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在旁一邊看好戲一邊吃東西。
龍椅上的李致在應對中偶然偏頭,卻見滿堂文武使臣,就蘇沉一個還有心情在那不停的扒葡萄,如此有生氣的模樣,叫他看著都忍不住勾起唇角,無聲地一笑。
忽然,一聲高亢的鷹唳劃破了宴席上的絲竹聲。
眾人側目,齊齊朝著聲音方向看去,隻見一隻體型不大的燕隼展翅自殿外滑行進來。
燕隼雖小,卻也是猛禽,在宴席中間的樂師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而那燕隼在空中盤旋了一下,竟是直直朝著蘇沉的位置衝了過去。
蘇沉吃了一驚,立時側身避過,不料那燕隼一擊不中,掉頭又亮出爪子,重新朝蘇沉襲來。
龍椅上的李致最先反應過來,立刻站起身,對旁喝道“弓來!”
隻是侍衛還沒來得及行動,蘇沉已眼疾手快地一把將那燕隼的脖子掐住,另一隻手就勢抓住了那燕隼的利爪,完全控製住了局麵。
蘇沉冷下臉,正要隨手將這亂咬人的燕隼腦袋擰掉,卻聽得淩太傅高聲喊道。
“阿沉且慢!”
淩太傅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忽然高聲一喝,不由叫眾人側目。
正打算將燕隼就地正法的蘇沉動作自然也停了下來,愣愣看向那紫衣的淩太傅。
而淩太傅在那一下驚慌出聲之後,立刻恢複了平日裡高深莫測的模樣。
他自長案前緩緩起身,攏了攏衣袖,對龍椅上的李致行揖禮後道“陛下。這是臣的學生養在欽天監的一隻隼鳥,驚擾了宴席,實屬不該。臣這便叫人來將它帶下去處置了,免在大理使臣麵前見血光。”
李致聞言,眼睛一眨,便似乎明白了什麼,垂下眼簾斂起目光來,抬手道“帶下去吧。”
此時裴子瑜恰好急喘著追到殿外,聞言,急忙叫人拿了竹木籠子來,要將他的隼鳥裝回去。
原來是裴子瑜養的隼鳥。
怎麼這裴子瑜養個活物也跟他不對付?這兒坐了滿堂的人,那隼鳥卻專逮著他來。
蘇沉抬眼看了一下裴子瑜那緊張兮兮的臉,心道,他帶回去會處置才有鬼。
可是龍椅上的皇帝如此發話,他也沒法說什麼,隻能小心將那燕隼送進竹木籠子。
那燕隼進了籠子也不安分,轉過身便對著蘇沉激動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還不停地撲著翅膀,怒目圓瞪。
蘇沉也不甘示弱,小聲威脅道“再看,擰了你的頭。”
裴子瑜臉色鐵青,卻不作聲,隻是將竹木籠子上方的黑色幕布拉了下來。隔斷了燕隼的視線後,裡頭終於動靜漸小了。
做完這些,裴子瑜帶著那黑幕籠罩的竹木籠子便要離開,卻聽見席上有人操著並不熟練的官話笑道“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我們大理的國鳥。”
開口的不是大理王的弟弟寧煥還有誰?
寧煥道“這種燕隼,我們那兒叫青條子,體型雖小,卻最凶猛,它甚至敢和體型大它千百倍的犀牛一較高下。”
蘇沉朝著出聲的老對家寧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