的男人不心疼她沒關係,她還有家人疼……
萬幸,她還有家人!
身體一輕,腰被歐陽提起,轉瞬間她就站了起來。
“怎麼樣?”歐陽的聲音緊繃得像是一根隨時會崩斷的弦,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這樣一鬨,她的體力嚴重消耗,渾身無力地伏在舅舅的懷裡,幾不可聞地呐呐,“沒事……”
“真沒事?”歐陽一語雙關地問,鷙冷的目光瞟了眼麵無表情的鬱淩恒。
“沒事。我們走吧。”她喘著氣,小聲說道,隻想馬上離開這裡。
歐陽卻冷冷說道“還是把話說清楚再走吧!”
他的話是對她說的,可眼睛卻是冷冷盯著鬱淩恒的。
盯得鬱淩恒心裡咯噔一跳,感覺特彆不妙……
雲裳茫然地看著歐陽,不懂他的意思。
當他牽著她往鬱淩恒和嚴楚斐走去時,雲裳猛然驚醒,小手往後縮,不走,怯怯地小聲喊他,“歐陽?”
他想做什麼?
她現在很難受,已經不想再跟鬱淩恒說什麼了,她隻想回家。
可歐陽不給她退縮的機會,長臂一伸,箍住她的腰便強行將她帶到鬱淩恒的麵前。
看到歐陽和雲裳走過來,鬱淩恒本是靠坐的姿勢不自覺地坐直,有種正襟危坐的感覺。
他有預感,歐陽要說的話不會是他愛聽的……
音樂停了,燈光亮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屏住呼吸,偌大的包房裡靜謐無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繃而壓抑的詭異氣氛。
雲裳真的很想走,她不想再留在這裡,一分一秒都不想。
自己此刻有多狼狽,她就有多想逃離。
她側著身,撇開頭,不去看那一直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裡冷眼目睹她被欺負而無動於衷的男人……
鬱淩恒微微擰著眉,看著臉如玄鐵的歐陽和不願再看他的小女人,莫名就緊張起來。
心裡不由自主就有了悔意……
“雲裳!”
歐陽突然開口,聲音沉冷如冰,神色嚴肅得不能再嚴肅。
“……嗯?”雲裳微微一怔,轉眸看他。
目光觸及他的臉,被他肅冷的模樣驚得微微心顫。
“我是不是你舅舅?”歐陽問的是雲裳,鷙冷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鬱淩恒。
“歐陽?”雲裳疑惑又心驚。
歐陽轉眸看著她,認真逼問“是不是?”
“……是。”
“長輩的話你聽不聽?”
她又是一怔。
歐陽的聲音更沉冷了一分,“聽不聽?”
雲裳沒回答,但輕輕點了點頭。
“很好!!”歐陽說。
一聲“很好”從歐陽嘴裡吐出來,鬱淩恒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你被人欺負,他有沒有幫過你?哪怕隻是一句話!”歐陽又問。
這樣的場合就算再混亂,但隻要鬱淩恒站出來說一聲“這是我前妻”,諒這些所謂的領導也不敢動她分毫。
歐陽此話一出,雲裳和鬱淩恒不約而同地向對方望去。
四目相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好似看到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慌張……
她看著,想著他在衛生間裡說的那些話,微不可見地苦笑了下,沉默。
見她不肯回答,歐陽冷聲追問“有沒有?!”
“歐陽,我不舒服,我們先回家——”她抬手扶額,邊說邊轉身,裝病想走。
歐陽卻把她一把抓了回來,“有?還是沒有?”
“小舅……”她狠狠蹙眉,壓抑低叫,這是她第一次叫他舅舅,含著乞求的意味。
“說!!”歐陽不為所動,厲喝一聲。
雲裳抿著唇,不聲不吭。
“好,你不說是嗎?”歐陽冷笑一聲,然後轉眸看向鬱淩恒,“那你來說吧!”
小女人沒有告他的狀,鬱淩恒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可見不依不饒的歐陽緊接著又把矛頭指向了他,讓他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鬱淩恒!哪怕站在你麵前的這個女人隻是你的前妻,她被彆的男人如此欺負,你也毫不在意?你也看得下去?”
歐陽的聲音又冷又尖銳,飄蕩在包房的每一個角落,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