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笑了笑,附和道“這府裡除了姑母和我之外,怕是再沒人喜歡這一池荷花了。”
趙玨點頭,“王府裡倒也有一池荷花,卻也不過是睹物思念罷了。”
魏璟元看著他,疑惑道“姑母可是嘗嘗掛念家中。”
趙玨淺笑道“怎會不想,她一女子,遠嫁他國,想家是自然的,不過身為她的夫君,卻也束手無策,隻道無奈啊。”
“姑父倒是多心了,姑母若明白您這般為她著想,自是會感動不已。”
趙玨定睛打量魏璟元,會心一笑“元兒當真是長大了,若他是入得仕途,說不定會成為這北朝的棟梁之才。”
“姑父謬讚了。”
趙玨笑著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道“是否謬讚還言之過早,隻待將來定會有所風曉,元兒說是嗎?”
魏璟元拱手道“將來的事情,元兒實在無法預知。”
“本王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趙玨繞過魏璟元,帶著翀威離開了荷花池。
都說帝王的性情陰晴不定,可這王爺亦是如此,。魏璟元快步回到了東廂,坐在房中一邊溫書一邊等著梁鎮的好消息。哪成想,他沒有等到梁鎮的到來,反倒把曆卓言給等來了。
曆卓言依舊是老樣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東廂,都不給下人們通報一聲的機會。曆卓言跨過門檻,看到魏璟元時便皺起眉來,語氣低沉道“元兒竟還有心思在此溫書啊。”
魏璟元抬眼掃過他,“天乾物燥,師傅的肝火怕是太過旺盛,不如坐下來喝杯涼茶降降火可好。”
曆卓言心道,好你個魏璟元啊,我演戲演的如此逼真,你竟一點沒有波瀾,這心性還真是夠沉穩的。曆卓言依舊維持著心煩意亂的模樣,坐下以後說道“元兒,為師此次前來可是有要事與你說。”
魏璟元垂眼看書,輕聲道“師傅說就便是。”
“說事之前為師倒要問問你,為何我剛才進來之時,你不與為師請安?”
魏璟元的神色一頓,抬眼看著他說“身為師傅的關門弟子,自是要效仿師傅,以師傅作為榜樣,近日來與師傅相處下來,元兒自是發現師傅是不拘小節之人,禮數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現在隻有你與我在這裡,一切禮節不如就免了,您說是吧?”
曆卓言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倒也不怒,反而有種釋然,若魏璟元與其他人不同,他為何執著於收他為徒呢。曆卓言抑製住大笑的衝動,低沉道“也罷,禮節的事情稍後再說,為師想和你說的事,可是有關於三皇子的。”
魏璟元怔了怔,“三皇子怎麼了?”
曆卓言苦歎一聲,搖頭說道“三皇子近日來茶飯不思,身子日漸憔悴,這不,就在昨日夜裡,便突然風寒,至今還燒著呢。”
魏璟元驚訝道“太醫如何說?”
曆卓言長歎一聲,“太醫說三皇子是心結難解,若長期以往下去,怕是會……”曆卓言神色痛苦哀傷,倒讓魏璟元琢磨不透了。戲演的太過逼真,倒覺著像是假的了。
魏璟元不動聲色,輕聲問道“那師傅前來尋我,又是所為何事?”
曆卓言看著他,“三皇子與你都是我的關門弟子,本應該互相關愛,如今三皇子病重,你卻隻在家中溫書,若此事傳到皇上那裡,那可如何是好。”
魏璟元勾起嘴角,“那依師傅的意思是?”
“為師希望你入宮看看三皇子,儘管為師厭煩禮數,可此事卻也關乎到你的將來,元兒覺著呢?”
魏璟元故作思索,隨後點頭道“師傅倒是很為徒兒著想啊。”
曆卓言看出來了,魏璟元根本就不信他的話,不過也無所謂,就算他不信,他依舊會進宮的。
魏璟元放下手中書籍,眼中透著笑意說“也好,近日不得入宮,倒是想念三皇子了,那就勞煩師傅,帶我入宮去吧。”
曆卓言所料不差,一口應了下來,“好,咱們這就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