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種事!
晚上簡喬南回來時,淩小小已經睡下了。他剛走近她,她就聞到很濃的酒味,想來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她半睡半醒,身體軟得厲害,實在不想再開口或是動一下,就索性裝睡。
她的臉上卻忽地一熱,可是他親完她的臉,卻並沒有立即起身,她仍然能感覺到帶著酒氣的暖暖的呼吸。
淩小小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不敢睜眼,也就沒法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想做什麼。
正猶豫著要不要睜開眼,她忽然聽到他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
淩小小怔了怔,不太明白這兩個字裡的涵義,正想睜開眼睛,他的呼吸卻遠了。
浴室裡傳來了水聲,然後水聲停了,再然後,她感覺到他上了床,躺到她身邊,身體還帶著熱騰騰的水汽,像他們最好的那段時間一樣將她摟到了懷裡。
他的懷裡太熱,一會兒功夫就像一塊烙鐵一樣烙得她全身疼,心裡卻是涼的,像捂著一塊冰。
她在冰火兩重天裡煎熬著,臉上卻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碰了碰,然後是嘴唇,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好像被嚇著了,嘴唇還貼在她的唇上,四目相對,離得那麼近,床頭唯一亮著的壁燈那麼暗,卻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明亮幾分。
四下一片寂靜,唯一聽到的就是他們兩個各自的呼吸聲。這樣沉默了幾秒後,淩小小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了上來。
她想到幾年前,高考前的最後一天,她和幾個好朋友一起出去玩了一整天。
那是她一向戰戰兢兢,循規蹈矩的人生裡難得的一次放縱,明知道不可以,不應該,是錯的,可是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快樂。
那是一種奇怪的快樂,奢侈,隱秘,打破了禁忌一般痛快淋漓的快樂。
她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幫著他脫她的睡衣,拉著他的手去摸她的身體,抬起頭主動向他索吻。
簡喬南完全被她逼瘋了,酒精讓他比平時更肆意,反反複複變換著姿式折騰她。
淩小小隻覺得自己像是剛被拋上一個浪頭,還沒等歇下來喘口氣,又被拋到另一個浪頭。她身體軟的不像自己的,聲音也啞了,最後實在承受不住,哭著求起饒來。
“不要了……簡哥……不要了”
她快要死了。
簡喬南給她的回答隻是反複的“對不起”三個字,但是身下的動作卻更加狠了幾分。
淩小小徹底地放棄了,在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的時候,覺得就這樣死在他身下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隻要他是真心對佑嘉好,她死也沒什麼。
死了,就終於徹徹底底地結束了,她就可以不用再去恨了,也可以不用再去……愛了。
鐘以晴的案子判得很快,不用淩小小刻意去打聽,自然有人告訴她結果,而且還知道她並沒有提出上訴。
她根本不關心鐘以晴判幾年,反正這輩子,她都彆想再從監獄裡走出來。
失去了自由,間接害死自己的母親,讓她死都死得不安心,而且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鐘以晴如果真選擇一死,其實可能還真的是種解脫。
所以在此之前,她要向簡喬南借點力,最後再送她一程。
晚上簡喬南依然回來得很晚,意外見到淩小小還沒有睡,正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心裡莫名地一軟,笑著上前俯身親了她一下,“說了不用等我的,怎麼還沒睡?”
淩小小立即要起身下床,“我幫你放洗澡水?”
簡喬南按住了她,“不用了,我自己來,你睡吧。”
淩小小也沒再堅持,又躺了回去。一時簡喬南洗完澡上了床,很自然的就將她納進懷裡。
今晚從晚飯後外麵就一直在下雨,兩人相擁著聽了一會兒外麵的雨聲,淩小小忽然在他懷裡叫了他一聲。
“簡哥。”
他正在撫摸她的頭發,於是停了下來,“嗯。”
淩小小卻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簡喬南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她的聲音,不由問了句,“你剛剛想說什麼?”
淩小小又沉默了一會兒,簡喬南才聽到她的聲音輕輕地傳了出來。
“你後麵,有沒有再見過她?”
簡喬南全身一僵,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和淩小小再談到鐘以晴這個人。
“小小。”他緊張地用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昏暗的燈光下,淩小小的眼睛裡濕濕的。
“你想說什麼?”他的聲音都有點抖,抱著她的手卻更緊了幾分。
她下一秒會不會就像那天在天台上一樣,大聲地叫他滾?
淩小小的眼裡更濕了,隱隱有水光在閃,“你以為我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