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對上她的目光,麵上有幾分尷尬。
可一想到溫朗那副淒慘模樣,他頓時又挺直了背脊。
“殿下來得正好。您府中的下人,斷了我溫家的香火。還請殿下不要徇私,將人交出來!”
“哦?”楚南希聲音微揚:“本宮怎麼不知道,本宮府中之人,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溫家滅門?”
“不是滅門,是……是斷子絕孫!”溫父眉頭緊皺,有些難以啟齒:“阿南是殿下府中之人,殿下應該已經聽說了,阿南與犬子之事了吧!”
溫父對上楚南希的眼眸,說得十分篤定。
長公主進來時,就提到了阿南,他不相信她不知道此事!
見溫父不繞彎子,楚南希也不裝了。
“本宮的確知道,該聽阿南說了其中細節。溫大人能來禦前,想來令郎對你,是有所隱瞞的吧!”
“殿下這是何意?還請殿下明說!”
楚南希嘴角一挑,噙上一抹冷笑。
她將目光從溫父的身上收回來,對著皇帝欠身。
“父皇,據兒臣所知,是溫公子將阿南騙至偏僻之處。他故意將狀元郎趕走,意圖對阿南行不軌之事。阿南為了保住清白,這才動了手。”
聞言,陸遠之一怔。
阿南明知道他與溫朗是一夥兒的,卻在長公主的麵前,給他留了麵子。
看來阿南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她這麼在乎他,他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攀附上長公主,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片好心?
砰!
“無恥、齷齪!”
陸遠之正想著,皇帝一拍龍案,氣得破口大罵。
“令郎做出這種事情,溫卿怎麼有臉來皇宮,讓朕幫你做主的?”
皇帝的胸口上下起伏,被氣得不輕。
阿南是他的女兒啊!
該死的溫朗,想納希兒為妾不成,居然企圖玷汙他的希兒。
希兒當時就不該隻廢了他,應該直接殺了他!
溫父被嚇了一跳,他沒料到,皇帝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怔了片刻,連忙跪著上前。
“皇上,這都是阿南的一麵之詞。她不僅心思歹毒,害我溫家斷子絕孫,還想反咬犬子一口。皇上,您可萬萬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啊!”
“一麵之詞不足為信,溫大人說得有道理!”
楚南希看了看溫父,又將目光,落在陸遠之的身上。
“不過此事,不是有一個證人麼?”
隨著楚南希的話落下,皇帝轉頭看向陸遠之。
“陸狀元,你當時在現場。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陸遠之知道,他這個證人,一定會起作用。
他早就在心裡,做好了選擇。
聽見皇帝發問,他微微頷首。
將編好的證詞,細細道來。
“下官與阿南是舊相識,一直在幫她尋找舅舅。
不知溫公子從哪裡得知了此事,他找到我,說有阿南舅舅的下落,讓下官阿南寫了一封信。
等我與阿南到了約定地方,溫公子以下官與雨兒的婚事作為要挾,要下官離開。之後的事,下官就不知道了。”
“你……你胡說!”溫父指著陸遠之鼻子怒罵:“阿南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出口誣蔑我兒?”
陸遠之轉頭看向溫父:“溫大人,在下說的句句屬實。下官給阿南的信,應該還在公主府。”
“在本宮這裡!”
楚南希拿出信,往前一遞。
李公公快步上前,將信接過來,轉身交給皇帝。
皇帝快速掃了一眼,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狀元郎的答卷,朕是見過的,這的確是狀元郎的筆跡。”