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瑾的聲音,忽而傳入耳裡。
“阿南,你無須質疑鳴非。他將我安置在城郊,的確是為了保護我。當年我被人挑斷手筋腳筋,是鳴非替我遍尋名醫。若沒有他,我如今隻是一個廢人!”
楚南希瞪大眼眸,頓時紅了眼眶。
她伸手握住柳玄瑾的手,目光落在他手腕處的刀疤上。
心疼、自責、愧疚等情緒,猶如潮水一般,瞬間湧上來,仿似想要將她淹沒。
“不許哭!”
柳玄瑾如八年前一般嚴厲。
他知道楚南希是在心疼他,可她是他姐姐的女兒。
姐姐為了保護他們,連死都不怕,她的女兒怎麼可以動不動就哭鼻子?
“舅舅,我……”
楚南希抬頭對上他的眼眸,聲音哽咽顫抖。
柳玄瑾眉頭一皺,終究還是心軟了。
“幾個月前,鳴非請來的大夫,已經治好了我的手腳。聽說你被皇上尋回,我本想第一時間來尋你。可那時我還在恢複中,腿腳不靈便,一拖便拖到了現在。”
柳玄瑾抬手摸了摸楚南希的鬢發。
“阿南,讓你擔心了!”
楚南希笑著搖頭,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舅舅,讓我看看你腳,恢複得如何?”
“好了,都好了!”柳玄瑾起身,在原地蹦了蹦:“鳴非請來的大夫醫術高明,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腳手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許久沒有練武,手癢得很。鳴非怕傷到我,不願意不陪我!”
柳玄瑾怪嗔地瞪了陸鳴非一眼。
陸鳴非神色淡然的與他對視,絲毫不覺得有愧。
“阿南,陪舅舅去外麵。八年不見,讓我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長進?”
一提起武功,楚南希臉頰一紅。
這八年時間,她每天都在為柴米油鹽,和陸遠之的學費發愁,武功早就被她荒廢了。
回來蓮城這半個多月,她日日苦練,也隻是將以前沒打牢的基礎,打得牢了一點。
至於武功,那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舅舅,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楚南希有些心虛。
柳玄瑾被憋壞了,一把抓著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
“這麼久沒見,咱倆比劃比劃!”
楚南希拗不過他,轉頭看向陸鳴非。
舅舅的手腳剛恢複,她原以為陸鳴非會阻攔,不料他端起茶杯,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楚南希:“……”
得,她就不應該指望他!
二人來到院子裡,沒用武器,赤手空拳的比試。
不到十個回合,楚南希便敗下陣來。
柳玄瑾搖頭,一臉嫌棄:“這麼多年,你的武功沒有絲毫長進。”
“我是沒有長進,舅舅可是退步了。”
楚南希嘴角微揚,心中卻是酸澀的。
八年前,她與舅舅比試,最多隻能撐三個回合。
可如今……
舅舅的手腳雖然已經被治好了,但靈敏度和武功,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知道在這八年的求醫期間,他可曾有一刻的後悔?
後悔為了救她,落得手腳筋儘斷的下場!
看懂她眸中的情緒,柳玄瑾擺擺手:“舅舅老了,自然比不得當年。你回去後得勤加練武,以後的每個月,我都會檢查你的武功!”
從將軍府出來,楚南希的思緒有些淩亂。
陸鳴非見她心不在焉,忽而上前,薄唇湊到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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