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青樓少主!
今日天晴,豔陽普照。
昨個兒暴雨後,整片天空都像是被洗了個透,萬裡無雲,天朗氣清。
季離要去東三街。
雖說昨夜手刃了那采花惡賊,可後來被諸多事情耽擱,還沒來得及告知陳捕頭。
他總是心念著老陳捕頭那天在府衙門口,嘴裡念叨那幾句話,躬著身子送他們的模樣。
老陳捕頭說了好些遍,他們一定能行。
季離便早就想笑著告訴他。
幸不辱命。
於是,雖說仙兒和劉治容求著他要先去吃糖人兒,可他還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帶銀錢。
東三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正街就是正街,連兩旁的商販都井井有條,當鋪賭坊更是沒見到一家。
隻是這一路上,就連他都數次聽到旁人議論紛紛。
大乾又出了個聖人!
都說大乾這位新晉聖人,對一勾欄女子一往情深,守在青樓門前苦等。
還有一人說,是那女子水性楊花,負了書院三先生在前,而不是早先傳出的三先生腳踏兩條船。
聽著那人誇誇其談。
季離隻得上前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他稍稍用了點兒力,把人踹出了挺遠。
又是從背後下的腳,所以等那人掙紮著爬起來,他早就和兩個侍女走出老遠。
可聽著身後傳來陣陣響亮的罵街聲,季離卻後悔,那一腳沒多使點勁兒。
東三街的府衙門口,這會兒不知為何,沒站著衙役。
大門也敞開著,季離自然就直接朝裡走。
“少主,等會兒!”
劉治容卻沒進門,而是站在台階下,指著門旁的懸賞榜。
季離和仙兒便回過身來,走下台階,一齊看向榜上。
原來,這塊懸賞榜竟讓人用利器劃過一道,榜上的那些名字,都被豎著劃下了。
仙兒疑惑道“莫非有人把這些懸賞……都做了?”
都做完了?
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
季離搖搖頭,說道“進去問問吧,應該不會。”
說完,便朝府衙裡走去。
可才剛繞過了門口的浮雕照壁,眼前的景象不由的叫季離一陣心驚。
出事了!
隻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多衙役與捕快的屍體,衙道上也滿是血跡。
而衙道前方的正堂門口,還有十數名捕快拔刀圍在門前,卻躊躇猶豫著不敢往裡進。
“怎麼回事?”季離快步上前問道。
門口圍著的捕快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都嚇了一跳,可回身看到是季離,卻像見了救星一般。
“季離少主,裡麵來了個煞星!逮著陳捕頭不放,非要捕頭說出是誰殺了他那穿白衣的兄弟!捕頭被他捉住,弟兄們不敢進啊!”
季離昨日才來過,這個捕快剛好認得,自然是清楚季離身份。
穿白衣的兄弟?
應該是昨夜那惡賊了!
季離清楚了緣由,便抬頭往裡瞧,口中又問道“府尹大人呢?”
那名捕快說道“好幾日都沒來過了,也不知上哪兒逍遙去了……”
的確,昨天就沒見著。
怪不得東城府衙如此不堪。
“讓路,我去看看。”
門口被他們圍著,季離實在是看不出裡麵情況,隻好先叫他們躲開。
而捕快們一聽季離要進去,立刻往兩旁閃開,給他讓出門口的路來。
“少主,當心。”
劉治容自是清楚,昨天死的那惡賊是通天教弟子,一身實力更是已至三轉,所以想必,裡麵自稱是他兄弟的,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嗯。”
季離手扶劍柄。
昨夜雖說勝的有驚無險,但說到底還是取了巧的,他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可誰知跨進門口,剛一轉頭,裡堂的一幕就叫季離再難像門外時那般平靜。
老陳捕頭平趴在地上,背後被一黑衣人用腳踩著。
而那人坐在凳子上,正捧著一本書在翻看,滿臉的不耐神情。
“你們這案件記錄都沒寫,當官兒的又如何清楚,是誰接了懸賞的?”
黑衣人彎腰伸手,把書遞到陳捕頭的眼前,厲聲質問。
老陳捕頭被踩的胸悶氣喘,卻也隻能回道“夏侯大人,我真不知道你家兄弟是誰殺的,屬實是沒人來我這兒接過懸賞啊!”
此時,季離和兩位侍女上前。
老陳捕頭起不了身,仍趴著,略微仰了下頭,剛好見了季離,瞬間,眼中便有了神采。
可季離眼看著,老陳捕頭的目光逐漸變得猶豫,掙紮,隨即才越發堅定。
沒等他開口。
隻聽老陳捕頭搶先道“季離少主,您定是來找我家大人吧?府尹大人今日不在,您明兒個再來吧!”
說完,還不停的衝季離使眼色。
老捕頭,急的直流汗。
季離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