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且仔細著點,莫要讓人發現,尤其是要注意趙清泉。”
“世子?”元寶略有迷茫。
魏璟元點點頭,輕聲道“昨晚他跟蹤我去了草屋,不過他並不知曉曹氏身份,若他不存好奇之心,倒也沒什麼,怕隻怕……”
“元寶明白了,我定會按照大少爺的吩咐傳話給梁鎮的。”
“好,萬事小心。”
元寶離府半個時辰以後,魏璟元正在房內溫書,突地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他放下書,望著門口,不多時,大夫人進門,錢媽媽留在門外。魏璟元見她一臉凝重,急忙起身請安,“元兒給母親請安。”
大夫人朝桌上看了一眼,“元兒可是在溫書?”
魏璟元點頭,“元兒正是在溫書,不知母親前來可是有事要說?”
大夫人坐下,雙手疊於膝上,輕聲道“我原以為蟬兒的事情會荊手些,沒想到那兩個丫頭今天就改了口。”
“改了口?”
大夫人點點頭,“你父親已經審問過了,蟬兒並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母親這般篤定?”魏璟元冷笑道“相信母親已經知曉,昨晚眾人離開主院兒之後,老夫人又差人將父親喚了去,至於說了什麼,母親可比旁人要清楚的多啊。”
大夫人定睛看著魏璟元並未出言回應。
魏璟元見她不語,又說“那兩個丫頭是受了老夫人的指使,才敢站出來指正蟬兒,如今卻突然改口,想必父親是對她們用了刑罰,就算是屈打成招,呂氏那邊兒也是敢怒不敢言。”魏璟元歎了口氣,“母親,蟬兒雖然是嫡長女,可你也要知道,老夫人的眼睛裡是揉不得沙子的,她這回肯放過蟬兒,完全是因為顧及她長女的身份,不願平白惹了笑話。”魏璟元是在提醒大夫人,老夫人和魏國淮這可是唱了一出雙簧,明裡是顧及魏夢嬋長女的身份,實則是顧及國公府的顏麵,若魏夢嬋依舊不知悔改,他日之果便不可預測。
“母親還是要多多提醒蟬兒才是。”魏璟元再次說道。
大夫人細細聽來,又怎會不明白其中道理,無奈歎息,“此事就此過去,無需再提。”大夫人起身,“今日你姑母歸府,怕是你也很想見她了,好生準備著吧。”大夫人掃了魏璟元一眼,轉身碎步離開了東廂。
大夫人此番前來不為彆的,就是想聽聽魏璟元對此事的看法,如今她已有了答案,看來,是時候對魏夢嬋施以嚴厲管教,才不至於日後闖出禍端壞了大事。
大夫人與錢媽媽剛剛離去,突地一道黑影竄進了房內,魏璟元看清來人,不悅地皺了皺眉,說道“什麼時候來的。”
梁鎮斜身躺到榻上,慵懶道“來了好一陣子了。”
魏璟元斜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書翻閱著“你過來,我有話要交代於你。”
梁鎮張嘴打了個嗬欠,“放心,這周圍我都查看過了,不會有人來偷聽的。”
魏璟元冰冷的目光掃過梁鎮,“今日之事怕是有生命之憂,梁鎮,你會怕嗎?”
“爺說哪裡話,梁鎮自娘胎出來,就不曾怕過什麼,您說便是。”梁鎮拽過方枕墊在腋下,右手托著腦袋說“爺儘管說便是。”
魏璟元沒有看他,輕聲道“草屋那裡並非安全之所,宸王之子趙鴻已經發現,幸得他不知曹氏身份,你需要今日夜裡將她安頓到彆處,方可萬全。”
“趙鴻是如何發現的?”
魏璟元歎了口氣,“乃我疏忽所致,他於市集跟蹤我而去。”
梁鎮笑了,“爺向來可是小心謹慎之人,怎會……”
“無需廢話,你且聽我說。”魏璟元打斷梁鎮的話,繼續道“我尚未入仕途,無俸祿可享,又不得於父親索要銀兩,曹氏日後的用度,定要想辦法解決。”魏璟元轉過頭望著梁鎮道“據我所知,宸王爺與京都晁知府暗中有所勾結,每月十五於城南三十裡外夕波亭碰麵,你今夜便潛入晁知府府中,以此消息來要挾他,定能要得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