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青樓少主!
道門青玄山,離天都不遠。
今日,從天都北城的城門外開始,沿著整個官道,一直到青玄山的山腳下。
都很煩囂喧嚷。
不算看熱鬨的百姓,年輕的公子哥與貌美的千金小姐。
便是供人歇腳的茶攤,每隔著一裡多地,就有一處。
今兒個,是世間許多的少年英傑,魚躍龍門的日子。
都說皇權勢大,朝堂當值,要比進了宗門強。
可這些少年心裡清楚著呢。
科舉之路,早被那些大人物,斷了個乾淨了當。
無論文科還是武科。
朝中無親故,手中無銀兩。
要想中舉,難如登天。
寒門貴子不是沒有,卻是萬中無一。
而入了宗門,學了本事,就不一樣。
往後若是還想奔著朝堂去,可以選擇從軍,修者入了行伍,哪怕隻是一轉修為,起碼也是伍長,如此起步,就要輕鬆不少。
如今南邊兒大衡國蠢蠢欲動,北邊兒八千裡邪魔域又再生亂。
何愁沒有仗打,攢不夠軍功?
戰場之上,相比科舉,總要公平些,隻是名要拚死,利得搏命。
換來的福,隻要你能有命享。
實在不行,退一萬步講,你是心灰意冷,不打算上戰場,入朝堂。
可成了修者,隨便當個跑商護衛,賺些銀兩過生活,無論娶妻還是置房成家,都足足有餘。
所以,今日青玄山上,十大宗門納新,共收百人。
可懷抱雄心壯誌,奔著出人頭地而來的少年,何止一萬?
沈京昭和陳扶蘇二人,出來的很早。
這會兒,他倆正在臨近山腳下的茶攤上坐著喝茶,看著眼前匆匆而過,滿懷期望的少年,與同行來送他們的父母揮手告彆。
獨自上山。
修行界的納新盛會,自然不允許拖家帶口一起上。
於是山腳下,便聚集了許多焦急等待的長輩們,隻等著盛會結束,兒子閨女笑著下山,傳來捷報。
沈京昭喝完了茶,總覺得還是不解渴,但瞧陳扶蘇的樣子,估摸著不會給他再添一盞。
他許是膚色黝黑些,比常人更怕熱。
可沒茶喝了,他便轉過頭來,撂下茶盞,感歎說道“若是我不曾入書院,可能如今也會和他們一樣,來趕這一場。”
陳扶蘇看出沈京昭那意猶未儘的樣子。
放下了手中正寫的符。
“老板,給他再添一盞,我不要。”
他可不是季離,財大氣粗,出手闊綽。
就連給她妹妹陳圓圓的月錢,都有足足五十兩銀。
小丫頭每回朝他仰著頭炫耀,他都理屈詞又窮。
隻能低頭寫符。
沈京昭心說還是與季離出門好。
可仍是捧起茶就喝。
陳扶蘇一盞茶還沒喝完,又提筆寫符。
也不看沈京昭,隻是口中說道“你即使是未入書院,也輪不到來納新盛會碰運氣,恐怕你家的門檻,早就被各大宗門踏破了。”
沈京昭是天才,天數十八穴竅,貫通十七處。
這種人,走到哪兒都會被搶著要。
若不是書院大先生先下了手,如今他在哪兒修行,還真不依準。
沈京昭也覺著自己這話矯情了,於是轉念說道“陳扶蘇,你說,季離今兒個沒來,是他不願進宗門,還是另有想法?”
陳扶蘇沒答話,看了看他,說道“我聽說,這次道門對季離勢在必得,無論怎說,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得讓他入道門修行。”
沈京昭好奇道“你聽誰說的?”
陳扶蘇聽這愚笨問題,頭都懶得抬,隻顧寫符。
“神符大長老,我師父。”
沈京昭想了想,才說道“季離隨著書院三先生修行,自然該算是書院弟子。”
陳扶蘇不願與他爭辯。
“所以我才勸他今日過來,那青仙,我代他做一日又如何?可他偏偏不聽。”
沈京昭瞥了一眼陳扶蘇。
彆說,二人身形還真有幾分相像,隻是陳扶蘇容貌硬朗有棱角。
季離卻顯得更俊秀,臉頰也更圓潤些。
沈京昭忽地靈光一閃,提議說道“青仙之名,季離算是闖了出來,可他總不能一直瞞得住,也壓根兒忙不過來,我們要不要真的也穿身青衣,去幫幫他?”
陳扶蘇聽完一愣,隨即點頭。
“可行。”
這話說完,二人不再多說。
心裡卻都在想著,青仙若是真成了三個人,季離,怕是也能安全些。
這會兒,沈京昭的茶盞,又空了,正眼巴巴的看著陳扶蘇寫符。
陳扶蘇不由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攢錢給沐雪姑娘贖身,可我也沒成家!憑啥每回跟我出門,都可著我一人禍禍?我又不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