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遊戲?霍冬,那是我的第一次!!”
“閱人無數的七小姐還有第一次嗎?”
啪!!
麵對她的憤怒,他卻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羞辱。
嚴甯手起,掌落。
用儘全力的一巴掌,狠狠扇在男人那張冷酷無情的俊臉上。
手心發麻,心痛如絞……
盛怒中她使出了全力,不止讓他的臉頰在短短幾秒之內就浮現出五指印,也狠狠震痛了她的手心。
然而,手心的這點痛,又怎抵得過心臟那撕裂般的劇痛……
她以為她不會成功,畢竟她曾有兩次動手想要打他都被他半路攔截了,所以這一次她的巴掌能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她倒真是覺得挺意外。
霍冬麵無表情,高大的身軀像座雕像一般,紋絲不動。
臉上是痛的,一片火辣,想必一會兒就能腫起來。
被打了個耳光,他沒有憤怒,甚至什麼都沒說,隻是用舌尖頂了頂已有緊繃感的臉頰。
他一邊用舌尖頂著臉頰,一邊淡漠無情地看著她,像看跳梁小醜一般看著她。
“霍冬,我以為你隻是心瞎,可原來你連眼也是瞎的!!”嚴甯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和屈辱,雙目猩紅地狠狠瞪著眼前這個令自己愛得失去自我的男人,切齒,“你難道真沒看到襯衣上——”
“你一定要我說出更難聽的話嗎?”他冷颼颼地搶斷她。
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心上。
“……”她啞然失語,痛得說不出話。
更難聽的話?
嗬嗬!比如什麼?
比如她那層膜,是假的?
他是不是想說,現在滿大街隨便找家醫院都可以做那層膜?所以“閱人無數”的她,指不定已經做過好幾次了!
是嗎?他是想這麼說嗎?
她紅著眼,怔怔地看著他,仿若突然就不認識他了一般——不!她是真的不認識他了!
她一直以為,他隻是性子太冷,內心一定還是善良淳樸的;她一直以為,他重情重義,敢做就一定敢當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真心以待,一定可以將他感動的。
然而,一切都隻是她的“以為”!
隻恨時間不能倒回,隻恨世上沒有後悔藥,隻恨自己愛錯了人……
如此冷酷無情的男人,她寧願從未認識過!
狠狠攥緊的雙手,一點一點地鬆開,嚴甯斂去眼底的悲傷,淡淡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的小臉在頃刻間變得冷若冰霜。
從他臉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一言不發地朝著屋內走去,僵直的背影,透著孤寂……
她什麼也沒有再說,因為已無話可說。
……
c市。
環境幽雅的餐廳裡,嚴甯雙手捧著果汁杯,低垂著眼瞼,心不在焉地看著杯子裡的西瓜汁一點一點地被自己喝掉。
冰凍西瓜汁,涼徹心扉,卻涼不過她的心……
明明是炎熱夏日,可嚴甯卻覺得自己正置身寒冬。
她的人,她的心,全是冷的。
她不想傷心,不想憤怒,不想有任何的負麵情緒,她隻想沒心沒肺,隻想開開心心,隻想活出美麗的自己,然而,她做不到。
如果情緒是能控製的,那麼,這世上一定沒有“悲傷”和“哭泣”……
人是感官動物,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樂,沒有人,能真的永遠都開心快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不能言說的痛……
有的痛會隨著時間而結痂,有的痛卻隻能潰爛……
嚴甯不知道自己心裡的痛是會結痂還是潰爛,她隻能儘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完好無損。
從一周前她打了他一巴掌後,至今,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她心裡難過,整夜失眠,怕被人看出她的憔悴,她開始畫很濃的妝。
然而臉色可以用妝容混淆視線,身材卻沒辦法掩飾。
短短一周,她瘦了五斤,那腰細得仿佛一捏就會斷。
她本就很瘦,如此一來,更是瘦得讓人擔心。
看到自己急速消瘦,其實她也很著急,因為她不想被人看出她的真實狀態……
每當難過時,她都試著安慰自己,她對自己說,沒關係的嚴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在乎的人傷害了,以前你都可以熬過來,現在你也一樣可以的。看開點,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情緒低落的時候她想,她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孽,所以這輩子她在乎的人才會全都遺棄她……
沒關係的,遺棄就遺棄吧,她總會習慣的。
是的,習慣就好……
這一定是因果報應,她今生活得如此坎坷,肯定是在償還前世犯下的過錯……
然後她就告訴自己,嚴甯,既然是你做錯了事,那就應該接受懲罰,所以彆怨天也彆怨地,受著吧。
嗯,受著吧!
