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遲勳放下菜刀,大手向手機伸去,然而更快的,一隻蔥白小手卻搶先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抓走……
嚴甯一把抓過手機,毫不猶豫的點了“拒接”,然後也不征求遲勳的同意,擅自就把他的手機給關機了。
遲勳微微挑眉。
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勾起唇角,一邊重新拿起菜刀動作嫻熟地切著菜,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冷著小臉怨氣頗重的小女人。
感覺到他投射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嚴甯這才猛然想起,手機是他的……
“你可以開機!”
她將手機放下,輕輕往前推,直至推到他的麵前,淡淡說道。
“後果是……?”遲勳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一分,噙著溫煦如風的笑明知故問。
“我走!”
果然是這樣……
遲勳瞥了眼自己觸手可及的手機,沒有去拿,而是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句,“讓它關著吧!”
他如此說,很顯然是在她與霍冬之間,他選擇了她!
嚴甯本是冷漠的小臉,頓時緩和了許多。
雖然隻是一個電話,但他這樣的選擇如同給了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讓她那傷痕累累的心,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
其實她剛才把手機推向他的那一刻,心裡還挺忐忑的,因為如果他選擇兄弟情的話,那她就隻能走,可此時此刻,她卻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這裡還能去哪兒……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沙發旁的座機電話又響了。
嚴甯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走向沙發,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線給拔了。
然後她修長的手指繞著電話線輕輕甩著,回頭去看遲勳,那眼神好似在對他說“我把你家的電話線拔了你應該沒意見的對吧”……
遲勳被她那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噙著笑對她挑了挑眉,意思是“請隨意你高興就好”。
嚴甯滿意。
回到吧台前,坐回原來的位置,她端起酒杯,繼續喝酒。
八戒在麻麻的腳邊轉溜了幾圈,然後鼓足勇氣往上一蹦,跳到了麻麻的腿上。
嚴甯垂眸看著腿上的小家夥,心裡酸酸甜甜的,輕輕勾唇,溢出一抹安慰的淡淡笑意。
正好這時,遲勳將一盤炸好的花生米擺在吧台上。
嚴甯便撚了一粒花生米給八戒,算是獎勵它。
八戒毫不客氣,吧唧吧唧吃得不亦樂乎,頓時跟麻麻的感情又拉進了一分。
“彆給它吃太多花生,對它不好的。”
當嚴甯喂八戒第三顆花生米時,遲勳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包乾果遞給她,示意她給八戒吃乾果,彆再喂油炸過的花生米了。
嚴甯接過乾果,垂眸看了眼正眼巴巴望著她討吃的八戒,有些蔫蔫地嘟了嘟嘴,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哦……”
想想,她又有什麼資格責怪霍冬呢,她自己也不是一個稱職的麻麻啊,這兩年多裡,她不止沒有陪伴過它,連它什麼能多吃什麼不能多吃都搞不清楚。
所以,其實八戒也很可憐,跟她一樣可憐,都是被遺棄的可憐蟲……
很快,遲勳弄好下酒菜,再擺好碗筷,最後在嚴甯的對麵坐下來。
他往她的酒杯裡添了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他向她舉杯,意思是要跟她走一個。
嚴甯大大方方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個杯,然後很豪爽地一飲而儘。
“嗤……”
烈酒入喉,如刀子劃過,她眯著眼睛齜牙咧齒,長長地吸了口氣。
遲勳一邊微仰著下巴慢慢喝著酒,一邊深深看著她自然可愛一點也不害怕有損形象的小模樣,唇角的笑意,越加深刻。
他也乾了,不過不似她那般粗魯,而是優雅從容地讓醇香的烈酒緩慢入口。
從開始到現在,嚴甯喝了有三四杯了,估摸著二兩有餘了。
雖然她酒量還行,可她從沒喝過白酒,加上這兩年多在國外她忙著學習,那是滴酒未沾,所以突然灌了二兩白酒,很快就覺得有點頭暈了。
已然微醺。
酒杯小巧可愛,如白玉般晶瑩剔透。她垂著眼瞼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蹙眉咬唇,模樣有些糾結。
喝了酒,加上心情不好,心裡有些話,嚴甯突然就覺得忍不住了。
“遲勳。”
猶豫了半晌,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抬眸看向了對麵的男人。
“嗯?”遲勳正給她添酒,聽見她喊他,便抬起眼瞼與她對視。
她深深吸了口氣,特彆誠懇地說道“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他輕挑眉尾,似笑非笑。
“謝謝你幫我照顧八戒。”她用嘴努了努正在她右手邊哢嚓哢嚓啃核桃的八戒。
遲勳轉眸看了眼啃得不亦樂乎的八戒,輕笑搖頭,“並不是我一個人照顧它的,這份功勞我不能獨占。”
嚴甯蹙眉,她記得他剛才的解釋,說是因為霍冬有任務所以才把八戒寄養在他家的……
鬼才信!
