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甲無時無刻不想著把自己推銷出去,笑靨如地看著嚴楚斐,“嚴先生,既然你太太不愛你,那就離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非要單戀一枝呢!”
“我不喜歡芳草,我隻愛!”嚴楚毫不留情地說道。
護士甲臉頰一紅,被嗆得啞口無言。
“你太太有什麼好的呀,竟讓你對她這麼癡情。”護士丙一臉“彆人家的老公”的妒忌表情。
“她什麼都好!”嚴楚斐低著頭,特彆自豪地說。
病房外的魏可,被嚴先生這句話哄得心怒放。
心裡那些對他的怨啊惱啊恨啊什麼的全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了。
他說,她什麼都好……
她有自知之明,其實她並不好……至少不是他說的“什麼都好”。
她脾氣強,又不服輸,麵對感情畏首畏尾,有時候甚至還很任性。
而他,明明也嫌棄她脾氣壞的,可現在卻在愛慕他的們麵前說她什麼都好……
在這一刻,魏可覺得傲嬌的嚴先生也許是真的如何柏琛所說,是喜歡她的。
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昧著良心誇她呢。
都說眼裡出西施,隻有喜歡上一個人,才會把對方的缺點都當成優點,才會覺得對方哪哪都好……
想到嚴先生也喜歡自己,魏可的心裡像是灌了蜜,甜甜的。
等等!
她為什麼要說“也”?
好,其實她也喜歡他……
嗯,喜歡的!
雖然他很矯情,雖然他很大男子主義,雖然他蠻橫霸道又陰陽怪氣,但她還是喜歡他。
這世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人,嚴先生有缺點,但也有優點,總的來說,他的優點比缺點多。
而且不管他怎麼壞,她能降住他就好了唄。
嚴楚斐說自己太太什麼都好,惹得三個既不甘又不服,表過白的護士甲尤為激動,張口就說“可她不愛你啊!”
嚴楚斐的心窩子被狠狠戳了一刀。
是啊,嚴太太不愛他,哎……
突然——
呯!
魏可推門而入。
病房裡的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朝著門口看去。
嚴楚斐本是黯淡的目光在看到嚴太太的那瞬,驟然一亮。
他像是傻了一般,愣愣地看著從容而來的小女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突然闖進來一個美得高貴冷豔的女人,三個小護均是微微一怔。
“你誰啊?”在短暫的怔愣之後,護士甲不悅地看著魏可,不太友好地冷冷問道。
護士丙附和,“怎麼這麼沒禮貌?進房不知道要敲門的嗎?”
“你找誰啊?走錯病房了?”護士乙也說。
“我太太!”
魏可還沒來及報上自己姓名,就聽見嚴先生先一步說道。
“……”
“……”
“……”
三個一臉懵逼。
魏可勾唇,笑靨如地看著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擔心我老公了,所以一著急就忘了敲門,請問我需要出去敲敲門再進來嗎?”
她禮貌謙和,問得特彆誠懇。
“呃,不用不用……”護士甲率先反應過來,連連搖頭,尷尬訕笑,“那個,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了。”
連忙找借口開溜。
護士乙說“我也要去給彆的病人換藥水了……”
護士丙,“我想去個洗手間……”
魏可噙著優雅的微笑,目送們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短短幾秒,病房裡就隻剩下躺著的嚴先生和站在門口的嚴太太,本是熱鬨的病房變得靜謐無聲了。
待們出去後,魏可輕輕關上門,然後朝著病牀走去。
隨著嚴太太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嚴楚斐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他有些不敢置信,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他在自己的大腿上已經偷偷掐了好幾下,疼的……
會疼就表示這不是他的幻覺或者美夢,她是真的來市了!
可她為什麼會來市啊?
是為了他嗎?
