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人慌亂地哆嗦道“不行不行不行!雁過拔毛不但要拔光我渾身的狗毛,還會宰了我,剝了我的狗皮當褥子鋪!小狗不敢不敢!”
普照用佛骨扇戳了狗人一下,低聲笑罵道“你看你這奴才樣!有神仙給你撐腰,你還怕啥?”
狗人哆嗦道“神仙老爺,小狗心裡想著不怕但不知為什麼,渾身仍是禁不住隻打顫,心跳得快要從腔子裡蹦出來了”
普照道“真是死狗扶不上牆!你現在是人,誰還敢把你當狗奴才開刀剝皮呢?把精神振作起來,神仙支持你當靈巧的丈夫!神仙給你把那雁過拔毛變成你原來的小瘦狗,叫他也嘗嘗受人欺壓的滋味!”
狗人渾身打著擺子,哆嗦道“神仙老爺謝,謝你,你”
普照盯著狗人的可憐模樣,笑道“雁過拔毛還在睡覺,你哆嗦什麼?”
狗人哆嗦道“我也不知道”
天漸漸亮了。
普照手握佛骨扇,領著狗人來到雁過拔毛作法的暗室門外,指著門外立著的一個鐵鍬,命令狗人說“把這門鎖砸開!”
狗人膽怯地說“神仙佛爺,砸門會驚動雁過拔毛的!還是偷偷撬開門吧?”
“有我神仙給你做後盾,你還怕什麼?”普照命令狗人說,“放心砸!弄得聲音越大越好。就是要把雁過拔毛驚醒,來找咱們!不驚醒他,你就去敲他的房門,把他給我叫來!”
狗人忙膽顫心驚地抓起鐵鍬,對準暗室房門上的鐵鎖,乒乒乓乓砸了起來。不大一會,狗人砸開暗室門。普照進屋,取掉油燈和人頭骷髏,將藤原清河的頭發包好揣進懷裡普照和狗人剛出門,隻見雁過拔毛左手握著法鈴,右手握著桃木劍,衣冠不整,驚慌失措地從中院跑出來,和普照與狗人在後院碰個正著雁過拔毛望望被砸壞的房門,驚慌失措地盯著普照和狗人,驚問道“你們倆是誰?為何偷偷鑽進我後院砸壞我房門?”
狗人嚇得瑟縮著躲到普照身後。
普照搖著佛骨扇,漫不經心地朝雁過拔毛笑道“你不是在用我的頭發來作法,請我來你家做客嗎?我應邀前來,你為啥又裝聾做傻呢?快!大過年的,去把你老婆喊起來,給客人們好好弄些好吃的素菜蒸饃吃。走了整整兩天兩夜,又累又饑渴。累死人了!”
雁過拔毛怒道“你是哪裡的妖僧?竟敢破我法術!那頭發絕不是你的!”
普照手指自己光頭,說“不信你看,我頭上的頭發去哪了?”
雁過拔毛怒道“妖僧,彆說是你一個凡胎肉眼的小和尚,就是你家佛祖如來,他的頭發如果落入我手中,我一旦做起法來,他也乖乖地往我拘禁的地方水車灣我水田裡去拉犁乾活,絕不會跑到我的法室裡來搗亂你究竟是誰?快報上姓名來?既然你有如此本事,老子今天認栽了。你就滾吧!”
普照笑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那頭發卻實是我的。既然你請我前來,就要設宴招待我!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這裡不錯,咱要安家落戶!知趣點,快弄好吃好喝給我解饞!要是惱了我,就將你變成你家小狗!”
雁過拔毛膽怯地威脅說“你究竟是誰?你彆再吹牛嚇唬老子!老子是吃飯吃大的,不是叫人嚇大的!你到鎮上打聽清楚老子的底細了,再來耍死皮無賴!告訴你,老子是鎮長夫人妹夫的小舅子的妹妹的丈夫的結拜兄弟!你若知難不退,仗著一點小手段跟老子做對,老子就抓你見官去!叫屍官把你弄成僵屍給我耕地去!”
普照笑道“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妖人!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拿我頭發禁咒我?既然你把我請來了,大過年的,不但不做熱情招待,反而恐嚇威脅我,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妖邪!”
普照話未說完,雁過拔毛就左手搖著法鈴,右手握著桃木劍,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詞,平地祭起一股狂風,一招“仙人問路”,揮劍向普照迎麵直刺過來中院中的靈巧也聞聲起床,手握棗木棍,披頭散發地追來普照聽靈巧向後院門跑來,忙口中默默念誦幾句,將手中佛骨扇陽扇朝雁過拔毛迎麵一扇,隻見狂風瞬間息滅,雁過拔毛渾身打了個寒戰,扔下手中法鈴木劍,倒地變作原先的小黑狗,不會說人話,隻是狂躁地向普照吠叫狂撲普照看這雁過拔毛變成了一隻骨瘦如柴的小黑狗,還在桀驁不馴地朝他吠叫狂撲,他將左手朝黑狗頭頂一晃,引得黑狗朝他左手撲咬,右腳對準黑狗前胸飛起一腳,踢得黑狗淩空飛起,“汪汪”慘叫著跌向通往中院的小門口,剛好落在剛進門的靈巧的腳下靈巧一看是個站在他丈夫前麵的光頭小和尚踢了她家的小黑狗,提著棗木棍,驚疑地望著普照問“你,你是哪裡的和尚?為什麼打我家的狗?”
普照將佛骨扇揣進袖內,打量著靈巧小巧白淨的俊美臉蛋,反問說“大嫂,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那撮頭發的主人啊!你們不是在日夜作法請我到你們家來拜年做客的嗎?”
靈巧小心的來到普照身邊,上下左右打量著普照,說“那頭發真是你的?”
普照忙點頭答“是啊!要不,我的頭上怎麼沒有頭發?”
靈巧疑惑道“你不是和尚?那你怎麼穿著和尚衣裳?”
普照道“我是外國人。我們外國人就穿這衣裳。我們那裡,和尚和俗人的區彆不在衣裳,而在頭上。”
靈巧道“那你為何不去拘禁地拉犁乾活,跑到我家法室院中乾啥?你不像被拘禁的樣子啊!”
欲知普照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