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大哥那些年!
一隻穿著鞋的腳,被郝飛一腳踢開。漏在襪子外麵的是腳腕處平整而整齊的傷口,那傷口就像是一個碗口,隻不過是紅白相間,紅色是血液和肉,白色是在肉中隱隱約約透出來的森森白骨!
楊樂的慘叫聲,從未曾斷過,那種歇斯底裡的喊叫,讓房間中除了郝飛外的其他人都是心頭一顫。他們如何也無法想象,一向溫文爾雅待人謙和且彬彬有禮的郝飛,會作出如此鐵血般的事情!
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啊……”
楊樂的臉因為疼痛而抽搐到了一起,就像是一塊被擰乾的毛巾。
郝飛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樂,那姿態就如一個王者看待將死的囚犯。
“想說了嗎?”郝飛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感情而言,異常的冰冷。
房間之中隻有楊樂的慘叫聲,郝飛沒有了耐心,他不想在等待下去,所以他再一次揮舞起來了手中的電鋸。巨大的嗡嗡聲,傳到了每個人的腦海裡麵,就在郝飛即將把電鋸又一次砸到楊樂身上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郝飛停了下來,皺著眉頭,他猛地轉過頭去,發現房門那邊竟然是何健。除了何健還有大雞等人。一共四五個,闖進了房間之中。何健像是瘋了一樣,飛奔到了郝飛的身前,大吼道“殺了他,那幫人會殺了我爸媽!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郝飛把手中的電鋸遞到了何健的身前,“目前為止,隻有他知道你父母的下落。隻是唯一的辦法,撬開這倔驢的嘴,想救你爸和你媽,就自己動手。”
何健愣住了,看了看郝飛,又看了看郝飛手中的電鋸,用幾乎是顫抖的雙手接過,邁著步子緩緩地朝著楊樂走了過去。
“大雞,我們走。”郝飛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雙手插進了褲兜裡麵,領頭走出了房間外麵。
在走廊之中,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自己失控,他必須裝作剛硬,裝作一副雷打不動的鐵漢形象。因為他是一個社團的大哥,幾千人的眼睛都在看著他,可以毫不誇張的講,對於兄弟盟而言,郝飛那就是一個精神領袖。
換句話說,就是這個社團的魂!
隻要有這個魂在,社團就不會走向滅亡。
遙想尖魚嘴當初的華勝安,就是因為死了一個李毅成從而四分五裂。現在有人在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兄弟盟,挑撥離間,兄弟相殘,這是分裂一個組織最好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儘管郝飛知道這一切,但是他不能做出什麼傷害兄弟的事情來。又不得不防範著自己的兄弟,曾經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這種感覺,使得郝飛心中異常的煩躁,也很是惱火,他強忍著,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冷靜者。
然而對於這一切,大雞全都看在了眼裡,他在兄弟盟當中是個軍師的角色。軍師的頭腦一般都異於常人,大雞同樣也是這種人,郝飛的變化,他能夠輕易的感覺出來,因此他會非常的擔心,他走上前去,低聲對郝飛講道“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啦。幸虧的是我老爹老娘啊什麼的,早就死光光啦。不然啊,這一次他們下手的肯定就是我啊。”
郝飛一把抓住了大雞的衣服領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看著大雞的雙眼,問道“你是不是感到很慶幸啊?啊?!”
大雞非常平靜的看著郝飛,說道“我們是兄弟,記住我們永遠是兄弟。”
“對不起。”郝飛鬆開了大雞,拍了拍大雞的肩膀,反問道“你覺得是什麼人在整我們?”
大雞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猜測?”大雞想了想,補充道。
“好哇。”郝飛掏出煙,抽了起來。
“現在擺在明麵上的,除了鯊魚幫還有那個邁克督查,似乎沒有人在跟我們對著乾。但問題就在這,這兩個人,我覺得都沒可能進行這次對於何健的威脅事件。”
“為什麼?”
“那個邁克,有充分的自信心可以乾掉我們,所以他沒有必要來陰的,耍這些小花招。至於沈鯊,那不可能了。現在迫於邁克一方的壓力,我們和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唇亡齒寒,我們完了,他們也就廢了。”
“那會是誰?”
“邁克身後的人,很有可能……”大雞停頓了一下,明顯的有著一絲遲疑,說道“估計是軍方的人!我是指鷹方。”
聞聽大雞這話,郝飛心中一緊,雖然這隻是一個猜測。但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如今整個藍港市都是鷹國大兵,在這關鍵時刻,想必老鷹的想法應該是首先清除藍港的武裝勢力。
因為局勢還沒有到戰爭的層麵上,也沒有人民暴動,所以暫時還沒有大兵壓境,而是選擇了暗中處理。暗殺,威脅,以及一係列不擇手段的辦法都會接憧而至。但郝飛覺得,他們真正的意圖,應該不是單單為了清除黑幫勢力,而是想牢牢控製住黑幫的勢力,為他們而服務。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訊號,要麼滅亡,要麼就當老鷹的傀儡。
沒有第三個選擇,理想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從來就是這麼殘酷。
在這一刻,郝飛生出了一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