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相隨相守!
“忠信,禮之本也;義理,禮之文也。無本不立,無文不行。”郭嘉背手立在書桌邊,繞著聽講的人轉了半圈,見對方一臉雲裡霧裡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問“這句出自《禮器》,殿下可懂。”
“不……”
“不什麼?”郭嘉笑眯眯的玩著手中的懲罰道具,就等水杉把最後那個懂字說出來他好下手。
看著在麵前晃悠的深木條,水杉眼睛亂飄了一下,就是沒敢把最後那個字說出來。剛才他可見過郭嘉用木條打的手心啪啪響,如果挨一下一定會很疼的,水杉心裡這樣想著,無比懷念半盞茶前貂蟬還沒走的時候。最起碼她在,水杉跟郭嘉就是二對一的局麵了,兩人還能互相壯壯膽什麼的。
現在隻有水杉自己一個人麵對郭嘉了,心裡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是不敢跟郭嘉的眼睛對視,尤其是回答不上來的時候……
郭嘉手中的深色木條給人感覺很疼,他本人給人的感覺更疼。水杉正低著頭品嘗恐懼老師這種感覺,雖然他目前隻能把這種感覺劃分成疼。
“殿下。”郭嘉突然出聲。
“啊?”水杉聞聲抬頭,一下子就對上了郭嘉的視線。四目相對,水杉瞳孔一縮,有些緊張的想要移開,卻發現自己居然被郭嘉的雙手給圈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而郭嘉,慢慢彎下腰將臉湊了過去。
水杉並不懂什麼是曖昧,也不懂這樣的距離有多危險。可能是對呂布動手動腳早已習慣。所以,也不覺得郭嘉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隻覺得脖子邊吹過一陣熱氣,身體控製不住的一抖。一種波浪起伏的感覺,從水杉僵硬的手指開始,一路滾到了後腰。
讓他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要推開郭嘉的想法。但他並未做,隻因為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水杉並不討厭,也不覺得有多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不吃飯一樣,很無所謂。
郭嘉很快就離開了水杉,他起身,掃了水杉的表情一眼,走到窗戶邊向外扔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回身笑著說“殿下可以繼續開始了。”
水杉很平靜的看著郭嘉走回來,又要開始講。因為好奇,便看了一眼窗外問道“你剛才扔了什麼?”
“隻是幾片桂花花瓣而已。”郭嘉依舊笑著,並不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又開始講述“殿下剛開始學這些知識不懂也不要害怕,嘉會一一為殿下解答,現在,先來說說這個戒尺。”說著,晃動了一下手中這個在水杉眼中就是個深木條的玩意,收起了剛才笑眯眯的樣子,竟然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課。
“戒尺的戒是警戒、懲戒的意思,而尺,則是尺度。這把戒尺並非打殿下所用,而是為了讓殿下明白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這個道理。”
郭嘉的教習還在繼續著,水杉也收回了留在窗外的心思,時間一點點過去,偏房書房中的茶水已經換了好幾次。郭嘉為水杉講了整整一下午的課,直到講到嗓子發疼才停下來歇一會,看著水杉自己寫字。
水杉的字在郭嘉的眼中還算不錯,隻是太過秀氣沒有男子的陽剛之氣。
“殿下,今日便如此吧,字,並非一日兩日便能糾正過來的。”郭嘉深知,水杉被靈帝圈在深宮中養著,字多半是身邊侍從所教,反正以後會有文官幫忙寫,改不改也無所謂,“今日已經很晚,殿下回房洗漱一下,然後吃飯吧。”
“嗯。”水杉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毛筆,動作也算是正規,衣服上並沒有像是初學的孩子那樣沾染一身墨,隻有中指指肚側麵無意間沾上了一些,稍微摸一摸,靠近指甲的最後一節指頭的側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鼓起。
這一下午,又讓水杉有了一種奇妙的體驗。他會寫字,很可惜已經什麼記不起怎麼學的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忘記,就是會寫。自然而然的握筆,自然而然的落筆。行筆自如。身體像是記憶住了所有的動作似得,代替著空空的大腦活動著,他每一個動作就算不用刻意的去做也能完成。
為什麼會寫?是以前學過嗎?誰教的我?
水杉的大腦又開始不自覺得想了,明明知道會疼,也學會了克製,有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想。是那個跟自己說要學會蟄伏的人嗎?不,水杉不知道為什麼,不覺得是那個人所教,那個教自己寫字的人,應該更重要才對。
“唔。”水杉的腦袋又是一下刺痛,隨後而來的是頭疼欲裂的感覺,這次回憶的疼痛比之前幾次更加的難以忍耐!幾乎要將他的腦殼生生的掰開來。
郭嘉看到水杉突然捂住腦袋,心中一驚,立馬上前扶住身子搖晃,眼看就要滾到地上的人,急問道“殿下!你這是?”郭嘉突然想起,華佗曾說過,殿下腦中的病並不穩定,或許會常有頭疼的病。
“莫不是又頭疼了?!”說到這裡的郭嘉眼神一淩,對立在一邊想上來幫忙的侍女說“去找管家叫華太醫。”
“是。”
郭嘉不知道華太醫要多久能趕來,而水杉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他剛才還紅潤的臉蛋瞬間蒼白,臉上布滿了汗,緊緊閉著雙眼樣子很是痛苦的。
一幕一幕的記憶片段在水杉的腦袋中閃回著。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殿,還有個穿著灰色奇怪紋路的男人,唯一不是灰色的,是一位穿著鮮亮綠衣服與貂蟬一樣身量的人,他拉著自己在灰色的世界裡行走,他的嘴在動,卻聽不到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