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托湊上來,恭敬地說“老前輩,其實,你是把事情想偏了。你是鑽進一個死胡同牛角尖裡去了。仙府門第昆侖山上既漂亮又高貴的白天鵝,嫁給一隻凡間的蛤蟆精,就像高貴漂亮的玉帝的妹妹三聖母和七仙女嫁給了凡夫俗子楊君和董雲隻有那些吃不到葡萄的小狐狸才汙蔑葡萄是酸的但是,全天下的人們,都千古傳唱著《劈山救母》、《槐蔭樹》的美麗傳說!前輩啊!你如果和禪天聞兄在這美麗的巫島喜結良緣,讓我師徒喝上一杯你們的喜酒,我們出島將這美麗的故事向人間傳誦,說不定會有文人雅士編寫成書,又演繹成戲劇千古傳唱”
白芙蓉聽著思托的讚美之詞,美麗的臉上開始綻開了笑容。
思托又趁熱打鐵說“老前輩!你怎麼還出不了牛角尖?你是十分清楚的,人的再漂亮,人活百年,最終也要死亡黴爛掉的,是個靈魂的臭皮囊!隻不過是靈魂的一間房舍,是靈魂的衣褲,是身外之物!隻有人的靈魂,才是永恒的真實,與天地共壽,和日月同庚,無限的轉世輪回,永恒不滅!前輩,你為何要舍真求虛呢?聽說禪天聞兄等了你八百多年啊!他知道你酷愛苗父,所以在遍天下尋找苗父,想為你們當月老但遺憾的是,他每找著一世苗父,這個苗父早婚配生子根本忘記了你!前輩,禪天聞是個多麼多情善良的男子啊!”
白芙蓉望著西天燦爛的晚霞,長歎一聲說“和尚,我不為難你們了。我給你們解藥,你們走吧!我相信你們出了靈巫島,會向世人講述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白芙蓉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遞給身邊的思托。
鑒真望著天色,笑道“大神,天這麼晚了,你叫我們去哪裡?聊了這麼長時間的投機話了,算是朋友了,你怎麼這麼吝嗇?走吧,到你貴府喝口乾淨水。我這倆徒弟肚子餓扁了。你得管頓飯!”
白芙蓉會心地一笑,尷尬地說“天聞在時,由他給我作飯。自從天聞走後,我的煙囪裡幾乎沒有冒過煙。我還正不知如何招待你們呢!”
思托問“前輩,那你不吃喝?”
白芙蓉道“是玄陰湖中的那幾個老鱉水怪張羅的。但這些水中精怪的飯食遠比不上天聞。天聞在時,給我去采集花蕊作佳肴、晨露為甘霖吃喝上很投我的口味。但這夥水中精怪老是給我烹炒油煎魚蝦葷腥,吃得我頭昏腦脹眼發花,吃得我神功衰退連天聞的鬼魂在哪裡都算不出來,吃得我膩透了!他們常常把山泉弄來,冒充晨露來騙我太不像話了!”
思托和普照都盯著白芙蓉笑了“前輩,怎麼,想天聞兄啦?”
“前輩,還是天聞兄疼你啊!”
鑒真也笑道“大神,走吧,天快黑了。和尚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找個人給我們作一頓好茶飯吧”
四人邊走邊聊。
白芙蓉雙腮上泛著兩朵玫瑰色的紅暈,自嘲地笑道“不知他現在在哪裡?”
鑒真說“大神,你不想他,他就在遙遠的天邊;你真心想他,他就在你的身邊。一切取決於你的心!”
白芙蓉說“雖然他是一隻殘疾蛤蟆,其實他的靈魂很是不錯的。我將他殘忍的踩死,他不但不記恨我,仍然那樣堅持不懈地愛我他對我百依百順,像個忠實的奴仆,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愛我勝過愛他自己他真正給我當了七百多年忠實的奴仆,他一縷不滅的忠魂如今又去尋找苗父,去為我尋找我的愛我太對不起他了!給你們說句心裡隱藏的秘密,好多次,我想出島去找回他但一想起世人那些嘲笑我的臉色和聲音我又哭了,又退縮了”
鑒真笑道“大神。你有如此情懷,天聞如聽到,肯定高興得要哭了!”
天幕漸漸降臨。
白芙蓉望望天色,默念口訣,使出縮地,片刻,四人就來到了玄陰湖邊。
你看這玄陰湖
高山頂上一麵鏡,藏在奇峰嵖岈中。
四麵環山怪石立,雲霧繚繞月朦朧。
蒼鬆翠柏掀浪濤,奇花異草舞娉婷。
星月出山湖中浴,蓬萊遷來鏡中隱。
湖中仙山有礁石,苗父仰天望昆侖。
身披蒼苔作新裝,日夜風雨淚水淋。
南麵一壁蒼苔老,巍峨山高過萬仞。
半壁一棵老虯柏,垂藤吊蘭玄陰洞。
曾是老鱉修煉處,如今天鵝常棲身。
鱉巢神占仙人家,蟾鵝故事世傳頌。
白芙蓉將鑒真師徒三人領到玄陰湖邊,尷尬地指著湖邊石桌旁的石凳,讓鑒真師徒三人先坐下稍歇,說洞裡很亂,太讓客人笑話了。她進洞去叫那幾個懶蟲去準備些吃喝,收拾收拾說著,她踏著洞門下的滿是蒼苔的石階上了洞口,消失在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