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_我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_思兔 

第71章 第 71 章(2 / 2)

“是她,是她!是她來找我了!”他被醫院的護工按在床上,正在劇烈的掙紮著,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著。

此時他身上幾乎長滿了膿包,隨著他的掙紮,那些鼓鼓的膿包被擠破,隨著啪嗒一聲炸開,裡邊的膿液全部流淌出來,將病床浸染成了一片黃色,同時散發出來的還有一股劇烈的惡臭,讓人作嘔。

幾個醫生跑進來,立刻就有護士過來,著急的道“醫生!病人他又產生幻覺了!”

隨著錢華的扭動,身上的膿包不斷的破開,同時帶來的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在不受控製的抽動著。可是即使痛成這個樣子,他也仍然在掙紮著,布滿膿液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但是大家卻能從他緊縮的瞳孔中看見他驚恐的情緒。

他正陷入恐懼之中。

啪嗒——

一個膿包戳破,黃色的膿液滑過,滾進了他的眼中。

錢華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蒙上了一層黃色。

在他的視野中,一張慘白的臉浮現在距離他的臉不過幾厘米的地方,幾乎和他臉貼著臉,那是一張讓他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曾經在直播間看見過這張臉,是那個自殺的女主播。

從他住院那天開始,就一直看見這張臉,這張臉最開始距離他很遠,隻在天花板上,可是隨著時間,每一天她距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現在,已經與他臉貼著臉了。

這張臉透著一種死亡的慘白,隻有一張臉存在著,雪白的臉畔,黑色的長發垂落下來,有的落在了他的臉上,有的垂在雪白的病床上。此時這些長長的頭發像是有意識一樣,有的湧進他的口鼻,有的纏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是她!是她來報仇了!”

錢華尖叫著,心裡已經被恐懼占滿了,他大聲吼道“和我沒關係,不是我!是你自己要死的,是你自己自殺的,和我沒關係!”

身上的膿包儘數被戳破了,他痛極了,一邊痛卻還一邊掙紮著,醫院的護工幾乎按不住他。

“快!將鎮定劑和止痛劑都拿過來!”醫生們大喊。

冰冷的鎮定劑注入他的身體,隻是還不等注入止痛劑,錢華的身體突然抽動了一下,被膿液浸泡著的眼珠子緊縮,慢慢失去了神采,而他的身體,也突然安靜了下去,嘴角有鮮血流了下來。

醫生們怔然。

“醫生……”護士小聲的叫了一聲,有些害怕。

在醫院,他們是見慣了生離死彆的,可是死得這樣痛苦的,卻是頭一次見。

一個醫生伸手,掰開了錢花的嘴巴,一截斷掉的舌頭掉了出來。

“啊!”一旁的小護士忍不住驚恐的叫了一聲。

醫生歎了口氣,道“他自己咬斷了自己跌舌頭……”

大概是因為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了,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舌頭被自己咬斷了。隻是一切都說晚了,人已經死了。

很難相信,他身上長滿了膿包,但是生命跡象一直都很穩定,而現在,可能真的是痛極了,所以醫生們猜測,他是被活生生的痛死的。

“打電話通知他的親人吧……”醫生說。

錢華的死,無聲無息的,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在b市的另一戶人家中,一個少年也在痛苦的尖叫著。

“痛!我好痛,我的臉好痛——”

他痛得哭爹喊娘的,伸手虛虛的捂住自己的臉,卻又不敢去碰。

隻見在他的臉上,黃色巨大膿包幾乎占據了他左邊大半張臉,那薄薄的一張皮裹著一汪黃色的液體,從外邊看,竟然有種透亮的感覺,像是輕輕一戳,裡邊的膿液就會流淌出來一樣。

他的父母站在一邊,著急得不行,卻又不敢碰。

“鬆鬆啊,你彆說話了,你越說話,越疼啊!”他媽媽哭著說。

韓鬆半捂著臉,癟癟嘴,道“可是,真的好痛啊。”那種痛楚他簡直無法形容,痛得他恨不得就這麼死了算了。

而他的身上,除了臉上,脖子的地方,也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膿包,也是晶瑩剔透的,甚至是水汪汪的,看上去可怕得緊。

“鬆鬆這到底是什麼病啊?”韓鬆他媽著急,看向韓鬆他爸。

韓父也苦著一張臉,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去醫院檢查了嗎,醫生也說隻是普通的皮囊炎啊。”