叩叩叩……
突然,桌麵上響起三聲輕叩。
“在想什麼?”
同時,低醇磁性的嗓音飽含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從對麵輕輕響起。
“沒什麼。”嚴甯淡淡回應,繼續漫不經心地吸著西瓜汁,沒有抬頭。
“還在生哥哥的氣?”嚴楚斐微擰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妹妹,眼底布滿無奈和擔憂。
“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她的語調平靜得沒有絲毫情緒。
“七仔!”嚴楚斐的語氣不由加重了些,神色凝重。
嚴甯抬眸,“嗯?”
“不管你讚不讚同哥的做法,哥做這一切都隻是希望你能幸福!”
嚴甯輕輕一笑,笑容有些憂傷,有些意味不明。然後她一下一下地點著頭,慢悠悠地說道“放心吧哥,我會幸福的!”
嚴楚斐很惆悵。
沉默半晌,他終究是沒忍住,衝口問道“七仔,你恨哥嗎?”
“不恨。”嚴甯垂著眼瞼看著自己麵前還剩半杯的西瓜汁,輕輕應道。
“真的?”嚴楚斐不信。
她現在這副冷淡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以前愛跟他撒嬌的痕跡?
“嗯,真的!”嚴甯點頭,微笑低語,“我隻有你了,若再恨你,那我不就什麼都沒有了麼。”
不是不恨你,是不敢恨你,因為我怕孤零零的一個人,因為我怕自己會變得一無所有……
她說得雲淡風輕,卻字字如刀,大刀闊斧般砍在嚴楚斐的心上。
嚴楚斐心裡一痛,“七仔……”
這時,一個高大挺拔英俊帥氣的男人,朝著他們疾步而來。
“抱歉!臨時有點事耽擱了!”鬱淩恒匆匆而來,一麵在嚴楚斐的這邊坐下,一麵對兄妹二人著急解釋。
“沒事兒,知道你最近很忙。”嚴楚斐搖了下頭,表示理解,然後對鬱淩恒說“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妹妹,嚴甯!”
鬱淩恒轉頭,正眼看向嚴甯。
嚴楚斐緊接著又對妹妹說“七仔,這就是嶸嵐的oss,鬱淩恒!”
嚴甯鬆開已被她咬得變了形的吸管,抬頭,與鬱淩恒直視。
鬱淩恒優雅從容,風度翩翩,“嚴小姐你好!”
“你好!”嚴甯微微點了下頭,清冷倨傲。
眼看往日裡調皮可愛的妹妹突然變成了冷美人,嚴楚斐憂心忡忡又無奈懊惱。
怕冷場,嚴楚斐立馬又對鬱淩恒說“我家七仔前幾天想去你家分公司應聘,卻差點被花盆砸了,腿上受了傷,應聘的事兒也泡湯了,鬱大少你看這……”
“嚴小姐想去嶸嵐上班哪裡還用得著應聘啊,回頭我給分公司的負責人說一聲,嚴小姐你回帝都之後隨時可以去上班!”鬱淩恒噙著笑,看向嚴甯,特彆爽快地一口應下。
能與嚴楚斐成為好友的,自然也是精明之人,所以嚴楚斐話裡行間的意思,鬱淩恒又豈能不知。
以他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以及背後那千絲萬縷且不為人知的利益關係,彆說嚴七格格想去嶸嵐分公司上班,就算給七格格一點乾股也是可以的。
嗯,鬱大少從來就不是小氣的人。
鬱淩恒此話一出,嚴楚斐滿意極了,“這敢情好!那我就代我家七仔先謝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