其實他有點感覺的,早上聽了雲裳的那些話,他心裡就有一點點預感了,隻是他不敢確定。
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猜到雲裳也許是把他受傷的事告訴嚴太太了,但他覺得她可能不會來……
畢竟他們正在冷戰,畢竟他們都鬨到要“離婚”的地步了,畢竟嚴太太並不愛他。
所以他覺得就算她知道他受了傷,也是不會擔心他心疼他以及來看他的。
他不敢奢望,可又不肯死心……
所以從早上雲裳說了那些話後,他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彆癡心妄想,一邊又忍不住偷偷期待……
剛才看到嚴太太推門而入的那瞬,他激動得心都差點蹦出來了。
她來了,居然真的來了……
是為了他?應該是?
嚴楚斐正滿腹糾結,一定睛就看到嚴太太已近在咫尺。
“你……”他悄悄咽了口唾沫,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艱澀開口。
“怎麼回事兒?”魏可狠狠皺著眉頭盯著他石膏快裹到大腿的傷腳,沉聲喝問。
看著那厚厚的石膏,魏可心臟狠狠抽搐,心疼不已。
走到病牀邊,她第一時間就是將他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除了左腿打了石膏之外,其他地方並無明顯傷痕。
隻是傷了腿嗎?
如果隻是腿受傷了,那她就可以稍稍放心點了。
在意外麵前,她要求不高,隻要他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哪怕他不幸變成了瘸子跛子,她也會永遠陪伴在他身邊。
嚴太太的語氣有點凶,可嚴先生卻滿心歡喜。
因為嚴太太眼底的擔憂和心疼是那麼的清晰明顯,煞是迷人。
“沒事……”嚴楚斐有點膽怯地瞅了嚴太太一眼,幾不可聞地小聲呐呐。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兒?!”魏可怒喝,音量直線飆升。
她不是想罵他,隻是擔心,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傷的,以及還有沒有內傷什麼的。
可他這副不願如實相告的樣子讓她更著急了,怎能不惱火?
嚴楚斐嘴角抽了抽,“不小心被撞了……”
果然是車禍麼?
“怎麼撞的?”她咄咄逼問。
嚴楚斐沉默。
他覺得如果告訴嚴太太自己是被一個兒童玩具車撞傷的……好像有點丟臉啊。
“開車跟彆的車撞了?”見他不肯回答,魏可狐疑地瞅著他。
“不是。”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輕輕搖頭。
“走路被撞了?”她皺眉。
“……嗯。”他默了默,有些難為情地發出一聲鼻音。
魏可狠狠翻了個白眼,氣得大罵,“你眼睛長……頭頂上的麼?有車撞過來你不知道躲啊?”
很想罵他“你眼睛長股上的麼”,但想想有些不文明,便在緊要關頭改了口。
嚴楚斐的頭更低了。
雖然又被嚴太太罵了,但他卻覺得特彆開心,因為他聽得出來,嚴太太這是在心疼他呢。
魏可想到自己在飛機上為他擔心落淚就很想揍他一頓。
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他是豬變的麼?
在不知道他具體傷情的時候,她心裡除了擔心再無其他,現在見他問題應該不大,放下心來之後怒火便騰升而起了。
“走個路你也能被撞,嚴楚斐你腦子裝的都是啥?屎麼?”她氣得沒辦法再保持優雅,恨恨罵道。
“我腦子裡裝的都是你。”
他依舊低著頭,悶悶地吐出一句。
“……”魏可滿臉黑線。
氣得抬手就將手裡的包往他胸膛上砸。
可一不小心,竟砸在他的左腿上了——
“啊!”
嚴楚斐慘叫。
他叫得魏可心臟狠狠一顫。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很疼是不是?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忙不迭地道歉認錯,嚇得臉色泛白,顫抖著雙手想去摸摸他的腿,可又怕讓他痛上加痛,急得手足無措。
看著一秒鐘變綿羊的嚴太太,嚴楚斐偷偷勾起嘴角。
“嚴楚斐你還要罵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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