俏臉一沉,她冷冷道“我知道你跟他是好兄弟,但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用幫他遮掩!”
遲勳在心裡默默衡量了一番,說“八戒很乖也很可愛,照顧它是我的榮幸。”
見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對霍冬很是抵觸,所以他沒有繼續為霍冬解釋。
其實他沒有騙她,也沒有幫霍冬掩飾什麼。當初她走的時候,霍冬的確說過不要八戒了,而他也真的把八戒帶回了自己家裡。然而那晚半夜,霍冬就咚咚咚敲響了他的家門,等他開門之後,霍冬陰沉著臉二話不說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八戒給抱走了。
所以嚴格說來,八戒是跟著霍冬的,隻是他們的工作性質太特殊,有時候有任務,幾天或者大半個月都不能在家,而每當霍冬有任務的時候,就由他照顧八戒。
可她現在不願聽,他也隻能緩一緩了。
嚴甯夾了顆花生米放嘴裡,一邊閉著嘴細嚼慢咽著,一邊偷瞄了眼對麵的淡定從容的遲勳。
遲疑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他的定力怎麼這麼好呢?難道他一點都不好奇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以及今晚都發生過什麼嗎?
“你什麼都願意告訴我嗎?”遲勳眉梢帶笑,目光深邃地看著她,不答反問,
“……”
什麼都願意?
那肯定on啊!
嚴甯無語了一下,咬了咬唇,她端起酒杯輕啜了口,然後垂著眸小聲嘟囔,“你要問我三圍的話那我肯定是不會告訴你的啊……”
她聲音很小,卻還是被他全聽進了耳朵裡,差點讓他笑出聲來。像是被她提醒了一般,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來。
她的三圍嘛……
不用她告訴,他也是可以目測出來的。
“遲勳。”她低著頭,又輕輕喊他。
“嗯。”他連忙收回自己有些流連忘返的目光,抬眸看她。
“你……”她咬唇,欲言又止。
“我在聽。”他溫柔的聲音像是鼓勵一般。
嚴甯暗暗咬了咬牙,心一橫,抬頭與遲勳對視,“你認識簡素衣嗎?”
她知道她不該問,不該在剛不那麼難過的時候又問這種讓自己心裡添堵的事兒,可是怎麼辦呢?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就是想知道!
她迫切地想知道簡素衣是什麼來頭,以及與霍冬到了什麼階段。
“認識!”遲勳點頭。
“她誰啊?”嚴甯黛眉一蹙,立馬挺直背脊,火氣騰騰地喝問。
“簡副書記的女兒。”
聞言,嚴甯眼底劃過一絲恍然,啊,原來是市委副書記的女兒啊……
“她跟霍冬交往多久了?”她又問,目光灼灼神色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哪知——
“交往?”遲勳皺眉,困惑反問。
嚴甯用力點頭,“是啊!你不知道嗎?”
遲勳擰著眉想了想,搖頭。
見他搖頭,嚴甯糾結了,因為她不知道他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不知道簡素衣和霍冬在交往呢?還是不知道簡素衣和霍冬已經交往了多久呢?
這兩個問題,有著非常大的區彆,她現在心如打鼓,非常緊張。
她忍不住追問,“你搖頭什麼意思啊?你是不知道他們在交往還是不知道他們已經交往多久了?”
“都不知道!”遲勳說。
嚴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苦惱又焦急,“那他們現在什麼關係?到底是不是在交往啊?”
遲勳想了想,很認真地對她再次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