“皮囊炎?哪家的皮囊炎能長這樣的?”韓母聲音忍不住抬高了些。

這膿包,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皮囊炎好吧,那鮮亮的膿液,看上去惡心死了,聞起來更是臭得很,而且,皮囊炎也不可能長這麼大,還這麼痛,痛得人要死不活的。

韓父愁道“不是皮囊炎,可是醫院也沒查出其他問題來啊。”

韓母也愁啊,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問“你不是有個學生,在首都醫院皮膚科嗎,你打電話給問問?看看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啊。”

韓父為難“這,這不太好吧?”

韓母瞪他,“等你兒子被痛死了,那是不是就好了?”

韓父“……行,我打電話問問!”

他是個老教師了,也不知道教出來多少好學生了,有的學生轉頭就把他忘了,但是卻也有許多一直記著他,韓母所提的這個學生,也是少數記得他的,姓蔣,講蔣南生,逢年過節都會打電話過來和他說說話。

這學生有本事,讀的是首都醫科大學,後來直接就在首都留下了,可以說是有本事得很。

韓父打電話過去,對方的態度十分熱情和尊敬,韓父與他寒暄了幾句,才說明了來意。

蔣南生聽他說了來意,倒是愣了一下,然後忙問“您說韓鬆怎麼了?能再給我說得清楚一些嗎?”

韓父道“就是身上長膿泡,像是水泡一樣的,還疼得很,一開始是小小的一個,後來卻長成了一大片……”

一開始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戳破了拿藥抹了,哪裡知道後來那膿泡越長越大,越來越疼,現在韓鬆每次都差不多被疼暈過去,他們父母看著都心疼得不行。

“南生你知道這是什麼皮膚病嗎?”韓父問。

蔣南生聽著就是心中一緊,心裡有了猜測,隻是還不敢肯定,因此便道“您拍張照片給我看看吧,我看看是不是我所想的那個病。”

韓父應了一聲,拿著手機對著韓鬆臉上的膿泡拍了一張給他發了過去,期期艾艾的說“你給我看看。”

那邊蔣南生收到照片,卻是好半天沒說話。

你說這蔣南生是誰?卻正是當初給錢華治病的其中一位醫生,當時錢華死時的慘狀還留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卻萬萬沒想到,恩師的孩子,竟然也得了這個病。

“南生啊,你看出來是什麼病了嗎?”老師還在問。

蔣南生沉默了一下,道“這種病我見過,隻是……”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隻是什麼?”韓父追問,卻覺得心驚肉跳,從他的猶豫中感覺到了一種不詳。

蔣南生歎了口氣,道“前段時間我們醫院就收了這樣的一個病人,隻是我們怎麼檢查,都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就在前兩天……他,他去世了。”

韓父聽得腦中一片空白,許久他才回過神來,聽到自己在問“是,是怎麼死的?”

蔣南生說“我們猜測,是最後痛極了,實在忍受不了了,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這個病,越往後會越痛,而且還會讓人產生幻覺,精神錯亂,如果鬆鬆真的是得了這種病,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控製住他,免得他痛極了,做出自殘的舉動來。”

就像那位叫錢華的病人一樣,最後生生咬舌而死。

他們當時沒想到,他竟然會生生的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要知道要咬斷自己的舌頭,那得使用多大的力氣啊?而從這一方麵中也能看出來,他當時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連咬舌之痛都能忍受得了。

大概,是他們無法想象的痛苦吧。

韓父“……”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人說話,好一會兒,蔣南生聽見那頭師母驚慌失措的聲音“老韓!老韓!你沒事吧?老韓——”

蔣南生心中一驚。

———

韓父被送去了醫院。聽完蔣南生的話,他直接就暈了過去,韓母和韓鬆將他送去醫院,好一會兒人才醒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了,韓鬆去買晚飯,韓母在一邊守著,見他醒過來,著急的問“老韓,你怎麼樣了啊,還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韓父看著她,突然就開始掉起眼淚了,這可把韓母給嚇壞了。

“你,你怎麼哭了啊?”韓母手腳無措。

她家老韓可是輕易不掉眼淚的啊,這怎麼回事啊,怎麼醒來就哭了?

