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嚴楚斐抱著嚴甯上了車,霍冬想跟去,卻被歐晴一把拉住——
“她剛才說的那個很蠢的男人是不是你?”
歐晴氣呼呼地瞪著霍冬,開門見山地問。
霍冬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落在嚴甯的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即便他根本看不見她的臉。
麵對歐晴的質問,他沉默。
此刻沉默,無疑就是默認了。
歐晴心裡的火,立馬又蹭了起來。
“她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你把小七帶去醫院交給她的?”歐晴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叫道。
嚴楚斐的車,從他們麵前經過。
霍冬依舊默不啃聲,仍由歐晴責罵,飽含擔憂和心疼的目光緊緊鎖著窩在副座裡的小女人。
嚴甯蔫蔫地耷拉著雙肩,低著頭,小小的身軀彌漫著倦怠的氣息。
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無法得知她此刻的情緒……
嗬!
輕勾唇角,自嘲一笑,還用看嗎?傻子都知道她此刻的情緒一定很不好。
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忍受著羅婉月的辱罵和責罰,始終舍不得放棄這份親情。
若不是對羅婉月真正絕望,她一定也是跨不出這一步的。
所以,其實她是一個特彆愛恨分明的女人。
愛時,飛蛾撲火!
恨時,毀天滅地!
她不輕言放棄,可一旦鬆手,估計就再也不會回頭……
對她的親生母親尚且如此。
對他,隻怕亦然!
看著嚴楚斐的車快速消失在視線裡,霍冬滿心苦澀,是不是現在就算他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她也不會再看一眼?
耳朵裡充斥著歐晴憤怒的質問,他保持沉默。
他性格沉悶,少言寡語,不是那種善於自我解釋的人,更何況那件事,他本就存在著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管他有多大的苦衷,明知她有危險他卻見死不救,就是錯!
錯,他認!
羅婉月對他說隻是要帶嚴甯去檢查是否懷孕的鬼話,他自然不是完全相信的。
他知道羅婉月不懷好意,也猜到把嚴甯交出去可能會致使她受到傷害,但當他聽到嚴甯一再說孩子是鬱淩恒的之後,他的腦子就亂了。
在羅婉月把嚴甯抓進醫院裡去之後,他在車裡抽了一個小時的煙,見她還沒下來,他這才感覺不對,連忙下車進了醫院。
上了樓,得知嚴甯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被強行拿掉時,他有瞬間的震驚。羅婉月竟然連“鬱家的骨血”都敢殺,是他始料未及的。
促成當日的錯誤,其實有很多個因素——
他的妒忌自私是其一,理智走失是其二,有令在身是其三……
他不想為自己辯護,他承認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有什麼理由,不管有多大的苦衷,不管有多麼的身不由己,都不該是他“見死不救”的借口。
他親手將她推入火坑,親眼看著她身陷險境,對她的苦苦哀求無動於衷……這一切的一切,是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罪孽!
霍冬望著霸氣越野消失的方向,始終沉默。
見他一直不說話,歐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一次有了想揍人的衝動……
不!
她已經揍了。
啪地一聲,歐晴一巴掌狠狠拍在霍冬的背上。
雖然她那點力氣對霍冬來說,跟撓癢無疑。
“你是豬嗎?她說的話你也信?!”歐晴怒不可遏,氣得跺腳,咬著牙根吼得地動山搖,“你真是……你真是氣死我了!”
霍冬垂眸,眼底儘是哀傷和落寞。
嗯,他是豬,是這世上最蠢最笨的豬……
“難怪小七不要你了,你活該!!”歐晴恨鐵不成鋼地大罵。
罵完就氣衝衝地朝著等候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難怪小七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霍冬默默跟在歐晴的身後,臉如白紙,心口開裂。
是啊,他的確活該。
活該她不原諒他,活該她不再愛他,活該大家都不幫他……
孤立無援的滋味兒,原來這麼苦……
歐晴走了幾步,還是覺得很生氣,又驀地回頭瞪著跟上來的霍冬,特彆嚴厲地罵道“你這麼笨,以後出去彆說你是霍家興的兒子,因為你爸泉下有知也會覺得丟人!”
這是歐晴生平第一次,如此生氣地責罵一個晚輩。
因為她太心疼那個被命運苛刻的丫頭了……
她可憐的小七,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爹不疼娘不愛,被喜歡的人欺騙出,甚至還被病魔傷害……
這麼多苦痛,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歐晴罵完,跳上車,板著臉生悶氣,想著嚴甯所受的種種苦難,不由再次紅了眼眶。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
真是太奇葩了!
由此可見,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人心亦是,沒有最bt,隻有更bt!
所以羅婉月在歐晴的世界裡,就是一個喪儘天良的存在。
霍冬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默默地承受著歐晴的怒氣。
跟著上車,目光落向窗外,他看著藍天白雲,悔痛排山倒海般襲上心頭,像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他的脖頸,讓他難受得快要窒息。
心如荒蕪,蒼涼一片。
他該如何做,才能挽回她?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自己在她那裡的下場,會落得跟羅婉月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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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
二樓書房。
啪!
嚴謹堯臉如玄鐵,拍桌而起。
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和筒都跟著顫抖了下。
“誰打的?!”
嚴謹堯瞪著站在書桌前的嚴楚斐和霍冬,厲聲叱問。
章公子臉歪了,腿斷了,手折了,內出血了,被霍冬揍到命懸一線,重傷住院。
動靜太大,有人報了警。
有了警方介入,且很不幸被“反派”知曉,借機把事情越鬨越大,最後便捅到了嚴謹堯這裡。
反派覺得一個霍冬不夠分量,便把嚴楚斐也拖下水,所以嚴謹堯這會兒並不知道重傷的章公子是被誰打的。
四叔日理萬機,家庭瑣事就沒必要讓他操心了,於是嚴甯和嚴楚斐一致決定,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他們幾人知道就好。
麵對總統大人的怒氣,嚴楚斐的心,也跟著筒一起抖了抖,狠狠咽了口唾沫,有點艱難地開口,“我——”
“是我!”嚴楚斐剛吐出一個字,就被霍冬搶斷,同時他前進一步,出列。
嚴楚斐看了霍冬一眼。
“你中邪了?!”聞言,嚴謹堯怒不可遏。
嚴謹堯很震驚,不敢相信一貫沉穩冷靜的霍冬居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身為一個軍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還差點出了人命,他是想上天嗎?
就算想教訓一個人,辦法多的是,為什麼非要選擇最愚蠢的一種方式?
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霍冬垂眸,沉默。
中邪嗎?
不是!
他隻是不能忍受她被彆人出言侮辱。
一個字都不行!!
姓章的辱罵她的那些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剜著他的心,那種憤怒和痛苦,唯有武力解決!
“你打他乾什麼?吃飽了撐得慌?!”嚴謹堯睜大雙眼怒瞪著霍冬,真真是火冒三丈。
嚴謹堯生氣的不是霍冬打了人,而是他不理智的行為!
正是氣氛最僵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來了來了,吃水果嘍。”
一道歡快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纖瘦柔美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書房裡。
總統大人的書房,不用敲門就可以直接進入的,除了歐小晴女士不做第二人想。
歐晴端著一個水果盤,笑米米地走進來,讓本是緊繃壓抑的氣氛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你們在聊什麼啊?來來來,邊吃水果邊聊,這些水果可是從南方剛空運過來的,特彆新鮮特彆好吃……”
歐晴像是沒有感覺到氣氛有何不對一般,徑直走到霍冬和嚴楚斐的身邊,把手裡的果盤遞到他們麵前,讓他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