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
咚……
一聲悶響,高大挺拔的男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然後,沒有了任何反應。
嚴甯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突然倒地的男人,滿腔的憤怒被驚得消散無蹤。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一絲慌亂,在心裡乍然升起……
狠狠咬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嚴甯緊張無措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怎麼了?
暈了?
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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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冬的帳篷外。
醫生和護士正在裡麵忙碌著,為昏迷的霍冬施以急救。
薑小勇守在牀邊看著昏迷不醒的老大,急得團團轉,被醫生吼了幾次出去都不肯走,生怕自己一走,老大就咽氣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留下來根本毫無用處,老大若真的撐不下去,自己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可他想,如果老大今天真的會死,他得給他送終……
不能讓他孤零零的走!
薑小勇滿腦子都是老大若有個三長兩短,他該何去何從?
霍冬在薑小勇的心裡,無所不能堅不可摧,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看到他心目中的神閉著雙眼了無生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心裡真是特彆特彆的難受。
越是堅強的人,一旦表露出脆弱的樣子,便覺得分外的可憐……
嚴甯和遲勳站在帳篷外。
從霍冬被抬回他自己的帳篷裡,嚴甯就一直沉默著,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看著帳篷上的倒影,看著裡麵正不停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她的腦海裡全是他剛才那個近乎粗、暴的吻和他倒下去時的畫麵……
以為自己可以無動於衷,可原來心情還是會鬱悶。
“彆擔心,他體質好,不會有事的。”
遲勳陪在嚴甯的身邊,看她始終沉默不語,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隻能試探著小聲安慰。
“我沒擔心!”嚴甯冷冷吐字,平靜得近乎冷血。
嗯,她不擔心!
他又不是她的誰,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的!她沒什麼好擔心的!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遲勳想了想,深深看嚴甯冷得沒有絲毫表情的小臉,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小聲說道“他受傷的事昨天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怕你不高興,沒敢說。”
昨天回來的時候,他本想說來著,可他剛一說“冬子”二字,她就立馬變了臉,讓他彆再提。
怕堅持說會惹得她反感,他隻能作罷。
本想著這幾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她,哪知道會出這一茬。
嚴甯不語,默默盯著帳篷上走來走去的幾個影子。
“他受傷是為了救我。”見她情緒還行,遲勳輕輕補上一句。
他受傷是為了救阿勳?
嚴甯微微蹙眉。
“都怪我,如果早點把這事兒告訴你——”
“你以為我知道他身上有傷就會把繩子拋給他?”
遲勳話未說完,就被嚴甯冷冷搶斷。
她收回投射在帳篷上的目光,轉而看著遲勳,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不待遲勳回答,她就冷酷無情地吐出三個字,“我不會!”
聽著她斬釘切鐵的語氣,遲勳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深深看著她冷若冰霜的小臉,遲勳在心裡默默慶幸和同情……
慶幸自己不是被她恨著的那個人。
同情冬子一個那麼強大的男人被她虐得半死不活。
她沒有蓄意報複,但她的冷漠,對冬子來說卻是鋒利的刀刃,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遲勳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得到過她的愛好像也不那麼遺憾了。
她愛得極致,恨得刻骨,像她這種太過強烈的情感,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承受得住。
人的一生太漫長,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都不犯錯?
就算自己本身並不想犯錯,可有時候一不小心,或許就會惹“錯”上身。
所以他想,他可能沒有冬子那麼耐抗,受得住她如此強烈的恨意。
雖說因果有報,雖說冬子這是自食其果,可現在看到他愛嚴甯愛到如斯境地,他終究是自歎不如。
世間的愛情千百種,有的平淡,有的激烈,而每一種,都不一樣!
所以愛情,必須找到適合自己的那一種才行。
“為什麼這樣看我?連你也覺得我狠毒?”
見遲勳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嚴甯唇角的冷笑更甚。
“我不是這個意思。”遲勳連忙搖頭。
他隻是對她的愛恨分明感到有點畏怯。
嚴甯轉眸繼續看著帳篷,一字一句,冷漠疏離,“我跟他早就沒有任何關係,救他是情分,不救他是本分,我不認為我有錯!”
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人都有私心,她先救對她好的人,不該嗎?
而且,她選擇先救遲勳並不是為了報複他,那隻是她在緊急關頭做出的本能反應。
第一,她離遲勳更近。
第二,她並不知道他有傷在身。
她了解他的身手,想當初他跳下江河,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都能把她救起,所以她以為他應付得來。
當遲勳叫她把繩子給霍冬,且說他身上有傷的時候,她有瞬間的猶豫,但最後還是堅持遲勳先上來。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根本就容不得她改變主意,她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很有可能在她手忙腳亂的把繩子收起來再扔給霍冬的時候,再來個餘震,他們兩個都得掉下去。
萬一出現那樣的狀況,那她就誰也救不了!
所以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不可能棄遲勳的安危不顧,而去救他!
在她看來,生命都是可貴的,就算她再怎麼恨他,也不會故意漠視他的生命。
她隻是在緊要關頭做出客觀的選擇。
所以,不管彆人怎麼想她,怎麼看她,她都無所謂。
反正她問心無愧!
突然,門簾被猛地掀開,薑小勇跑了出來。
嚴甯和遲勳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射在薑小勇的臉上。
薑小勇紅著眼癟著嘴,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嚴甯心裡咯噔一跳,雙手驟然攥緊……
“冬子怎麼樣?沒事吧?”遲勳連忙朝著薑小勇迎上去,問。
薑小勇眼睛更紅了,隱隱有著可疑的水光,像個麵癱患者,嘴巴抽搐了好幾下——
“死了。”
顫抖哽咽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放聲大哭了一般。
“什麼?!”遲勳臉色大變,心中大驚。
嚴甯亦是狠狠一震,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像是站不穩一般,踉蹌著後退一步。
死了……
劇痛剛剛漫上心頭,突然聽聞薑小勇的身後傳來一道惱怒的聲音——
“胡說什麼呢你?!”
一名年輕的護士,拎著醫藥箱走出來,沒好氣地衝著薑小勇喝道。
薑小勇置若罔聞,隻顧盯著嚴甯看。
他就想看看,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在聽到老大‘死了’之後,是不是依舊無動於衷。
緊接著,醫生也走了出來,對遲勳說“放心吧,沒事了,傷者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全身上下有多處輕微骨折,需要靜養。”
“謝謝!”
“不客氣!”
在遲勳和醫生寒暄的時候,年輕的護士憤憤不平地剜了薑小勇一眼,皺眉唾棄,“你什麼人啊?連自己老大都咒,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我再沒人性也比某些人好,某些人才是真的沒人性!!”薑小勇睥睨著幾步之遙的嚴甯,陰陽怪氣地哼道,字字含沙射影,句句指桑罵槐。
護士以為薑小勇在罵她,頓時就炸毛了,“你‘某些人’指誰啊?”
“反正不是指你!你急啥?!”薑小勇皺眉,嫌棄地瞥了眼年輕護士,沒好氣地說道。
護士被噎得呼吸一窒,氣不過地罵了聲“蛇精病”,然後拎著醫藥箱走了。
嚴甯知道薑小勇的“沒人性”是在罵她。
她沒有理會薑小勇,依舊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
當“死了”兩個字從薑小勇的嘴裡吐出來的那瞬,她被嚇了一跳,心臟到這會兒還在急促地狂跳著……
遲勳在她身邊說“我們進去看看他吧……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