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
嚴甯急死了,“日出可以明天再看,我現在要找——”
她話音未落,倏地眼前一亮。
有熟悉的璀璨光芒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閃耀……
定睛一看,不是她的鑽戒還能是啥!
“咦?我的戒指怎麼在你這兒?”
嚴甯驚訝地輕呼,同時去奪他手裡的戒指。
霍冬捏著鑽戒的手舉高,讓她夠不著。
她又蹦又跳,蹙眉不悅,著急地衝他喊,“乾嗎呀你?快把戒指還我!”
他噙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近乎氣急敗壞的小模樣。
倏然,他後退一步,然後在她惱火的目光中,單膝跪下。
嚴甯一怔。
她愣在當場,不叫也不跳了,呆呆地看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大腦有瞬間的呆滯。
他這是……
乾哈?
霍冬單膝跪地,抬頭挺腰,標準的求婚姿勢,特彆虔誠地用雙手將鑽戒舉到霍太太的麵前。
嚴、甯,請、你、嫁、給、我!
他的眼底布滿溫柔與深情,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薄唇緩慢張合,一字一頓,無聲地對她說道。
她看懂了。
“你很無聊耶,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求什麼婚啊?”俏臉一紅,她羞澀又窘迫,怕被他看出她的難為情,慌忙把頭撇向一邊,嗔怒咕噥。
霍冬一動不動,一副霍太太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她撇開頭不好意思看他,哪知半天沒聽到動靜,一轉頭竟發現他像座雕像似的還舉著戒指單膝跪著。
“還跪著乾嗎?起來呀!”她哭笑不得,羞惱瞪他。
嫁、給、我!
他固執地對她“說”。
嚴甯翻白眼,氣也不是恨也不是,“毛病啊,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麼?!”
霍冬一手舉著戒指,騰出另一隻手將口袋裡的小本子摸出來。
他翻開小本子,將其中寫著字的一頁舉到她的麵前,與戒指平行。
——甯甯,我想聽你心甘情願的說一聲“我願意”!
這是他昨晚就寫好的話。
嚴甯的臉頰更紅了一分。
他將要說的話都提前寫好了,看來今天帶她上來看日出隻是他為求婚做的鋪墊而已。
這麼說戒指也是他趁她睡著之後偷走的?
真是夠了!
他也太幼稚了吧!
嚴甯真是囧得頭皮發麻。
然而霍冬卻不覺得自己如此鄭重地向霍太太求婚是幼稚的行為。
他想了很久,覺得這婚他必須求,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婚姻是神聖而莊嚴的,該有的程序本是一個也不應該少,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給她。
沒有求婚,沒有婚禮,沒有婚紗照,甚至沒有蜜月……
更甚至,連在結婚協議書上簽字,都是他抓著她的手強迫她簽的。
當她簽完字,含淚帶恨地看著他時,沒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現在回想,當時的他真是走火入魔了,為了能挽回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明知那樣做隻會讓她更恨他也在所不惜。
嗯,他的做法不對,但他並不後悔!
如果當時他沒有強迫她簽字,現在她就跟遲勳在一起了……
還好!
還好他沒放棄,否則現在就要追悔莫及了。
當然,他很幸運,在做錯那麼多事之後,竟然還能重新擁有她……
他感謝上蒼,無比感激。
所以他欠霍太太的,全都要補齊。
曾以為,像自己這種冷酷的個性肯不來什麼浪漫的舉動,可自從愛上她之後,他發現溫柔浪漫和甜言蜜語其實並沒他想象中的那麼難。
以前他很不屑甚至很鄙視的一些行為,隻要想到是對她做的或者對她說的,一切就都變得無比自然。
就好比當初,他對鬱淩恒懼怕雲裳的事表示非常鄙視,覺得鬱淩恒太沒骨氣了,竟被雲裳吃得死死的。
可當後來他愛上了霍太太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比鬱淩恒還不如。
他何止是被霍太太吃得死死的,在她麵前他簡直可以說是逆來順受,就覺得,對心愛之人俯首稱臣其實並不丟人,他甘之如飴。
她改變了他,而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改變。
霍冬一手舉著戒指,一手舉著小本子,滿眼期盼地望著有些局促的霍太太。
嚴甯被他炙熱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亂,逼急了,隻能佯裝不耐地輕叫,“好啦好啦,我願意,你快起來!”
