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嗯,她相信他!
相信不管出現任何變故,他都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
同一時間。
雲朵兒走出咖啡屋,走到街尾,然後上了一輛黑色路虎。
待路虎攬勝緩緩啟動,開離咖啡屋後,雲朵兒才把彆在胸口的珍珠胸花取下來,轉頭看向身邊的初潤山。
這個珍珠胸花,裡麵藏著個針、孔攝像頭。
初潤山麵無表情,腿上放著個筆記本電腦,在雲朵兒上了車後,他把電腦蓋上。
也就是說,剛才雲朵兒和雲裳交談的畫麵,全都經過這個珍珠胸花傳達到了初潤山的電腦裡。
雲裳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也都被初潤山儘數聽在了耳裡以及看在了眼中。
“你看到雲裳的表情了嗎?”雲朵兒一邊欣喜得意地問道,一邊將珍珠胸花還給初潤山,因為這胸花是初潤山給她的。
“嗯!”初潤山接過胸花,淡淡嗯了聲,沒有表情的臉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雲朵兒興衝衝地說“你剛才也看到了吧,當我說到她身份矜貴的時候,她表情不對,肯定是心虛了!而且她今天對我的態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她以前在我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今天居然會討好我,如此反常,可見她心裡一定有鬼!雖然她一直否認自己沒有害怕,但我看得出來,她明明就是害怕了!”
雲朵兒劈裡啪啦說了一長串,滿心的喜悅和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住。
初潤山把玩著手裡的珍珠胸花,腦海裡回憶著剛才雲裳的表情,的確,他從雲裳的眼睛裡看到了心虛和慌張……
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也休想逃過他練就了幾十年的火眼金睛。
既然雲裳會害怕,那就說明,鬱蓁告訴他的這個秘密……是真的!
本來鬱蓁跟他說雲裳有可能是嚴謹堯的親生女兒時,他是一點都不相信的,覺得這太扯淡了。
而且他生性多疑,怕中了鬱嶸設下的圈套,怕這是鬱嶸故意指使或者威脅鬱蓁來誘騙他的。
所以他將信將疑,一直猶豫不決,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最近,他察覺到鬱淩恒和嚴楚斐等人想要把初家滅了,而他毫無應對之策,走投無路之下,他突然又想起這件事來。
於是他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t市找了雲銘輝。
可雲銘輝不識好歹,絕口否認認識當今總統,不管他怎麼旁敲側擊甚至警告威脅,雲銘輝就是一口咬定不認識嚴謹堯,甚至多次強調雲家與嚴家沒有任何牽連和關係。
雖然從雲銘輝身上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他卻覺得雲銘輝極力撇清一切的反應有些可疑,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雲朵兒的身上。
雲裳和雲朵兒之間那些恩恩怨怨,他曾有所耳聞,再刻意調查一下,很快就弄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雲朵兒因為丈夫黎望舒的死而恨雲裳入骨,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希望。
於是他就找了雲朵兒。
果然,他一提起雲裳,雲朵兒就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完全就是一副想要把雲裳千刀萬剮的樣子。
既然雲裳是彼此共同的敵人,那麼談起合作就簡單了許多。
他把雲裳和嚴謹堯有可能是父女的秘密告訴了雲朵兒,讓雲朵兒回家試探一下雲銘輝。雲朵兒猶豫了許久,不太願意,可她終究是個二十幾歲沒什麼曆練的女孩子,經不住他的教唆和挑撥,最後答應了。
也是像今天這樣,他給了雲朵兒這枚胸針,再教雲朵兒回家怎麼套話,然後他就在電腦前看到雲銘輝神色閃躲目光閃爍的樣子……
雖然沒有套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過憑著雲銘輝那心虛的目光和極力回避話題的模樣,他頓時就有了信心。
於是,一個計謀在他心裡悄然成型……
利用雲朵兒對雲裳的恨意,他把雲朵兒騙來了c市,讓雲朵兒再去試探雲裳。
他故意把車子停在餐廳外麵讓雲裳發現,然後驅車離開,果然很快雲裳就給雲朵兒打了電話,他讓雲朵兒彆接。
不出他所料,後來的幾天裡,雲裳的電話越來越頻繁,足以說明她很著急。
一旦雲裳著急了,再加以試探,一定可以讓她路出馬腳。
瞧!他找雲朵兒嚇唬雲裳的計謀好像是湊效了,雲裳的反應跟雲銘輝一樣,都很心虛緊張。
他越來越相信,雲裳就是嚴謹堯的女兒!