“醫生……”韓母想著喊醫生來看看,一張口,卻被韓父給拉住了。

“我沒事!”韓父搖頭這麼說,卻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卻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妻子解釋,難道要他跟她說,自家兒子生的那個病,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病,隻知道會很痛苦,可能會活生生把自己痛死,那下一個暈倒的怕是就是他妻子了。

唉,愁啊!

等韓鬆買好晚飯回來,韓父看著他,又想哭了。

他就這麼一個孩子啊!

韓鬆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道“您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最近可沒做錯事啊,我還病著了,您彆想罵我啊。”

韓父夾了一塊肥肉給他,道“吃吧,多吃一點……”

說不定很快,就沒得吃了啊。

嗚嗚嗚……

韓父又開始抹眼淚,他難受啊。

韓鬆“……”

你老這麼一副“我吃的是最後一頓飯”的表情看著我,我還怎麼吃得下去,還有……

“我不喜歡吃肥肉!”他道。

韓父瞪他,“這就一丁點肥肉!”

“一丁點也不行!”韓鬆堅持不動搖。

韓父又想哭了,以後你怕是連肥肉都沒得吃了。

韓鬆“……我吃還不行嘛?”

他嘟囔著,拿著筷子夾過這塊肥瘦相間的肉,狠狠的塞進了嘴裡。

韓父看著他,歎息。

韓鬆不高興的道“我不是已經吃了嗎,您怎麼還歎氣啊?”

韓父搖頭,道“我不是因為你不吃肥肉而歎氣,我隻是……”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

他是心裡難受啊,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跟誰說。

韓鬆撇了撇嘴,道“您怕是更年期犯了。”

等飯吃完,韓鬆去丟垃圾,一直沒說話的韓母這才問自家丈夫“昨晚南生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啊?怎麼聽完你就暈倒了啊,是不是鬆鬆的病有什麼問題?”

韓父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其中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韓母大腦一陣暈眩,好一會兒,她追問“那這到底是什麼病啊?你說啊,你要急死我啊!難道這個病會死人嗎?”

韓父道“南生沒說,他隻是告訴我,他們醫院前不久接待了一個和鬆鬆相同病症的人,目前也沒查出來是什麼引起的。那個病人,後來可能是因為太懂了,咬斷了舌頭死了。”

“……”

韓母努力消化著他話裡的訊息,想了想她道“那人是咬斷舌頭死的,又不是因為這個病死的,我們鬆鬆又不是那種意誌薄弱的人,他肯定能堅持的!對不對?”

最後三個字,卻表現出了她心裡的不確定。

韓父使勁點頭,像是這樣也能說服自己了,道“你說得對,我們再帶鬆鬆去其他醫院看看,說不定就有能治這個病的人了,不然去看看中醫?我記得黃河路那邊,有個老中醫很厲害的,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韓母也點頭,有些急切的說“我也聽說那個老中醫很厲害的,明天我就帶鬆鬆去看看……”

夫妻兩人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底的驚惶來。

而這一切,韓鬆都不知道,對於自己的病情,他隻以為是一種皮膚病,隻要勤擦藥就能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太痛了,痛得他有些受不了,好在還在可忍受範圍之內,就是煩得很,長了膿包醜得很,弄得他這段時間都沒去上學,怕丟人。

在他丟完垃圾之後,他又接到了自己好朋友任嘉的電話。

電話接起來,裡邊卻是一陣沉默,那邊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像是有人對著手機劇烈的喘息著。

“任嘉?”韓鬆疑惑的喊了一聲,“怎麼不說話?”

“嘿嘿嘿,嘿嘿嘿——”

帶著幾分瘋癲的嗤笑聲在電話裡響起,有些滲人,韓鬆聽著,隻覺得頭皮發麻。

“任嘉你有病吧?”他忍不住罵道。

“逃不掉的,我們都逃不掉的,她會殺了我們的!殺了我們的!”

電話裡,任嘉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利,到最後,聲音已經尖利到有些刺耳的,幾乎要刺破韓鬆的喉嚨一樣。

“我們所有人都逃不掉的!所有人!嘿嘿嘿——”他大聲的說,說完又嘿嘿嘿的笑,笑容隻能說是詭異。

就在韓鬆想要多問些什麼的時候,嘟嘟嘟,電話被人掛斷了。

我們都逃不掉的……

他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韓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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