然後霍冬卻不滿意。
他目光哀怨地看著她,覺得她的語氣太過敷衍。
見自己都點頭答應了他還不肯起來,嚴甯蹙眉,伸腳輕輕踢了踢他曲起的那條腿,“起來啊你!”
他一動不動,就看著她。
嚴甯無語。
默默歎了口氣,她用力抿了抿唇,然後如他所願,一本正經地點頭,“我願意!”
霍先生終於滿意了。
他的眼底深情四溢,唇角眉梢都染滿了笑意。
然後他用下巴點了點她的左手,示意她把手伸出來。
嚴甯知道今天若不順著他的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扭扭捏捏,她沒有猶豫,很乾脆地把左手伸到他的麵前。
於是在美麗的日出的陪襯下,霍冬小心翼翼地牽起霍太太的手,將鑽戒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然後低頭在她手背上重重吻了一下。
“聽”到她親口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說願意嫁給他,霍冬覺得自己在這一瞬總算是圓滿了。
他很激動,雖極力克製,可他顫抖的唇和泛紅的雙眼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為了她這聲“我願意”,他可是闖了好幾次鬼門關,如此得來不易,所以又怎能不叫他激動萬分?。
霍冬站起來,牽著霍太太的小手輕輕一拽,便將她拖進懷裡來。
他將她整個納入懷中,緊緊抱著。
霍先生想要給霍太太一切美好的東西,所以想要把她應得的一件一件按次序補給她。
但霍太太卻沒有霍先生想得多,她覺得他們證兒都已經扯了,那些形式要不要其實也沒什麼關係的。
所以看到霍先生突然求婚,她隻是覺得有點啼笑皆非和難為情,倒沒多少感觸。
然而在被他擁入懷裡之後,她感覺到他高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不由得被他激動欣喜的情緒所感染,竟也莫名紅了眼眶……
這一瞬,她的心裡湧動著一股“終於”的感慨。
兜兜轉轉,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一起了。
跌跌撞撞,他們終於還是冰釋前嫌了。
嗯,他們終於,苦儘甘來了!
她想,這些年裡他們對彼此的傷害和誤解,將會成為他們人生中很寶貴的一堂課。
因為經曆過傷痛,今後的日子才會更加懂得珍惜彼此。
突然,他的唇輕輕貼在她的耳朵上——
“我、愛、你!”
他說得極其緩慢,也極其艱難。
他的聲音顫抖嘶啞,像是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一般。
聽到他竟能發出聲音,嚴甯驀地抬起頭來。
“你能說話?”她震驚地失聲叫道。
霍冬擰了擰眉,對霍太太驚愕的模樣表示不解,但還是老實點頭。
“你你你……沒啞?”她瞠大雙眼看著他,驚喜交加。
啞?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分,有些莫名其,呆呆地搖了搖頭。
“可是可是……”她狠狠蹙眉,大腦有點懵。
霍冬放開霍太太,從兜裡拿出紙,寫道——
聲帶受傷,醫生說三個月不能說話。
“現在已經兩個月了……”嚴甯轉動眼珠子開始計算,雙眸晶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一個月後就可以說話了對嗎?”
他點頭。
“那你這裡……?”她指著他的耳朵。
——爆炸後遺症,暫時失聰。
他又在本子上寫道。
嚴甯,“隻是暫時?”
——不然呢?
他狐疑地瞅著她,反問。
嚴甯嘴角抽搐,又喜又怒。
這個死薑小勇!
騙得她好苦!!
昨天聽薑小勇說他的傷複原的幾率很小時,她表麵看起來很冷靜,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可心裡卻疼得要死。
原來又是薑小勇在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