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一番打聽,林無雙幾人來到李家大宅門前,她親自上前拍門。
不多會,裡麵就傳來腳步聲和回應聲,“來啦,來啦!”
接著就聽見裡麵有拉開門栓的聲音,然後把門打開一條縫,一名小廝露出頭來,看到幾人都是陌生人,就沒有要把門打開的意思,隻是狐疑地問道“你們要找誰?我家老爺此刻在衙署還沒回,我家老夫人和夫人不見客。”
林無雙,此時是一身男裝打扮,長相也是其貌不揚,甚至還有點醜!故而小廝看到她,還顯現出一分不易察覺的嫌棄的眼神來!
操!
這貨該打!
林無雙一把把小廝從門縫裡拽來出來,用著夜鷹教她的隴右一帶的方言道“你家老爺就是這樣指使你的待客之道嗎?我可是聽說了,他仁義,親和,忠誠,善良,不歧視任何地位低下的人!
剛剛你是用什麼眼光看我的?妥妥的嫌棄!你當小爺我眼瞎嗎?”
“你?你乾什麼?這可是隴西李家!任由不得你來此撒野?”
那小廝扭動著身軀,小聲地警告著林無雙。
“噢喲?隴西李家嗎?我好怕怕喲!
既然那麼牛逼,你開個門還拉著蛇頭鼠眼的架子?
開門就大大方方的開門,不見客就大大方方的說出理由,是怕人硬闖府中,還是咋滴?你瞧瞧你那膽小如鼠的熊樣兒,是想躲懶不給報信兒,還是心中有鬼?竟敢帶著嫌棄的小眼神看我?耽誤了大事,你家管家不治你,你家管家的閨女都會治你!”
林無雙伸出一根食指戳著那小廝的胸脯,直把那小廝戳的連連後退,直退到牆邊,靠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那小廝被林無雙連珠炮似的搶白,既插不上話兒,還被逼到牆角,心裡又委屈又氣惱!
他哪裡是想躲懶?
若說心裡有鬼,是有些不假,還不是因為家中的老太爺之事?
如今的隴右十州可不是原來親家老爺那時掌管的隴右時期,隨著親家老爺遇害,不僅隴右換天了,整個西魏都換天了,改國改號。如今掌管隴右十州的可是宇文黑獺的親侄,如今的大塚宰宇文護的二哥坐鎮秦州。
不論是老爺為官之時,還是如今的三公子,活的憋不憋屈,他們做下人的哪一個不知道?隻是人在人簷下不得不低頭!
……
主母真皮!
看把那小廝整治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於是,夜鷹適時開口,對那小廝一抱拳,並且收起了全身的冷氣壓,溫和地說道“這位小哥,麻煩問一下,你家管家可叫鐘良?他有個女兒叫鐘靈?”
小廝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就麻煩你通傳一下鐘管家,就說夜鷹如約前來求娶他家女兒!”
夜鷹說著從懷中掏了一小錠金子遞給那小廝。
那小廝一看手中那一小錠金子,發出金燦燦的光,有點晃眼,臉上立馬露出笑臉道“我曉得,這事管家最近有交待過。你等著,我進去向鐘管家通報一下。”
小廝正欲抬腳走向大門,被林無雙一把拉住手臂,伸手搶奪他手中的那一小錠金子,然後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銀子,“就這都是多給你了,你這毛病可不好,隨隨便便就被彆人收買了,定會出賣主家的內部消息……”
“我沒有!我誓死都會忠於我們李家!這金子還是銀子,是你們給我的,這位公子表明了身份,是來求娶鐘靈姑娘的,這是喜錢,難道不該收嗎?”
那小廝一跺腳的保證道。
“好了,好了!快去吧!”林無雙推了小廝一把。
小廝沒有防備,被推了一個趔趄,被推之處,還有些隱作痛?
此刻小廝心中是敢怒不敢言了,趕緊向院內跑去,大門也沒關。
因為夜鷹救了鐘良父女二人之事,在府中不是私事,全府上下都知道,回來之時還貼心地派兩名護衛送回,隨行回來的還有幾個姑娘。聽說宇文護的二兒子被那叫夜鷹的大俠給殺了,還屠殺了小關山一眾亂收費的惡徒,全府上下都大快人心,解了心中被積壓已久的一分惡氣!
但夜鷹欲要求娶鐘靈之事,倒是沒有多說,隻是前兩日,管家鐘叔特意交待他們四個前後看門的人一番,彆給怠慢了恩公錯過去了一段好姻緣。
即便夜公子不給賞錢,他李丁也會跑給管家報信的。既然給了,不要白不要,新姑爺上門,給兩個茶水錢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這個醜家夥,瘦麻杆子,真霸道!不講理!
那一小錠金子,可是相當於十兩銀子呢,這下子老婆本被搶走了。
李丁抱著一腔的憋屈,小跑著來到主院的東跨院,讓守門的小廝通傳一下管家鐘良,就說大門外有個叫夜鷹的來求見。
“夜鷹”之名,在合府亦不是個秘密了,那可是給他們李家人解氣的英雄呢!
那守門小廝不敢怠慢,立馬進去稟報於管家鐘良,此時鐘良正給躺臥在床上的李虎按摩雙腿,以求血脈暢通不被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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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午前午後,都差遣兩名小廝架著李虎練習走路,隻是李虎隻覺雙腿無力,特彆是左腿似乎是沒有知覺一般。
他非常感謝自己的老部下對自己貼心照顧。八年了,不離不棄,不厭不煩,若不然隻怕自己也活不到今日!
“鐘管家,李丁前來稟報,說大門外有個叫夜鷹的前來要拜見您,說他如約前來提親,求娶管家您的女兒,鐘靈小姐。”
守門小廝原字不漏的敘說給鐘良聽。
還未待鐘良回答,李虎便說道“快請他們進來,遠道而來,定是辛苦一路。不負心不失約,好啊!好啊!老夫這輩子最愧對就是鳶兒呀!我不僅欠她的救命之恩,還欠她的一腔情份!
我這多活了幾年,要不然早該入土之人,這世沒尋到她,我到地下定要尋到她,給她賠罪!”
“老爺,幾十年過去了,您也彆再自責了!當時不是戰亂嗎?你心係家國,擔心太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再說了,您又不是沒去找尋過,那時候戰亂四起,燕幽二州皆被義軍杜洛周占領,下洛縣自是難逃遭難,秦家老爺舉家也不知搬到哪裡去了,茫茫人海,又人荒馬亂的,沒有目標,打聽一個人又何其難?
如今,老爺就安心養病吧,彆的啥都彆想了。
我去出去看看,順便把我那未來女婿帶來給您看看,老爺,保管您也能看中。”
鐘良連忙勸慰傷感中的李虎,以防他情緒波動,再暈厥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
“鐘良,我沒事,快去把那孩子帶來給我瞅瞅!”
“好嘞!”鐘良見李虎情緒穩定,就對院子裡侍候幾名小廝囑咐看護好老太爺,然後就走出東跨院,向院門走去。
夜鷹看到鐘良從院內走來,連忙就走到大門邊,對著鐘良見禮道“鐘叔,夜鷹來的匆忙,今日兩手空空,也沒帶上禮物,今日主要是先來認認門,改日再備上厚禮補上!”
“沒事!沒事!一路辛苦了。
走,快隨我進去!”
鐘良熱情地拉拽夜鷹的手。
而夜鷹卻對著林無雙道“主子,您請!”
“這位是?”
鐘良疑惑地問道。
“鐘叔,先前去再說。”
夜鷹說道,意思大門口不是說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