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種身份,沒娶可是極為難得的,這說明他心裡有人……”鬱先生很中肯地說。
“沒娶不代表沒女人!”她極不耐煩地阻斷他,極儘不屑。
可不!
像嚴謹堯那種身份,隻怕想攀上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就算沒結婚,可不代表他身邊沒有女人。
聞言,鬱淩恒背脊一挺,神色嚴肅而認真,篤定地說道“這個真沒有!!”
“嗬嗬!你知道?!”她斜睨著他冷冷譏笑。
“我問過楚斐,他說四爺清心寡欲,這些年裡一直都特彆潔身自愛,沒女人的!”他言辭鑿鑿,一副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的樣子。
“他說你就信?”她用“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著他。
“我信!”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得了吧鬱淩恒,彆說像他那種身份地位,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在單身的情況下會禁欲二十五年?騙鬼呢!!”她打死不信,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有那麼強大的忍耐力。
除非嚴謹堯不正常,哼!
“鬱太太你不能這麼武斷,雖說這種幾率很少,但也並非沒有可能的。”
“嗬!你也是男人,你捫心自問,你忍得了二十五年?”
她說一句他頂一句,讓她惱火不已,柳眉一豎,索性將矛頭指向他。
鬱淩恒眉心一跳,終於後知後覺地有了一絲惹火燒身的不祥預感……
他不敢猶豫,立刻言辭鑿鑿地表明心跡,“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肯定能忍!”
當你深深愛著一個人,愛到深入骨髓,愛到非她不可,那麼你對任何女人都會提不起興趣。
雖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但他寧可用彆的辦法解決,也不會想去碰除她以外的女人。
為愛守身並不是有多偉大,其實隻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罷了。
他說他能忍……
聞言,雲裳勾唇,扯出一個大大的甜美笑靨,嗲嗲地對他說“行啊,那就從今天起吧,你禁欲二十五年給我看看!”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的俏臉倏地一沉,霸氣十足地切齒喝道。
“啊?”鬱淩恒慘叫一聲,懵圈了,“這這……不是!鬱太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開什麼國際玩笑!
讓他餓二十五年?那還不如讓他去死呢!
彆說二十五年,兩天半他都不行!
“你信不是嗎?我不信啊!你要證明你是對的那就禁給我看啊!”鬱太太笑靨如花,微揚著下巴姿態高傲地睥睨著他。
鬱大爺欲哭無淚,“我是說你不在我身邊的情況下——”
“你就當我不在你身邊唄!”她笑得更美了。
“這怎麼能‘當’呢?你明明就在我身邊!!”他抓狂,後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噌地站起來,作勢要走,“那我們馬上分居!”
“你你你——”他嚇得連忙抓住她,把她拽回來坐著。
鬱太太雙臂環胸,翹著二郎腿姿態傲慢地斜睨著急得滿頭汗的男人,冷冷地笑。
鬱大爺被她笑得頭皮發麻,認輸般重重歎了一聲,苦口婆心地勸道“裳裳,冷靜點好嗎?在不了解一件事之前,你不能這樣偏執地針對一個人。”
偏執嗎?
或許吧!
她不想知道媽媽和嚴謹堯當年發生過什麼,反正她就是很不待見嚴謹堯。
因為從她懂事起,她就一直覺得媽媽過得不好,這種“不好”,不是物質方麵,而是心裡……
她也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時不時就會看到媽媽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表麵看起來恬靜安然,可骨子裡卻彌漫著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憂傷……
媽媽不開心,她知道!
媽媽明明不開心,卻非要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一副很開心很幸福的樣子,無非,就是不想被人看出她那深入骨髓的悲傷……
害得媽媽鬱鬱寡歡了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試問她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
還有,她還為此錯怪了養父雲銘輝,怨恨了他三年之久,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就恨錯了人!
雲裳冷著臉,不說話。
鬱淩恒瞅著鬱太太冷冰冰的小臉,默默斟酌了下,說“這樣吧,你明天回歐家去問問媽媽,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我覺得她跟四爺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哪知他話未落音,就被她憤怒搶斷,“什麼誤會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渣的事實!!”
氣憤填膺的雲裳就這樣定了親生父親的罪。
在她的思維裡,媽媽歐晴是個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去全心全意疼惜愛護的好女人,誰敢傷她,就是天理不容!
見鬱太太如此武斷,鬱淩恒不由在心裡默默地同情那還不能確定身份的嶽丈大人……
他咽了口唾沫,訕訕笑道“鬱太太,你這種說法我不太讚同耶……”
“鬱淩恒你今天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她的臉色倏地一沉,火氣又上來了。
“作對?我有嗎?”鬱大爺一怔,茫然地眨了眨眼,覺得今天的鬱太太真是太陰晴不定了。
“你偏袒太爺爺我也就算了,你現在居然還要幫一個外人說好話,你今天想跟我吵架是不是?”她怒道,惡狠狠地瞪他。
“我沒有啊!”他無辜地叫道,然後唇角一勾,賤兮兮地笑著柔聲勸道“我隻是覺得血濃於水,有些緣分不是你想不要就能拒絕的,你就看開點吧!”
雲裳雙眸倏地一眯,冷冷嗤笑“怎麼?你就那麼希望我是嚴謹堯的女兒?”
這話,加上她那種不友好的語氣,足以引爆戰爭……
“沒有什麼希不希望啦,我隻是覺得有些事該搞清楚還是要搞清楚的,總不能一輩子都稀裡糊塗的吧,你說呢鬱太太?”鬱淩恒像是聽不懂她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一般,裝傻地嘿嘿笑道。
知道她心情不好,他不跟他計較。
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得讓著老婆!
“搞不搞清楚是我的事,你瞎操什麼心!”她沒好氣地噴他。
“你是我老婆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我當然得操心啊!”他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對她說道。
他學聰明了,她生氣,他就裝傻,反正不跟她硬碰硬。
雲裳呼吸一窒,噎了半天都找不到話反駁,瞪著他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他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她竟無言以對。
這個話題真是越談越沒勁,再談下去她估計得氣絕身亡。
倏地一把推開他,她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跟他繼續廢話還不如洗洗早點睡。
鬱太太明顯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樣子,鬱淩恒急忙跳起來追上去,“鬱太太!”
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就在他想要擠進浴室的前一秒,她毫不留情地用力甩上了門。
呯地一聲。
門差點撞上他的鼻梁,還好他的反應勾靈敏,退得快。
鬱大爺跨著臉,苦哈哈地盯著緊閉的門,聽著裡麵傳來嘩嘩水聲,他垂眸幽怨地看著自己的雙褪之間……
得!鬱太太心情不好,看了今晚那啥……
是沒戲了!
哎……
……
歐晴的身體雖然已經痊愈,但還是需要每月一次的定期檢查。
本來還有兩天才到檢查的日子,可雲裳突然接到安文澤的電話,說他明天要出差,最遲要一周才會回來,所以得把檢查提前兩天。
雲裳不疑有他,當下點頭說好。
於是她驅車去往歐家,然後載上媽媽前往怡心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