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青樓少主!
黃金甲遠遠跟在後頭。
青仙樓裡,沒了聾娘。
他再守在那兒,自然也沒了意義。
更何況,他總惦記著今夜季離應承下的那件事,茶攤的長凳便更坐不住了。
季離的表現,他一直都仔細看著。
尤其一眼就認出。
終劍十三。
不二劍宗絕學。
隻是……
似乎少了極致殺伐意,反而顯得更圓融些?
而張全與一名光頭僧人,則分彆走在他兩旁。
不遠,不近,不快,不慢。
就隻落後他半個身子。
也不說話。
黃金甲背負雙手,站住腳步。
張全與那僧人,自然停下等他。
黃金甲回頭左右一看,這一佛一道,卻目視前方,老神在在。
“你倆跟著我作甚?”
黃金甲說完,乾脆轉過身去,麵對二人。
“呦!”張全聞言,故作驚訝道“這不是大乾新晉聖人,書院三先生嗎!真是好巧!您也來看船上佳人?”
黃金甲對其鄙視,默不作聲。
“見過書院三先生。”那名僧人也單手立掌,消瘦的臉頰上,一雙眼睛倒是極明亮,禮過後,繼續說道“的確是巧的很,今夜天河花船爭豔,我二人也是來湊個熱鬨,真沒想到,竟會碰見您了。”
這僧人,名叫蓮池。
佛門阿羅漢。
同張全一樣,都是當年那件事中,幸存下來的修者。
天賦也和張全差不多。
但在黃金甲的眼裡,隻能算一般。
可現今的修行界,正處在黑暗時期,末法時代。
大乾神皇所圖甚大。
當初巧奪萬千修者天道命數,養大乾國之氣運。
直到近些年。
隨著一個個驚才絕豔的少年嶄露頭角。
修行界,才算是重新見了希望。
可少年總要時間成長。
所以如今,就連張全與蓮池這樣的人,都能代表佛門與道門,世間行走。
黃金甲沒心思與他們繞彎寒暄,開門見山,直言道“有事就說。”
張全背著木劍,撓撓臉蛋,心說從前這書院三先生,可沒像現今這般不好相與。
看來成了聖人,不光實力高深,脾氣也是見長。
“三先生,有人托我問問您啊,既然您終日守在青仙樓門口,那季離,倒是算不算書院弟子?”
原來如此。
季離沒進宗門,又不是朝堂之人。
自然與季玄龍和李沉魚不同。
偏天資乍現,鋒芒初露。
潛龍榜占了頭名。
許多人,自然是想試著拉攏邀請。
或者乾脆毀掉,圖個省心。
黃金甲點點頭,又問向僧人“你呢?”
蓮池坦言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黃金甲一愣,反應了過來,好奇問道“你怎麼不自稱貧僧?”
蓮池再次單手立掌,微笑。
“因為我有錢。”
佛門雖說不比道門。
可大乾又沒確立國教正統,自然各收各的香火。
尤其世間癡男怨女,出手都極為闊綽。
所以蓮池,還真算是富裕的。
黃金甲瞥了他一眼。
這和尚當得,還真實誠。
“季離的修行,是我教的,可我不當書院三先生,已經好多年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們自己想去。
張全與蓮池對視。
竟說胡話!
明明人家季離用的是南勝不二劍宗的劍法。
你壓根兒不會,如何能教?
黃金甲說完轉頭便走,二人隻得跟上。
此時。
橋上的李睦世子,氣的牙根發癢。
眼瞅著就快怒形於色,偏還得陪著李建成談笑。
他沒想著與季離結交。
此番前來,自然是一門心思,隻為李師師。
可如今他心念的佳人,竟當眾跪地,為那季離捶腿!
他總不會以為是李師師自個兒樂意的。
所以儘管麵兒上笑著,心裡卻已是切齒痛恨。
而舒心眯眼,正享受著的季離,不得不站起身來。
隻因仙兒方才衝著花船,扯起嗓子嬌喊了一句。
“少主,聾娘讓您麻溜兒起來!”
岸邊眾人哄堂大笑。
季離轉頭一看,仙兒心虛扭頭,顯然假傳了聾娘的意思。
今夜回去,該重重責罰,立個規矩。
否則這倆侍女,越來越不像話。
季離異想天開。
可既然起身,哪怕心裡不舍,也再坐不下去。
前頭,那一男一女,仍等著他。
這二人賣相倒是不錯。
就是看起來,實力照比沈京昭差得遠著。
季離打量幾眼,心中對他們已有定論。
隨即。
他雙足之上,如意黑氣彌散,凝成平麵,也踏在水麵上。
隨著船走。
這等小手段,季離看上一眼便會了,壓根兒用不著學。
麥子與徐寄遙瞧著季離下船,也是作好準備。
“我先來?”
麥子衝徐寄遙問起,嗓音粗重,聽起來,實在不像是十六正年少。
徐寄遙白了他一眼,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