既然已經探清了雲銘輝和雲裳的反應,那麼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能證明雲裳和嚴謹堯是父女的證據……
而什麼證據最能直接又有效地讓他站在勝利的巔峰呢?初潤山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親子鑒定。
可是依照現目前的局勢,想要弄到嚴謹堯和雲裳的dna根本是難如登天。
雲裳是一介平民,想取她的血倒還好辦,可嚴謹堯身為一國總統,他若有了防範,隻怕連隻蚊子都休想近他的身。
所以彆說是血,連根嚴謹堯的頭發都彆想弄到手!
因此他深深明白,他想要偷偷取得嚴謹堯和雲裳的血液做dna是不可能的了。
時間緊迫,他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彆的對策,最後,他決定走一步險棋……
這步險棋就是利用雲朵兒……
“我決定了!”雲朵兒突然說道,語氣乾脆又果斷,“我同意幫你!”
初潤山轉頭看著雲朵兒,微微擰眉。
他向來疑心病重,雖然他極度渴望雲朵兒能答應幫他,但見她突然這麼乾脆果斷,心裡幾乎是反射性地泛起一絲戒備。
雲朵兒卻看都不看他,似是沉浸在即將打敗雲裳的喜悅中,嘴角勾著陰笑,自顧自地說“先前我猶豫,是因為單憑你片麵之詞和從我爸那裡試探出的那點模棱兩可的東西讓我不太放心,沒有真憑實據我心裡終歸是沒底,不過剛才在見過雲裳之後,她的反應讓我覺得,值得一賭!”
嗯!賭!
在沒有真憑實據的當下,一切都隻能是賭!
聽她這樣一說,初潤山覺得合情合理,心裡的戒備散去。
見她終於答應,他心裡一喜,然而還來不及說話,緊接著又聽見她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初潤山甚至沒有猶豫,很乾脆地吐出一個字。
隻要能幫他扳倒嚴謹堯,彆說一個條件,十個都沒問題!
“我要一億!”雲朵兒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說。
初潤山霍然瞠大雙眼,像看神經病一般看著獅子大開口的雲朵兒。
他冷冷抿著嘴唇,沒說話,目光極其複雜。
他的眼中有震驚,有憤怒,甚至還隱隱透著一抹殺氣……
他活到這個歲數,隻有他威脅人,還沒人敢威脅他!
雲朵兒也不知是反應遲鈍沒感覺到危險,還是她已經豁出去了什麼都不怕,淡淡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初潤山,道“初老司令,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要知道,我一旦跟你合作,可就等於是一無所有了!
“我若幫了你,我爸肯定得跟我斷絕父女關係,那我就等於失去了家人,如果我爸都不認我了,雲氏自然也沒我的份兒了,到時我不止身無分文還有家歸不得。更甚至,我還會因此得罪許多有錢有勢的人!
“所以如果我一點好處都得不到,你說我憑什麼要用這種自取滅亡的方式來幫你?你也彆說我貪心,我總得為自己的下半輩子考慮不是?!”
初潤山沉默了好半晌,才冷冷看著雲朵兒陰冷地吐出一句,“彆說得這麼偉大,你並非單純幫我!”
“我當然不是隻為了幫你,如果我不是跟雲裳有仇的話,我肯定不會趟這攤渾水,而你也不可能找上我不是!”雲朵兒勾唇一笑,倒也不裝,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她恨雲裳,從不掩飾。
初潤山雙眼一眯,臉色陰沉可怖。
雲朵兒無視他駭人的臉,突然想起什麼,一臉困惑地問“說起這個,我倒是挺好奇的,我恨雲裳是因為她害死了我的丈夫,可初老司令你為什麼也這麼恨雲裳呢?”
“我好好的一個孫女被鬱淩恒拋棄,又被雲裳害得成了殘疾,我不該恨他們嗎?”初潤山義憤填膺地給出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該!當然該!像他們那種狠毒自私的人,就該遭報應!”雲朵兒用力點頭,狠狠咬著牙根切齒咒罵,與其同仇敵愾。
說完之後,她臉上的憤恨褪去,換上一臉正色,“言歸正傳,初老司令你考慮好了嗎?”
此刻雲朵兒的眼神清楚明白地表達了一個訊息,那就是——
她要錢!
隻有錢,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