澱殿捂著腫痛的右手,痛呼了一陣,覺得奇怪,就又來到普照身邊,俯身朝普照胸脯上的鳳凰衣詳細端詳了一陣,又用手輕輕地撫摸了起來加賀局也湊上來,俯身撫摸著普照胸背等處裸露的鳳凰衣,道“大姐,是個寶衣!在護著這小子。”
澱殿點頭道“不錯!是個護身的寶衣!”
加賀局道“脫下來,送給大神,沒人再敢沾汙大神玉體了!”
澱殿點頭朝門口站的十個健壯婢女命令說“來人哪!把這小子身上的寶貝衣服脫下來!”
“是!”十個如狼似虎的婢女一湧而上,將叫罵不停的普照從橫梁上放下來,剝光外衣褲,將貼身穿的鳳凰衣剝下來,然後又像原先那樣,隻穿一條貼肉的短褲,赤條條倒吊在橫梁上普照氣得不停地叫罵不止。
澱殿將鳳凰衣拿在手中,朝普照冷笑道“小賊,識趣點!看在這件寶衣的麵上,老娘不再計較剛才你弄痛老娘小手的事,如果你再叫罵,惹老娘心煩生了氣,就將你這身又白又嫩的叛徒賣國賊的皮子全剝下來!喲,我的小白手,都被這寶衣給整腫了”
“小白手?哈哈啥”玄朗禁不住笑出了聲,“一個母夜叉老婆娘的魔爪,還小白手呢!哈哈啥羞羞羞!”
太陽將要落下西山林海。晚霞燃燒著山穀,燃燒著太真禪院加賀局向澱殿說“大姐,今天是支那唐人的大年除夕,武尊要守歲。過年守歲要安靜。這小子們如這麼大吵大鬨,萬一驚動了武尊怎麼辦?還是早點處理乾淨算了,彆礙手礙腳”
玄朗一聽慌了,忙尷尬地笑著說“不礙手礙腳!不礙手礙腳!大姐,你們過你們的年,放心守你們的歲去。我們屁都不放一個,老老實實地在這吊著,絕對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的”
思托也尷尬地笑道“施主們放心守歲去吧!我們絕不亂叫驚動任何人!我們最乖,就這樣老老實實地吊著,不叫不吵不鬨”
普照鄙夷地瞪了玄朗和思托一眼,看榮睿閉著眼一聲不哼,也背過頭去,不吭聲了。
澱殿瞅著普照倔強的模樣,沉思片刻,不放心地道,“這小子不老實,放下來,拉到望夫嶺下的眼淚潭中去喂鱷魚,和那母豬妖做鬼伴去!”
老道一聽澱殿說的,怒道“你們害了祝美玉?”
澱殿回過頭來,笑道“怎麼,你心痛了?要不是我們看在你對武尊沒有邪意,天上地下到處尋覓一片至誠的同情心份上,我們也把你喂了鱷魚!現在還是同情一下你自己吧!”
“美玉,是我害了你!”老道痛苦不已。
“把這強小子帶走!”澱殿一揮手,十個健壯婢女奮勇上前,將普照嘴巴用手帕塞住,從梁上放下來,抬著一陣風出了屋“四弟!”思托、榮睿、玄朗三人痛心疾受地驚呼起來!
“小師傅,是貧道害了你!”老道哭了。
“阿彌托佛!”鑒真合掌當胸,念起佛來。
十個婢女抬著胡亂掙紮的普照,走廊穿院過林徑出了禪院大門,一路腳步匆匆,來到院後一掛瀑布下的水潭邊。
隻見這瀑布和水潭
翠綠峰上一美人,遙望東海淚淋淋,
淚珠斷線落腳下,玉碎蒼黛一碧澄。
眼淚潭水多憂愁,碎玉不斷聲咽哽,
潭深千丈水無底,凶魚待食有耐心。
十個女人齊齊地吆喝一聲,望著這個幽深恐怖的深潭,將普照扔了下去普照被婢女們架走了,鑒真閉目倒垂,念了幾句佛,然後像睡著了一樣,閉目一聲不吭。但思托、玄朗、榮睿、老道四人慌得大聲哭叫怒罵起來加賀局和澱殿剛走出門,一看這些和尚道士都哭叫怒罵起來,就又回轉身來。
澱殿不耐煩地朝嗓門最大的玄朗吼道“吼叫啥?再吼叫,把你們全扔到望夫嶺下的眼淚潭裡去喂鱷魚!”
加賀局點頭說“大姐說得對,把他們全扔到眼淚潭裡去喂鱷魚!”
玄朗一聽,忙止住哭叫聲,扮個尷尬地笑容,說“姐姐,我不哭不哭!你們千萬彆把我也扔進什麼潭裡去喂魚!姐姐,我最老實,不會說謊。姐姐們把我放了吧,我有力氣,最吃苦,能幫你們砍柴、挑水、作飯你們把我這個好勞力喂了魚多可惜!”
黑澱殿不屑一顧地冷笑道“我們小蓬萊不用臭男人!”
玄朗紅著臉沉思片刻,又尷尬地笑道“姐姐,我有一個金鐲子送給你,你們彆把我喂魚行不?這位白姐姐戴在漂亮的白胳膊上,彆提有多漂亮了!我還有一條彩腰帶,這位黑姐姐係在腰裡,彆提有多瀟灑了!”
“金鐲子?彩帶?”澱殿和加賀局對望了一下,來到玄朗身邊,將手伸進玄朗胳膊和腰裡,摸索了一陣,澱殿從玄朗腰裡解下伏羲彩帶,二人又將玄朗的手臂放開,取下玄朗腕上的金鋼鐲,然後又將玄朗捆綁倒吊好加賀局將金鐲套在自己腕上,高興得雙眼笑成了一條線,連連誇讚說“真合適!真漂亮!”
澱殿將普照的鳳凰衣揣進袖內,將伏羲帶係在腰裡,滿地轉著圈,說“不錯!瀟灑!瀟灑!”
玄朗看這兩個婆娘上了她的當,忙口中念念有詞,喝聲“疾!——”
欲知普照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