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婚!
宋七夕的眼神讓楊絹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膝蓋一軟她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想起了她剛剛回國時,麵對這個陌生的城市骨子裡揮之不去的彷徨,是她用微笑與信心帶著她一步步熟悉並融入這個城市。
她想起了她因為長期飲酒過多胃出血時,是她大半夜開著車把她送到醫院,還守了一整個晚上。
她想起了有一次她不小心著了一個客戶的道,被下了藥,是她接到她的求救短信立馬就帶人過來把她帶走了。
這些她都記得,這些年來,在晏城,除了她,她的身邊沒有了彆人,可是現在她卻背叛了她。
可是,她沒有辦法,真的沒辦法,她拒絕不了賀東航,就算他那樣對她,她也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她用儘所有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宋七夕本就是個心軟的人,看到楊絹哭成那樣,她的心也難受得不行。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跟她再也不會回不到從前了。
迅速將頭撇向了一邊,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一刻她真的很想蘇辰,如果他能抱抱她,跟她說說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
也許是情緒太激動,楊絹的精神與身體很快就受不住了,她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看著賀東航的目光也變得迷幻而絕望。
後者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走了過去,將身體癱軟的她抱了出去。
此刻情緒糟糕到了極點的宋七夕並沒有注意到楊絹的異樣,即便是聽到了聲音,心裡的萬分難受也讓她暫時不想再多看楊絹一眼。
抱著雙腿,怔怔地望著外麵,她的思緒漸漸沉澱了下來,開始分析自己現在的處境。
很顯然,現在是賀東航經楊絹的手把她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隻是宋七夕不理解的是,賀東航明明知道她已經不愛他了,為什麼還要強行把她帶走?
好,退一萬步講,賀東航就是瘋了,非要拿那些可笑的理由來綁住她,那楊絹呢?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幫自己愛的男人去綁另外一個女人,難道她是準備他們三個一起生活?
這個荒謬的想法讓宋七夕心裡一陣難過,一陣惡心……
大概過了整整半個小時,賀東航才回來,此時宋七夕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沒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了房間中的沙發上,她揚著頭,冷靜地看著他,當然如果此刻她穿的不是睡衣就好了。
看宋七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調整好了自己,賀東航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心底也忍不住發熱。
這樣一個女人,他怎麼可能放手?
輕鬆自如地將一杯咖啡推到了宋七夕的麵前,賀東航愜意地啜飲了一口苦澀的咖啡,才開了口。
“你倒是不慌了?”
這樣的賀東航讓宋七夕無比陌生,但是也好,因為隻有麵對一個不像當年那個賀東航的他,她的情緒與思維才能夠最大限度地不受影響地運轉。
沒有動精致的陶瓷杯,宋七夕勾唇諷刺一笑。
“慌有什麼用?慌你就能放我走了?”
賀東航不喜歡宋七夕這副將他看做是敵人的姿態,但體諒到她剛剛被他帶到這裡,他還是忍下不滿的情緒,翩翩笑道。
“當然不能。”
宋七夕本就沒抱什麼希望,現在他在她的心底已經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哦,不,或許他連陌生人都不如,畢竟陌生人不會枉顧她的意願就把她綁了過來。
不想再跟他多說,宋七夕決定速戰速決。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看著宋七夕那副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的神情,難受與憤怒在他的心中交織錯雜著,冷笑一聲,賀東航道。
“如果說我想用你跟蘇辰換那塊地,或者換更多東西呢?”
彆說,賀東航這句話倒是讓宋七夕有些欣喜,畢竟隻要他能提出條件,而不是真的想要禁錮她不放,在她看來都是好事。
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她立刻道。
“好,那你馬上聯係蘇辰。”
宋七夕毫不猶豫的反應終於讓賀東航的眼眸沉了下來,他低聲輕笑道。
“嗬,你就這麼篤定蘇辰會為了你放棄他的所有?”
這一次宋七夕依舊沒有絲毫猶豫,看著他,她的頭高高揚起,整個人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萬分篤定道。
“他會。”
他早就把他的一切給她了,所以她相信,他會。
就如同她一般,隻要能救他,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所以,他也會。
宋七夕萬分篤定而無以言說的眼神讓賀東航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突然想起了十幾年前他們還上高中時,有一次麵對彆人對他的詆毀,她也是這樣揚著頭,自信而從容地為他辯解著。
可是現在這一切卻已經不屬於他了,緊緊地握住放在身側的手,手心越來越疼,心火也越來越旺。
但看著她冷靜中卻帶著點點期待的目光,驀地他突然笑了。
“可惜七夕,我想要的不是那些。”
宋七夕已經徹底沒了跟他交流的耐心,冷下眸子,她凝聲道。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抬起頭來,賀東航的目光染上一抹狂亂,看著宋七夕,他隻吐出了兩個字。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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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宋七夕失蹤已經整整一天了,林在睿與江默再一次趕過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次的蘇辰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冷靜,隻是那冷靜卻讓他們看得格外心驚。
坐在沙發上,抱著oo他垂著眸子悄無聲息地聽著範新的報告。
“昨天下午有一輛私人飛機在郊縣起飛,初步判斷太太就是被那輛飛機帶走的。”
這是範新目前所能查到的,其餘的,他隻能交給一旁等候的追蹤專家。
知道蘇辰不會開口,江默便替他開口問道。
“飛機飛去了哪裡?”
來自美國的追蹤專家威廉姆斯拿著一個小設備看了一眼道。
“是一個內陸城市的郊縣,但我推測人肯定已經轉移了,對方計劃的非常周密,痕跡非常難找,我建議從嫌疑對象以往的行為入手。”
雖然蘇辰並沒有抬頭,但是熟悉他的範新知道,他在聽,而且很認真地在聽。
小腹還隱隱作痛,他立刻利落地將話接了上來。
“據調查,賀東航也失蹤了,趙家也正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